“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再次重复道,然后为怀中人编织起了美好的梦境,“现在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你还活着,就总会有睁开眼迎接天亮的那一刻。”
“我不懂你们想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懂!”
一直以来逼迫自己强行成长的澪终于脱去了伪装,使得内里最为稚嫩柔软的部分重新展露于外界。所以就算是小心翼翼的轻抚,也会引发他的疼痛和战栗,让他如同受伤的幼犬一般脆弱无助。
他没有聪慧过人的大脑,没有运筹帷幄的气度,更不存在什么胸有成竹的淡然。
自始至终的他,不过是个拼了命想要改写结局的笨拙家伙,甚至除了牺牲掉自己之外,根本考虑不到其他完美的可能性。
可以说,其实他是将自己一同隔绝于幸福的门外。
希望大家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这就是支撑他砥砺前行的动力,是卑微且强大的执念,令他一步步前行至如今的位置。
可是现在,被他所守护的却反过来守护他,无疑给他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如果没有了你们,我独自存活又有什么意义?!”他越发尖锐的嗓音杂糅着隐隐的电流声,听起来像是从几亿光年外的寰宇漂流而来,借由某台古老的收音机播放,显得格外的失真。
头顶倏尔溃散开一片叹息,可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于是他越发无法忍耐,干脆动用起自己仅剩的武器,抱住鹤丸的肩膀,发了狠似的便要隔着衣服咬下去。
但还没等牙关闭合,他自己却松了力气,使得尖尖的犬齿抵在锁骨的布料上,好似磨牙一般颤动着。
到底还是舍不得伤对方分毫。
大概是发觉了他的放水行为,暗堕刀帮他拢了拢飞扬的暖棕色长发,原本严肃的情绪又缓和下来,变成了绕指一般无奈的温柔。
“那句话,真想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自己啊。”
仿佛回到了平日里爱打趣捉弄人的样子,对方戳了戳他的脑壳,含笑感慨道:“明明是个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搞什么老气横秋的自我奉献精神?要学会放轻松,将压力推给别人来分担才对!”
“——况且,我们也没有就此殒命的打算啊。”
说话间,他们已经隐秘地避过厮杀中的战场,来到一处通往地下的盘旋阶梯。
在它的正前方,负责清路的冲田组两振打刀已经弄晕了追兵们,此刻急不可耐地等候着自家审神者的到来。
“这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