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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好孩子们,来,太外公有礼物送给你们。”林老爷子拿出三块玉佩,一人一个。
安锦道:“老爷子,他们这么小就给他们玉佩,不好吧?玉佩也要等束冠成人才能佩戴,别给这三个皮猴弄丢了。”
“我年纪大了,能不能活到我这三个曾外孙成人还不知道呢,今天就送了,你若怕孩子们弄丢,就帮他们保管着,你也过来,我也有东西送你。”老爷子也向安锦招了招手。
安锦上前,行了大礼,“安锦见过老爷子,老爷子安康!”
林老爷子送给安锦的是一对玉钗,对她道:“这是皓儿娘的陪嫁,生前最喜欢戴着,本想留着做个念想,现在送给你。”
“这……这么贵重又有念想东西我不能要。”
安锦想拒绝被老爷子强塞在手里,“拿着吧。皓儿娘的东西理因由你和柳儿保管,我老了,在世上的时日无多,金银财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着也没用。”
林皓纳闷的抬头去看林杰,林杰朝他眨了眨眼,笑得讳莫如深。
在他的记忆中,他爹是守财如命之人,如今整个人都变了。
变得慈祥,通情理,难道这三十年林杰将爹的性子彻底改变了?
见完老爷子后,林杰带他们去了祠堂。妙书吧
林皓安锦带着三个孩子拜完自己母亲便给卫光上香,林皓对着牌位道:“卫大哥,当年若不是你,小弟林皓早就没命了,今日才来给您上香,心中实在有愧……”
“卫光,今日我先带三个孙儿给你上香,等卫临和婉儿扳倒崔炎,我们一家人再去你坟前给你修坟,叩头。还有,我已经为你守寡了三十余年,临老了想和林皓就个伴,我想你也一定愿意,你若在地下缺什么有什么要说的话就托个梦给我,不过我想你看到家人都平安,林皓如今又与家人团聚,你现在一定感到很欣慰对吗?”
林皓握了握安锦的手,他知道安锦如此在卫光的牌位前说出这一番话是不想让他心里有何负担和愧疚。
上完香,安锦让小麦去打听卫临和婉儿何时入京之事,随后便又回到了杨柳儿的院中,准备上街买东西。
待林皓和安锦走后,林老爷子拉着林杰,“你答应我认了亲,你就给我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呢?”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林杰无奈道。
“不准赖帐啊。”林老爷子柱着拐仗边走边笑。
其实他林家在禹州时他就看清了,他的从多儿子中也只有皓儿和杰儿靠得住,当年林皓寄信说他在京城得罪了权贵,惹来杀身之祸,让家人想办法避难,家中的那场大火也只有杰儿不顾生死的背着他出来,事后,那些个不孝子孙将家里的财物瓜分走,他林家落败,也是林杰扛住压力,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举家迁到京城从重做起了买卖,这三十年,凭着林杰的为人阔达,又有经商头脑,林家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他自小受怕了穷爱财富,如今年纪大了也做不了什么,所以林杰每次求他办什么事的时候,他都要讹上一讹,给自己傍点银票。
他一生经商,数银票是他最大的乐趣,特别是年纪越大,越没事的时候,数数,还能多活几年呢。
小麦很快打听到了崔相的行程,就是今下午酉时进京,城防那边都在准备呢。
林杰一听这消息,马上对他道:“小麦,你去太福楼订间靠窗的包间,我们在楼上迎接。”
“是!小麦这就去!”话音刚落,小麦一溜烟的就没人影了。
林杰带着兴奋,“大哥,我还没见过咱侄女婿呢,是个大将军吧?”
“嗯。”林皓点点头,“卫临和他爹一样,英雄气概。”
“我真没想到咱们家竟然也有一个在朝中做官的人了,大哥你不知道,当年你托付我一定要给卫光大哥收尸敛葬,我费了多少周折,才将卫光大哥的尸体从官府偷出来安葬,这京城的官员都是官官相互,朝中没人真的一点也不好办事,现在更甚,全是像崔炎一边倒的,要办什么事若没崔炎的获批,什么事都做不成。”
“卫临在朝中做官你也不能去找他。”林皓生怕林杰去跟卫临认亲,特而紧张的嘱咐道:“卫临在崔炎的眼皮子底下,已是冒险了,若我们找他,卫临和婉儿的计划全打乱了不说,我们一家人都有性命之忧。”
“放心吧,大哥,我没那么傻,这个时候去找侄女婿,我只是发个感概罢了,小麦送信来,说南境缺粮少药,本想快些运去的,偏官府不批水路,说什么除非你找崔相盖印,才放这些物资运去,要不就留下一半做五五分帐,才可过水路,大哥,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真想一剑杀了他们,如今的朝堂官府,真是一片浑浊,崔炎就不配为这个国家的丞相。”要是他哥没被崔炎害的话,说不定他哥就是当朝丞相了,那郫国将是另一番朝堂。
可是没有如果。
他哥能被崔炎勾结官府陷害,不就是国家朝中太多贪官所导致的吗?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东城门口下午就
', ' ')('清道了,南境功将入京,当朝丞相还亲自去迎,可见皇上有多重视这位将军,百姓们为睹南境将军一眼,很早便到官兵封锁的范围内占一席之地了。
林杰让小麦花了五十两才抢到一间视野极好的包房,站在窗台上静等卫临和婉儿的到来。
直到酉时二刻,才有官兵敲着铜锣喊道:“丞相回京了!”
迎接丞相官兵和皇宫派来的公公当即从凉棚中走出来,整好衣饰,站在路中静等丞相入城。
安然坐在马车上,撩开车帘,见很多京城百姓站道伸长脖子朝他们这边看来,指指点点,安然微微一笑,这些人怕是看卫临的多点。
感觉卫临真威风,不仅守住了南境,为郫国百姓保住了安宁,还长得很帅,你看看,那些个女的,一个个看到卫临两眼都放光了,卫临都快成了全民心意的好夫君。
还好她跟着来了,不然天下女子都倾慕卫临,这么多情敌她可没那自信一一打败,自己的夫君还是自己守紧点好。
安然想着想着就笑了。
突然,不知从哪儿扔出一石头砸到了她脑壳,安然气得想骂,奶奶的,你们的将军英雄有娘子,就这么招人恨吗?
还未想完,又一颗石头砸了过来,这下安然看到石子扔来的方向,一抬头,看到娘手里还捏了块石子,正笑嘻嘻的准备又要扔她。
难道……是想娶曚儿为妃?
安然见家里人全在二楼,为怕别人起疑,安然先朝一侧的百姓挥手,后向家人挥手,脸上笑意盈盈。
杨柳儿快要被安然的笑容治愈了,拉着安锦道:“这就是婉儿吗?一点也不像皓哥,长得又漂亮又可爱。”
安锦道:“是婉儿,她像她娘,她娘当年可是我们那村的十里八乡美人儿,卫临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哪个是卫临?”杨柳儿问道。
“那儿呢,骑黑马的那个,黑不溜楸的。”安锦嫌弃自己儿子道。
“高大威武,一看就是个好男儿,婉儿嫁给他又有你们照顾一定很幸福。”杨柳儿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安然拼命挥手,见娘她们去看卫临去了,一脸抗~议的不高兴。
卫临只顾着平视向前,又不瞧他们,心有不甘的安然都快急着拍马车了,就差没喊出来:“看我!看我啊!”
好在安锦他们的目光又转向她,安然高兴极了,朝娘无声地喊了两个字:“等我。”
“婉儿好像说了什么。”杨柳儿见婉儿的嘴唇动了,但底下的人太多,又吵,根本没听到这孩子说了什么话。
安锦朝安然点了点头,然后对杨柳儿道:“婉儿让我们一家人等她。”
“婉儿要来?”杨柳儿疑惑的问道:“她初来京城就冒险来见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她昨日听林皓讲完,心里都替婉儿和卫临捏一把汗,默默的祈祷女儿女婿平平安安,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婉儿有她自己的打算,她这孩子比卫临有主意多了。”安锦相信婉儿既然说了等她,就有把握出来见他们的,“只是她怀着孕,真担心这孩子太cao~劳了。”
“婉儿怀孕了?”杨柳儿吃惊道:“那我不是又要做外祖母了?”
自己一生与儿女无缘,疼疼皓哥的女儿和外甥也是好的,杨柳儿知道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心里也指望自己百年之后有子孙为她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是啊,婉儿生的那天我们一起照顾她。”安锦见杨柳儿这般喜欢婉儿,也替婉儿高兴,多一个人疼孩子,她这个做婆婆的也轻松一点,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杨柳儿如此善良,温婉,她见了都喜欢极了。
“真希望现在就能接她回家照顾她。”杨柳儿望着婉儿眼睛湿~润道:“真好。”
安然见楼上和娘站在一起的女人一直盯着她看,似乎哭了,安然想这个不会就是爹年轻时娶的结发之妻吧?见娘面带笑容在她耳边低喃什么,还时不时的轻抚她,看样子她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安然真想现在就下马车问问怎么回事?
马车缓缓停下,皇上派来迎接的公公朝崔炎行礼道:“丞相这一路辛苦了。”
崔炎并不下马,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可是皇上有何安排?”
公公转达皇上的意思道:“启禀丞相,皇上嘱咐奴才领卫将军去翠宣别宛居住。”
卫临跳下马车,跪地行礼谢恩道:“末将谢皇上恩典。”
“卫将军劳苦功高,为皇上守住南镜着实辛苦,快快起来。”公公笑眯眯的去扶卫将军。
崔炎本想直接带卫临进他府中暂住,以便好好试探的,哪知皇上竟瞒着他私自做了决定,在大庭广众之下,崔炎也不好驳皇上面子,只得道:“那就有劳公公带卫将军前往,本相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就回府休息,卫将军,等本相有空再去看你。”
崔炎嗯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人先行一步了,其他官员尾随跟上,剩下两名公公,说话的公公对卫临做了请字,“卫将军,请随
', ' ')('奴才来。”
卫临并上马,另一位公公见卫将军不骑马,便到卫临身边,“卫将军,这马还是奴才来牵吧。”
“那就有劳了。”卫临朝小公公示谢。
皇宫里的公公看似住宫里,可是稍有权力的人谁会把他们当人对待,小公公进宫一年,从未有大人物对他说话如此温和客气的,心中不免一暖,默道,这位卫将军真是好人,又没架子,不像那位崔相,排场大,脾气也大,特别难侍候。一楼
林皓见卫临和婉儿的队伍走远,问林杰:“林杰,你知道翠宣别宛在哪儿吗?”
“知道,在皇宫的边上,那里属于皇宫外围别宛,景致极好,没有皇上的旨意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哥,你不会想去那见婉儿吧?外围别宛虽不极皇宫禁卫森严,但也是有侍卫轮班站岗看守的,我们这种身份连方十米外都不能靠近。”林杰讲明厉害道,免得他哥犯傻被获治罪。
“我就问问,婉儿不是说等会儿她来看我们吗?我不去找婉儿,你不用担心。”林皓才不会冒风险去找婉儿和卫临,谁知道崔炎会不会派人监视他们?而且,崔炎认出他来,那所有的计划就功亏于溃了,他没那么傻,去给卫临和婉儿添乱。
崔炎一回府,脸上的怒气就藏不住了,叫来自己的女儿崔曚,“曚儿,皇上安排卫将军入住翠宣别宛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啊,皇上说让卫将军住在那里都是自己人,好方便监视,怎么了父亲?干嘛这么生气?”崔曚问道。
“原来是这样。”崔炎一听皇上要监视卫临,脸上的怒气渐渐消下,有些责怪道:“皇上何必多此一举?由臣来监视不就行了吗?”
“皇上大概是怕父亲亲自监视会吓坏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将军吧,父亲也知道,这些没身份的武将,靠着一股蛮劲拼杀才爬上一个副将之位,也是不容易,哪里见过什么世面,见得都是沙场撕杀,父亲在朝中威仪万丈,谁不怕父亲?皇上这么做也是为父亲考虑。”崔曚为皇上说好话道。
崔曚这么一说崔炎心情好多了,“真是难为皇上为臣如此思虑。”
“可不是,这个卫临我听皇上说他跟司徒将军的关系特别的好,父亲曾派兵围剿过他,皇上也是怕卫临知道什么,保护父亲。”崔曚悄声地在她父亲耳边念及皇上的好道。
崔炎皱了皱眉,皇上跟曚儿好的连他跟他之间的秘密也向曚儿透露了吗?
皇上对曚儿这么好,难道……是想娶曚儿为妃?
他已经有一个女儿嫁入皇宫为贵妃了,但皇上似乎并不喜欢他的昭儿,若是皇上真喜欢曚儿,把她嫁进皇宫也不是不可,若是皇上册封曚儿为后,那曚儿与皇上生下的皇子就是嫡出,他也不必觊觎皇位,全心辅佐自己的外甥了。
“父亲,女儿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呢?”崔曚见父亲一动不动,满脸心思,真不知道他想什么,难怪皇上说有时他跟父亲说话有点害怕的。
父亲也真是,干嘛总是一脸凝重的吓到皇上。
“曚儿,你喜欢皇上吗?”崔炎问。
“喜欢啊,皇上特别地宠我,而且他是皇上,女儿自然是喜欢他的了。”崔曚娇羞的揉~着衣角道。
她的婚事一向是父亲做主,她虽心仪皇上,但若父亲不同意,她做女儿的也是没办法,今日父亲问及,自然是将自己的心思透露给父亲,希望父亲能给她做主。
“那就好。”崔炎满意的点了点头。
“父亲是想让女儿嫁给皇上吗?可姐姐她……她不高兴的。”崔曚见父亲似乎同意了,欣喜之外又有另一个担心,委屈的跟父亲告状道:“我和皇上走得近,姐姐都生气了,今日早上,姐姐还训我让我别没事进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总往皇宫跑成何体统。”
“不用管她,你若真想嫁给皇上,你姐姐昭儿那边父亲自会跟她去谈。”崔炎对崔昭进宫四年还无作为已经感到失望,既然皇上这般喜欢昭儿,自然是不想冒天下大不违去篡位被多方诸候围攻强了。
挟天子以令诸候等同自己君临天下一般,圣旨朝中决策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当今郫国朝堂,崔炎不怕皇上,但最忌讳的就是司徒皇后生下的嫡子凌王,他可不像他父亲那般好~色昏庸无能,小小年纪,竟已展示出雄才伟略,经常规劝皇上富及民众,德行天下治国,近贤臣远小人之言,崔炎每每见他刻苦苦学,就心中害怕,若让他将来登上皇位,怕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
昭贵妃不争气,四年了都哄不了皇上册封她为后,篡位风险又太大,现在他唯一指望的就是曚儿了。
希望曚儿能给他争争气,进宫登上后位宝座,他也明正言顺的扶持曚儿与皇上的孩子为太子,对凌王也敢下手了。
皇上派人来请崔曚,说是明晚在宫中宴请卫将军,让崔曚进宫帮着贵妃照看着,崔曚今早被姐姐训斥了一顿,下午皇上估计是知道了就派人来请她安排宫宴,心中窃喜,有皇上的宠爱和父亲的支~持,她嫁给皇上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了,看以后她姐姐如何阻止她进宫。
', ' ')('“这个皇上,上午才见,这会儿又宣我进宫。”崔曚故意在父亲面前透露皇上离不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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