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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呶了下嘴,“那里全是,想喝多少有多少。”
她叫了一车的酒,他们酒量再好,三十几坛也足够他们喝得了吧。
顾恒看到美酒烤肉都已准备好了,拿起一坛酒就开了封,“来,兄弟们,今晚不醉不归。”
“喝!”卫临也拿起一坛酒开封,对着坛口就是一炖猛灌。
香儿看傻眼了,“这么喝不怕把自己灌醉吗?”
“放心吧,他们没事,我 虢军打进来了
“可是……”陈子期眼神担忧地望着院中正与人嘻笑说话的安然,“崔总管,我们一旦行动,可是会牵连这镇子上千万百姓的无辜者性命。”
崔管家仰天长叹了下,“子期,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只是郫国奸相不除,百姓何来安宁?一时的牺牲不算什么。”
“崔总管你就这么有把握卫将军能收复此镇?”陈子期觉得这计划太过冒险了,稍有不慎,就是南境被攻破的险境。
“放心吧,卫将军若是没有这能力我也不敢下此决定,更何况想要扳倒崔相,非卫将军不可,若是我们不给卫将军制造这一混乱,让他有机会建功立业收复失地,他又怎么能明正言顺的进京面见吾国皇上?子期若是担忧,完事后可留在卫将军的身边助他一臂之力,我在京城等候你们的好消息。”崔管家也怕卫临出什么意外,便让陈子期留下助卫临。
“是。”陈子期只好领命。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陈子期没入黑夜中时隐隐地听到林婉儿正吟诗。
迟日江山丽,春风草香,多应景的美好,只是一夜间此处将会变成人间地狱了,陈子期心中实在不忍,可他又不能违抗君命。
安然醒来时头痛欲裂,这就是喝酒后的后遗症,喝的时候痛快,一觉醒来可就惨了。
“醒了?”卫临将事先准备好的醒酒汤端到娘子唇边,抱着她道:“喝多了吧,昨晚我拦都拦不住你,喝下这个,头痛会缓解很多。”
安然抱着又晕又头的头,皱着眉道:“你怎么不头痛啊?”
“我喝习惯了,自然不会头痛。”卫临温柔的将醒酒汤一点一点的喂给娘子喝。
安然一边嫌弃一边喝着苦汤药,“肝功能真好。”
“肝功能?”卫临发现娘子最近不知为何才华大增,昨晚她吟的诗未听过也就罢了,说的词他也从未听过。
“对呀,人体里的肝是有解毒功能的,你喝了那么多酒,都没酒精中毒,肝功能不好吗?”安然晕乎乎地解释道。
“娘子真是才华超众,连人体医学都知晓。”他离开娘子八年,娘子这是看了多少书籍啊?卫临自叹不如。
“这是基本常识。”安然闭着气一口喝完醒酒汤,刚要叹苦,一颗蜜饯就塞到嘴里。
解了苦,安然头还是晕的,“卫临,我再睡会,天亮了再叫我起来。”
“好。”卫临轻轻地将娘子放下,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坐到床上,让娘子靠着他睡。
窗外一片黑暗,黎明前的黑暗总是宁静的,静的连虫鸣声都没有,卫临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一阵慌乱,使得他无法入睡。
崔总管也一夜未睡,他一直在等陈子期的消息,寅时一过,天很快就要破晓了,陈子期再不行动,怕是皇上会怪罪。
崔管家烦燥地在房中踱步。
安然醒来时天已蒙蒙亮了,喝完醒酒汤虽然头不痛了,但口干舌燥的紧,安然轻轻一动,卫临就醒了,“怎么了娘子?是睡的不安稳吗?”
“口渴。”安然指了指自己嘴。
“那为夫给你去倒茶。”卫临翻身下床。
“我自己来吧,没漱口,我哪喝得下水。”安然穿上衣服准备去井边先漱个口再回房喝茶。
卫临放下茶壶,陪在安然身边,怕她酒后气虚,自己在身边也好扶着点。
安然一出门就遇到孔木娘出去买菜,安然哑着声打招呼:“孔婶婶,去买菜啊?”
“是啊,小掌柜,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孔木娘笑嘻嘻问道。
“睡醒了,出来转转,今天准备买什么菜啊?”安然喜欢与大家聊天,他们这些人亲的就真一家人似的。
“小掌柜你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买。”孔木娘也不知道买什么菜,她去集市看到什么菜新鲜就买什么菜回来,小掌柜也好养活,做什么吃什么,一点也不挑嘴,只要是新鲜蔬菜就行,肉虽然吃,但吃的不多。
“买些菜头回来,孔婶婶你昨晚给我炒的菜头特别好吃。”安然昨晚烤肉没吃几串就腻到了,还好孔婶婶给她炒了一盘菜头解腻,有她们照顾,安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太幸福了。
“好,我这就给你去买。”孔木娘真的没见过哪个掌柜能像她们家掌柜这般和气的,一点也不摆架子,还和她们这些下人们打成一片。
“不好了,虢军打进来了,大家快逃啊!”一声凄厉又突兀的声音打破了镇子里的清晨宁静。
随即
', ' ')('便时慌乱的人们脚步声,喊声和哭声。
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卫临一把拽住,“快上马车,回村!”华夏书库
“那她们呢?”安然整个人都是懵的。
“快!快!快起来!虢军打进来了,大家快醒醒。”卫临将娘子抱上马车后便去叫其她人。
顾恒顾昀俩叔侄住同一间房,最先起来,顾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来,“卫临,你说什么?虢军打进来了?怎么可能,此镇是我南临关的守口,两万将士守关怎么可能让虢军打进来。”
“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正乱成一团,顾恒,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先将这里的人转移,再来讨论。”卫临先救人要紧。
“昀儿,快带他们辙离,我出去看看。”顾恒还是不相信自己镇守的南临关会被虢军破关,他不亲眼见到,死也不相信。
再说他做为镇关将军,昨夜失职,若真让虢军破关了,他这将军还有何颜面面对南境父老乡亲。
“是!”顾昀跑去后院时,孔木单名扬他们也起来了。
“快跑啊!虢军攻镇了!”外面嘈杂的慌乱声让所有人都惊醒了。
留宿在后院的香儿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顿时往门外冲,“我家人,我要救我家人。”
“香儿,我陪你去。”顾昀也顾不上什么了,对孔木道:“你们带她们上马车,我跟香儿去救她家人。”
“那你们要小心!”孔木让其她人快到前院集合上马车。
安然虽然买了两两马车,但还是坐不下太多人,“马车坐不下怎么办?”
“你们年轻人坐吧,我们一大把年纪了,虢军真杀进来了,死就死了吧。”孔木娘把位置让出给年轻姑娘们坐。
“谁也不用让!孔木姜河,你们俩把所有人带到深山村,其余人跟我去救人。”卫临将最后一个姑娘抱上马车后就命令道。
“卫临,我陪你。”安然想下马车被谷婪她们拦住,“小掌柜,你不会武功,出去危险。”
“别楞着了,快走!”卫临大声喝道。
“卫临,那你小心啊!”安然坐的马车飞驰而去,瞬间就看不到卫临了。
“驾!”孔木和姜河的马车一前一后的离开镇上的房子,孔木边驾马时还不断的对逃难的百姓大喊:“大家跟着我的马车走,我带大家去安全的地方躲避。”
路边无路可逃的百姓们听到孔木的声音,纷纷跟着马车后面跑,一时间,上千人全向深山村的方向一路奔跑。
深山村最外层的防守看到两辆马车后面跟着一大堆的人,乌泱泱的,没明白怎么回事,守关卡的士兵拔出刀来,刀口向外,“快停下!你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想造反吗?”
安然认识守关卡的士兵,从马车里出来:“东来,是我呀,虢军打进来了,你快放我们进去。”
“卫夫人?”安东来吃惊不小,“你说什么,虢军打进来了?”
“是啊,快放这些百姓进去避难。”孔木想快些把这些人送进去就去帮卫将军。
“可你们这么多人,没有顾统领的命令我们不敢放你们进去。”安东来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去问问顾统领。”
“顾统领不在这里,他昨晚跟我们一起喝酒,在镇上救人,东来,你快放我们进去吧。”安然急得不行。
“怎么办?放还是不放?”安东来问同伴。
孔木和姜河是个急性子,在安东来犹豫的片刻,直接拿下俩人,将栏栅打开,“乡亲们,快进去。”
所有人如潮水一般的涌进深山村。
“发生什么事了?”深山村的村民听到村口动静,全都跑到村口来看,只见村口的路上人头攒动的不知道跑进多少人进来,大家都看懵了,“这是咋回事啊?我们深山村不是不让外人进来的吗?怎么放进这么多人进来?”
安锦正准备去店里,看到这一幕也傻了,还好跑在最前面的人她认识,“谷梦,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掌柜,虢军打进来了,小掌柜他们带我们来这里避难。”谷梦急急的道。
“什么?”安锦闻言惊道:“快,快进来!婉儿呢?卫临呢?”
“小掌柜在前面说要等她夫君。”谷梦指着前面道。
安锦想挤出去,可是这么多人都挤在村口路上,根本就出不去,安锦情急之下,将村口栏栅也打开,“你们进村吧,别堵在路上。”
“打进来了,打进来了!冯榷,虢军真的打进来了。”虞桂平看到大批人的涌进深山村,慌乱直往家里跑。
我杀人了
深山村顿时炸开了锅,村民们开始慌乱和恐惧,只有少数人确拿起了武器准备反抗虢军的到来。
严颇背上弓箭,对林皓道:“林兄,你们好好呆在家里,我带人去村口看看。”
“师傅,我们也跟你一起去。”卫国卫洲卫城三兄弟自告奋勇。
“别去!陪着你们的外祖父。”严颇怕林皓受伤,拒绝了卫
', ' ')('国他们的请求。
林皓心里是乱的,急得不行,“婉儿还在镇上,卫临也不知道去哪了?还有安锦,我也找不到她人。”
“外祖父,你别担心,爹估计去救娘了,奶奶刚出去,要不我去找她。”卫洲安慰外祖父道。
“你别去!”林皓一把将卫洲拉住,“现在够乱的了,你爹和奶奶去了,婉儿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在村里等他们。”
安锦一路奔到村子最外层的关卡,看到婉儿正焦急的往村外看,安锦跑过去:“婉儿。”
安然听到娘的声音,回过头,“娘,你怎么来了。”
“都乱成这样我能不来吗?卫临呢?”安锦见婉儿没事,当下松了口气。
“卫临在后面,他把马车让给我们了,自己还在镇上,娘,卫临不会有事吧?”安然担心的快哭了。
“不会有事的。”安锦相信卫临能保护自己。
“可虢军打进来了,人又那多,卫临犯傻和他们拼命怎么办啊?”安然最担心的就是卫临他们被虢军包围了。
“别急,别急!”安锦轻轻的拍着安然的背,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道:“卫临他不是一个冲动之人,而且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懂策略,他会没事的。”
“可他们怎么还不来?”安然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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