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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正送走卫临夫妇,崔管家返回房间关好门窗,将袖子里的一封密信拿了出来,扔进火盆里,嘴里念了一句:“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用不上了。”
能否拜托您一件事?
一大早,安然询问了下人,崔博在不在府上?
得知崔博天不亮就去了军营后,安然这才放心的去找香儿。
香儿一见到安然,就抱住她哽咽,“婉姐姐。”
房里两个婆子正整理着床,安然看到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便抚了抚香儿的背,压着声道:“你做的很好。”
“婉姐姐,昨晚一关是过了,接下来怎么办?”香儿一想到崔博一脸y笑的扑向她,就觉作呕,天知道她昨晚上面对昏迷的崔博,举了多少次刀想将他碎尸万段。
她不想连累家人也不想害了婉姐姐。
婉姐姐也说了,这迷~药厉害却也只能解燃眉之急,用的次数多了,崔博也不是傻子,若被发现了,只怕两家都要被牵连。
可她真的不想侍奉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人。
“别担心,有婉姐姐呢。”安然宽着香儿的心道。
两婆子整理好床,朝香儿行了行礼,“香夫人,床整理好了,还请香夫人随我俩婆子去大夫人那回话,这是府上的规矩。”
“我可以陪香夫人一起去吗?”安然怕香儿应付不过来,主动请缨。
“这……”俩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们是将军府的下人,这位卫夫人在府上深受管家的敬重在府中的下人那是早已传开了,谁敢得罪卫夫人?那崔管家还不扒了谁的皮?
“卫夫人是香夫人的姐姐,应该是可以的。”思虑良久,这俩婆子点头。
夫人怪罪也就责骂她们,在气罚个银钱,崔管家若是怪罪了,老命怕是难保。
“那烦请二位麼麼前面带路。”安然客气的道。
崔夫人住在东院,与南院隔的挺远,安然陪着香儿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到。
正厅里的夫人们都到齐了,安然心里吐槽,都是一帮闲的没事干的女人。
香儿见到崔夫人,行了大礼:“拜见夫人。”
崔夫人拿着架子,嗯了一声,也沒让香儿起来,只道:“听崔管家来回,将军一早就去了营地,本夫人也沒来得及问将军你是否侍候的好不好?本夫人现问你,昨晚可有好好服侍将军?”
香儿满脸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一想到解那畜生的衣服就恨不得戳死他,只踢了他几脚太便宜他了。
“有。”香儿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九姨娘哼笑了下,“夫人就别问了,沒看到这香姨娘刚进来时那脚一瘸一瘸的被搀扶着走的吗?将军昨夜洞房必是威武雄壮,看把十姨娘折腾的,小脸儿到现在都是惨白的。”
几位夫人一个个掩嘴而笑,安然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好笑的,同是女人,何苦为难?
香儿镇定自如,随这些人怎么笑,还是婉姐姐教她的办法好,她昨夜割破大腿内侧,将血弄到床单上,不但骗过了验房的麼麼,还骗过了这些女人。
“那你们说今晚将军还会找十香姨娘侍候吗?香姨娘都这样了,怕是服侍不知道了将军了吧?”八姨娘问。
“难说啊,将军的心性谁能猜的准呢?当初九姨娘进府时将军不也宠幸了她三天?九姨娘一样带伤侍奉过来了,这女人的伤,久了也就习惯了,习惯后也就成享受了,我还记得第四晚将军宿在六姨娘那,九姨娘还不肯呢,是吧?”五姨娘见机挖苦起九姨娘,她沒生到儿子,这女人仗着将军的宠爱沒少拿这事欺负过她。
昨晚是将军的新婚之夜,她不想添晦气扫了将军的兴,免得这女人耍什么心机破坏将军和十姨娘的洞房,这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做不出来,自己给她做了几次垫脚石。
九姨娘狠狠的瞪了五姨娘一眼,心里骂道,她就沒见过这么蠢的女人,现在将军府进了新人,她们这些旧人应该报成一团一致对外,免得十姨娘独占恩宠。有缘书吧
安然见这些女人开始相斗,在香儿耳边嘀咕了一句:“把球踢给夫人。”
香儿会意,忙朝崔夫人叩了一个头,“夫人,若是今晚将军还来找我,香儿定劝将军去夫人那,香儿体弱,实在服侍不好将军,还请夫人体恤照拂。”
“你到懂事。”崔夫人见这十姨娘不像是个惹事生非的人,到也几分满意。
她虽是尚书之女,可也是庶女,将军并不敬她连带着这些个姨娘沒少在背后议论,好在管家得力,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恃宠而娇爬到她头上呢。
崔管家一早也回禀了,香姨娘沒权沒势,就算得一点将军宠爱也无防,说不定还能帮到她呢。
现在看来,这香姨娘主动向她示好,她就收了吧,正好压压八姨娘和九姨娘这姐妹俩的气焰。
“你起来吧。”崔夫人抬了抬手,“将军若回来本夫人也会告知香姨娘的境况,但将军处理军务劳累,我们做夫人的也不能太过干预将军的决
', ' ')('定,还是以将军的心情为主,切莫惹怒了将军适得其反,香姨娘可知?”
“是,夫人。”香儿福身应答。
这个夫人做的也是窝囊,竟怕她劝多了将军厌恶她跟她提个醒呢。
“嗯,那你回去休息吧,等将军回府了再说,大家都散了吧。”崔夫人见也沒什么好为难,便让大伙都散了。
安然扶着香儿退下,走出门口时就听到五姨娘发出笑声,“九姨娘,看到吗?人家十姨娘才是聪明人,身边有个智囊,进门就知道讨好夫人,不像某人,仗着将军宠爱,眼都生于顶了。”
九姨娘驻足,回头瞪了五姨娘一眼,“姓秦的,你非要和我作对吗?你真以为将军娶了十姨娘我就会失宠?你可别忘了我哥可是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她算什么,不过一平民女子,就算有几分姿色分了我的宠爱可又能得意几时?你秦明月好歹也是知县之女,不会连这点眼见都不知道吧?在这里跟我逞口舌之快,你跟你女儿嫌命长了是吗?”
五姨娘见九姨娘发狠,便也不敢作声了。
安然听的直摇头,对香儿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南院,耳根子总算清静了。
香儿却吓得面色苍白,拉着安然的手,“婉姐姐,你刚才也看到了,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我怕我仇还没报就被这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们给害死。”
“不用担心了,这些女人不过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你只要不防着她们争宠,她们自然不会针对你,当你是透明的。”
“可我怎么让她们把我当透明人?”香儿沒主意,现在将军府的夫人们全都盯着她,她想透明都不行。
“这容易。”安然压着声在香儿的耳边给她出主意,“等我走了,你就来个不小心摔一跤,让下人通知崔夫人,崔夫人聪明就会把你接到她院里养伤,你在养伤期间多于二姨娘琪夫人多亲近~亲近,她身量与你差不多,且也是崔博最不喜欢的姨娘,又无子女,你和她关系好了就多找她哭诉,求她帮忙替你侍奉,多给些银钱,她想子女想疯了,定会涉险帮你。”
“崔博此人虽好色,但几次无味之后便也不会找你了,你自然就在这些女人面前变成透明无威胁之人,只是这办法适合明哲保身,你想报仇还是不能失了崔博的宠爱,拿到他实质作恶证据到时时机成熟,你才能为你庆哥报仇。”
“还有,崔管家此人你别急于动他,他是你报仇的棋子,得留着。”安然特意交代崔管家的事是怕香儿折损他手,他是皇上的暗探,心思缜密又善于伪装,若是香儿防碍了他,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香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婉姐姐,这里这么危险,四处危机,我怕我仇还沒报就被他们撕成碎片了。”香儿进了将军府才发现报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开始打退堂鼓。
“怕也没用,你已经没得选择和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难道你想还没报仇就被悄无声息的害死?”不是安然不同情香儿,她在将军府里必须有一个知晓事情的人,她信不过崔管家,此人太城府了,安然不得不防范于未然,“香儿,办法我可以帮你想,但路还得你自己走,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要自己学着勇敢面对,避开危险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香儿也知道婉姐姐已经帮她够多了,她不能总要依赖她的婉姐姐,这里是将军府,婉姐姐是不可能留在这里时时刻刻提醒保护着她,她要为庆哥一家报仇,就不能害怕退缩,香儿咬了咬牙,“嗯,我会护住自己周全。”
“那就好。”安然总算放下心来,真怕这个香儿妹纸太过单纯,毅力不够,被将军府的夫人们给害死。
虽然她和香儿之间的情谊并没那么深,但毕竟也认识一场,再说香儿这如此信任她,她可不想香儿无辜送命。
崔管家派人来请,说是顾统领在等了。
安然出了将军府,崔管家送至门口,安然想想还是开口道:“崔管家,能否拜托您一件事?”
崔管家道:“卫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拜托老奴,香夫人既和卫夫人情同姐妹,老奴在府中自会照顾一二。”
她怎么突然就喜欢绸缎生意呢?
顾统领的马车驾的很慢,安然知道他有心事,便也沒吵他,卫临继续扮演傻子的角色,呆呆的坐着,安然找不到人聊天,只好趴在车窗上看人流铺面,路过一条繁街,安然看到锦绣绸缎庄打出转让信息,安然眼睛一亮,“顾统领,停车,停车。”
“怎么了?卫夫人?”顾统领回过神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下。
安然来不及跟顾统领解释,提起罗裙就跳下马车往锦绣绸缎庄跑。
顾统领皱皱眉,“买绸缎做什么?乡下人买绸缎又沒用。”
卫临也从马车内钻出来,眼神乱转像是要找娘子。顾统领推着他进去,“卫临,你娘子在买东西呢,你进去坐着,她很快就出来了。”
卫临不肯,撇着嘴,“我也去。”
“你去干嘛?欸……欸,卫临,卫临,尽捣乱。”顾统领要不是看着车他指定把卫临抓
', ' ')('回来。
这是镇上,卫临一傻子真怕把人丢了,看到卫临往的是锦绣绸缎庄跑的,顾统领也就放心了,卫临一进门市就看到他娘子,也就沒事了,顾统领靠在马车上想自己的事。
军营回不去,一见倾心的香儿成了将军的香夫人,顾统领越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卫临进了门市,看到娘子正与一小二说话,“小哥,我想找你家掌柜。”
“买东西还是想转铺面?”小二打量了一番安然的穿着,虽干净整洁但也不像是有钱人,便有些不耐烦道。
“我想转铺面。”安然知道自己这身打扮让小二不看好,但难得有机会经商,安然不想放弃自己的专业,她有信心拿到门面后让生意火爆起来。
“你知道转这铺面要多少钱吗?”不是小二看不起她,他们这店是镇上唯一一家布匹成了衣奢品店,就算掌柜的一分不赚,用回收成本价,怕是这位夫人也拿不下来。
“多少?”安然急得不行,“你就说嘛,反正就开个口的事,又不费你精神,万一我能拿的下来呢?人不可貌相嘛。”
小二也觉得有道理,掌柜也一直教导他人不可貌相,想到这里,小二烦躁了一天的态度变好了点,伸出三根手指,“要三千两呢。”
安然倒吸一口气,心想,这么多?要是三百两她还能想想办法。
“你们掌柜是不是要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转啊?”
“是啊,我们掌柜是京城里人,他又不能带走这些东西,只得都转了折了现银回京,不然光转个空铺面哪要到这么贵?”
安然看了看这铺面里的东西,货很足,东西也多,装修也是非常有品味的,这店铺她真的很满意,三千两不算欺客价,就是……她没钱。
“不能再少了吗?”安然虽这么说,但也知道就算她压下个几百两,她也沒钱转下这铺面。
“掌柜说了,少当然可以少,但转下这铺面若三千现银都拿不出来,最好还是别转,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是很难做成生意的。”小二转达自家掌柜的话。
这老板转铺面还挺佛性啊,而且还有很强的经商头脑。
确实,若是拿不出三千现银的确经营不起这家店,做生意手头上若沒有个周转资金,万一遇到什么事,店里周转不开,那店的生意就会进入死循环,经营不下去了。
掌柜开价三千两,预计两千五百两就能拿下,剩下的五百两是掌柜所提的周转资金。
她连个零头都拿不出来。
“谢谢,我想想办法。”安然焉了巴几的出门,完全没看到卫临跟在身后。
“又是浪费口舌。“小二就知道这妇人转不起这店的。
顾统领见卫临夫妇空手而归,问道:“怎么没买东西?价钱太贵了吗?也是,这店里的东西老贵了,最便宜的一件衣服都要十两银子,买不起。”
虽说卫夫人是深山村最有钱的人家,可也还没奢侈到买十两银子的一件衣服,不实用。
不过锦绣绸缎庄的衣服和布料的确一等一的好,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还是有很多人上门定制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店铺一直在转,听说生意挺好的啊,老板京城人士非常有钱,开了三四年了。
安然他们刚走,锦绣绸缎庄的掌柜就回来了,小二倒了一杯茶,问道:“怎么样?掌柜的?有消息吗?”
林杰摇了摇头,“不是我哥。”
“掌柜的您都找您哥林皓几十年了,只要听到消息您就不放弃,四年前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您哥可能来南境从军,您就把店铺开到这里,打听了四年,找了多少门路,还是沒个准信,掌柜的,您说您这么打听简直是大海捞针,还会有消息吗?”
“不知道。”林杰找了他哥三十年,在京城花了上万两银子得知他哥卷入一场命案后再也沒消息了,他不相信他哥就这么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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