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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闻言满是心疼,在将军府的那三天,婉儿若不是为了配合他查找密信,也不至于留在将军府里白天制衣,夜里担心他,这三天眼睛都熬红了。
林皓心疼女儿,忙把新被褥铺好,“婉儿,来,你先睡会,家里有爹呢,沒啥要忙的,好好补个觉。”
“谢谢爹。”有爹真好,安然蹬了鞋子上坑,忽然想到卫临这三日也沒怎么休息,刚要说什么,卫临朝他眨了下眼睛。
那意思,睡吧。
这几天太累了,安然实在困的不行,也没矫情,盖上新被子补觉了。2018
朦胧中,有人好像帮她捻被子,捻好被子,一双温柔的手在她额头轻抚,那是来自母亲的爱,安然睁了睁眼,叫了声:“娘。”
“睡吧。”安锦轻轻拍着安然的肩道。
真幸福,这才是家呀。
安然噙着笑,全身放松,做了一个梦。
梦里爹和娘成亲了,她为卫临又生了三个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人生三十年,终得圆满。
“呵呵,呵呵。”安然被自己笑醒。
“做什么梦了?笑的这么开心?”林皓一边摆着碗筷一边问。
“能做什么梦,肯定是捡钱了呗。”卫洲替他娘回道。
卫国伸手就朝卫洲的头上扇了过去,“娘才没你这么庸俗。”
卫城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猜娘肯定是梦到自己生了女儿了。”
安然:“……”
这也能被猜出来?
“那敢情好啊。”林皓咧着嘴笑,“你们要是有了妹妹,那这个家才叫和和美美呢,你说是吧,安锦。”
安锦靠在枕头上,也跟着笑,“可不是,要不是你们的爹执意去从军,你们的娘早就给你们生好几个妹妹了,不过现在生也来得及。”
“娘,你当着三个孩子的面说这个真的好吗?”安然羞的脸红到了耳根。
“不说,不说,吃饭了。”林皓摆好碗筷,问安锦:“要扶你下来吃吗?”
“扶吧,不然你们全坐桌上吃饭,就我一个人坐坑上,一点吃饭的气氛都没有。”安锦试着挪了挪身子。
安然赶紧爬起来,“娘,伤还没好呢,还是别下床了。”
“没事,伤口都愈合好了,下床走动走动恢复的快些。”
“卫临,来帮我一起扶着你娘。”林皓唤卫临帮忙。
“哦。”卫临盯着饭菜有些不情不愿。
“爹现在也听外祖父的话了。”卫国道。
安然心想,他敢不听吗?
不过卫临一回到家,装傻装的真好。
醒来就有饭吃的这种幸福时光是安然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饿了自己点外卖,要么自己动手。
像今日这样一大桌菜摆在面前等吃,安然还是头一回。
热菜热饭,还有热火盆,尽管外面的雪融声嘀嘀嗒嗒的作响,房里却依旧暖如春日。
次日一早,安然家挤满了人,全是来找她学刺绣的。
每个人手里还都带着东西,鸡蛋,白菜,萝卜,干野菜,干菌子,应有尽有。
看着院里的乌泱泱的一群女人们,眼里全是殷盼的渴望,尽管头大,可昨天发出去的话总不能食言吧?
“怎么教呢?”一个两个她还能指点,这么多人安然自认教不过来。
这古代又不像现代,可以录视频在线播放,让大家跟着视频练习就搞定了。
这要是一个个指点下来,估计自己教的口干舌燥也教不完几个人。
深山村的人穷怕了,但凡有一点能赚钱的活,没人愿意放弃。
家中的男人残疾的残疾,有能力进山打猎的,也是提心吊胆,就怕有一日进山后自己再也出不来了,留下孤儿寡母靠着朝庭那点微薄的补贴根本挺不过一个月,学了刺绣,女人们可以为男人分担家中压力,男人们进山也不必为了一家生计去挺而冒险了。
这些,安然深有体会,也能理解这些女人眼中的迫切,所以,她得想个办法让大家都能学得会。
想来想去,安然只能用了最原始的办法。
前期自己还是一个一个的亲自教吧,选几个有天赋的,只要练好了针法,她再亲自教,教会这学得快的,再让她们教学得慢的。
总不能大家都挤在她家里吧?屋里容不下啊,院里可以,可这大冬天的,坐院里学刺绣,那不冻坏了吗?
安然提出这一教学法,大家都赞同,毕竟这么多人,真让婉娘一个人来教,真的太费时费力了,更何况婉娘自己也要刺绣挣钱做家务活啊,哪有那么多时间一个个教,她们又不是给了很多学费。
十姨娘要见她比安然预料的还要早,嫁衣送去的 逆境之路很长
安然到没担心崔管家会动什么坏心思,虽然此人假腥腥,人前一副笑面虎的作派,但还不至于会对她下手,所以此行无非就是见见十姨娘那么简单。
走之前她和卫临说了,密信之事
', ' ')('一时半会很难查到下落,只能借助一人之力,那就是崔博即将迎娶的十姨娘。
只要她和十姨娘关系搞好了,进将军府探望那也是人之常情,只要有十姨娘作掩护,找到那封密信是迟早的事。
卫临这才不得不答应让她一人前去。
“卫夫人,真是打搅了,那位十姨娘非见您不可,老奴实在是没法子劝阻将军。”崔管家一脸无辜。
“无妨。”安然客气了一声:“只是有劳崔管家驾车了。”
“这是老奴应该的。”崔管家打马朝镇上一路而去。
十姨娘的家是两间瓦房,应该是平民之家。
安然下了马车打量了一下,就跟崔管家进去了。
“崔爷。”一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背有些佝偻的男人出来迎接了他们。
崔管家看到这男人,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便问:“在房间?”
“在。”男人点头。
“那你便带卫夫人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崔管家交待那男人,还特意提醒了一句:“这位卫夫人可是副将之妻,可知?”
“是。”男人连连鞠恭点头。
安然不明白崔管家为何特意提醒她的身份?什么意思?
“卫夫人里面请。”男人恭敬的请安然进屋。
安然随后便随那男人进了一间还算整洁的房间,一女子坐在床上,身边陪着一位大致四五十来岁的妇人,似乎在劝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妇人停了话,转头朝安然看来。
男人走过去,在女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女人的双眼顿时睁大了几分,脸色也变了几变。
女人说话,男人不便留下,他还得去外面招待崔管家,便朝搬了张椅子对安然恭敬道:“卫夫人,您请坐。”
“谢谢!”安然回了敬礼。
那妇人在他们这边说话之际,已经转身对着坐在床边的姑娘又啼咕了几句,后又一脸生气的样子撞了撞那姑娘。
姑娘时不时的朝安然看来,脸上明显带着不屑。
安然见她们都不说话,似乎在忌讳什么,可那姑娘明显是有话想说的,看得出来,那姑娘满脸写着一肚子的怨恨。
好像还是冲她来的。
她有得罪她吗?
“别任性了。”妇人推了推那姑娘。
“娘……”姑娘一声娘后,眼泪也随之落下。
“唉……”那妇人看了看安然,然后又转向她女儿,“还能怎么样呢?她也无辜。”
“……”
安然听得云里雾里。
“我不甘心啊!”姑娘凄凉的呐喊。
“香儿。”妇人悲痛的抱着她女儿,一个劲的在劝她:“认命吧,认命吧。”
姑娘似乎发了狂,推开她娘一下冲到安然面前:“你为什么要给我做嫁衣?”
“啊?”安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似乎从她们母女零星片语中听出这姑娘并不想嫁给那崔博。
“香儿,你别这样,卫夫人也是奉命行事,你别为难她。”香儿的娘一把抱住女儿,劝说道。
这时,崔管家冲了进来,有些生气道:“十姨娘,麻烦你别在发疯了,是你自己要一套与众不同的嫁衣,如今卫夫人已将你的嫁衣制好,已经满足了你的条件了,你还想怎样?就算退一万步,没有卫夫人的这套嫁衣,难道到了吉日,你真的就能不嫁吗?”百汇
“但至少可以让你死!”香儿美目愤恨,但,终究还是没能把这句话喊出来,她不得不顾及她娘家的安危。
这个狗奴才,他就是崔博身边的一只老狗,让他咬谁他就咬谁,她的庆哥,一家五口,全被这条老狗活活打死了。
“卫夫人,我们走吧。”崔管家不屑与这个十姨娘比瞪谁得眼睛更大,将军让他带卫夫人,他带来了,在将军面前他可以交差了,也懒得陪这女人发疯。
“等等。”安然见这姑娘怨根了崔管家,更觉得是一机会,“崔管家,要不你出去一下吧,我来劝劝香儿怎么样?”
“这……”崔管家虽然有些不大愿意,但卫夫人自己主动留下,他也不好强求,不然这十姨娘又得找到理由到将军面前告他一状,他实在是不愿跟这十姨娘结恨下去。
这一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量她们也不敢对卫夫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那好,卫夫人您自己小心,老奴就在外面。”崔管家临走之际也瞪了陈香一眼。
安然等崔管家走后,便关上了房门。
“香儿,你恨我为你做了嫁衣,是因为你不想嫁给崔博吗?”
“何必明知故问。”陈香转过头擦了下眼泪。
“说实话,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一个朋友介绍才接了这活的,真的没想到会给你带来困扰,可话又说过来,你既不想嫁,为何不继续对崔管家说不满意我做的嫁衣呢?”
“你刚也听见他说的话了,我不满意又如何,吉时一到,还不是一样得嫁。
', ' ')('”陈香一想到自己不日就要嫁给那个杀人恶魔,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是她死容易,可爹娘还有弟妹就会因为她而遭殃。
“卫夫人,我家香儿她不是要针对您,您别跟香儿一般计较。”香儿的娘急急为女儿解释,“我家香儿也是一名裁缝师傅,她看到夫人您做的嫁衣,心里是喜欢的很的,所以才会请了将军想见见您,不是有意要把气撒在您身上,您别怪罪,香儿,别不懂事,快跟卫夫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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