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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若不是老牛提了十几个鸡蛋来探望,安然还不知道凝血散现在已经卖到了十五两一剂,卫城给了她四剂凝血散,顾统领还送来了当归阿胶龙眼,十五只鸡,白熊虽然值钱,但也买不到这么多东西啊,顾统领这是给她垫了钱呐。
欠了顾统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安然心里很是过意不过,家里又没什么好送的,安然夹了一碗面,炒了一盘肉,便送去村口。
顾统领心情郁闷,他怕是这辈子只能守在这山中到老了,他去集市买鸡,遇到大将军府里的管家。
崔管家人到是挺好,笑眯眯的,看到他主动过来打招呼,“顾统领,又帮着村里人采购呢?”
他忙拱手敬礼,“是,卫副将军的娘卫老夫人受了重伤,卫夫人托我给她娘买些鸡。”
“受伤重吗?”崔管家问道。
他答:“很重,本来是要给她买凝血散的,哪知道镇和药铺的凝血散被曹将军全部买完了,所以就先来买鸡了。”
“要不你跟我去将军府拿几剂凝血散回去给卫老夫人疗伤吧,卫副将军战功赫赫,要不是人傻了,如今也是镇边将军了。”崔管家叹息道。
他也认同,若不是卫副将军脑袋炸傻,他们这些原司徒将军的部下又怎么可能遭到排斥,他又怎么可能被崔将军调到深山村只做了一个看守统领?
“顾统领?”安然打断了顾统领的思绪。
卫临与往日不一样了
“卫夫人?你怎么来了?”顾统领有些惊讶。
安然将食盒放下,“这是我做的,您尝尝。”
“这是何意?”顾统领楞了一下。
“凝血散十五两一剂,您帮我买了四剂,我无以为报,家中也只有这点吃的,小小谢意,还请顾统领千万别嫌弃。”安然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感谢,家里欠了债,又没银子,也只能送碗肉面以表感谢了。
顾统领看了眼肉面,脸上并无表情,只略略道:“卫夫人不必谢我,要谢你就谢大将军府上的崔管家吧,若不是他,你娘的凝血散是不可能有的。”
说完,顾统领一声长叹,走了。
安然尴尬的站在那里,方东来走过来,看着可口的肉面咽了咽口水,“卫夫人您别怪我们统领,他从镇上回来看到他以前的部下曹将军,心里难受,并非不想给卫夫人面子。”
“是我冒然唐突。”安然能理解顾统领心里的不平,叹了一口气,准备将面收起,方东来忙按下,“别呀卫夫人,您好心感激统领,这心意咱统领自然是领情的,只是他现在心情有些不好,等缓一缓,这面他就吃了。”
“那你帮我劝劝他,这面易凉,凉了就还是别吃了。”安然将食盒盖起,可以多保下温。
“欸,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劝劝统领。”方东来点头。
“那我走了。”安然留在这也不便,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方东来送了几步,“卫夫人慢走啊。”
待安然走远,方东来雀跃的转身,“有面吃咯。”
顾统领对他们这些下属很是照顾,既然卫夫人送来的面统领不吃,那给他吃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领情。
顾统领在外面站了一会,回到屋里看到方东来正呼哧呼哧的吸着面条,顾统领问道:“好吃吗?”
“好吃,卫夫人的厨艺真不错。”方东来边吃边大赞。
顾统领看着方东来吃的那么有味,都后悔让给这小子了。
算了,今日心情不好,吃什么也不会有味道,不如出去喝酒吧,顾统领扔了一锭银子给安东来,“这些银子,给兄弟们分了。”
安东来看到银子,纳闷道:“统领,您不是给卫老夫人买了四剂凝血散吗?怎么还有银子分给我们?”
他们兄弟几个是亲眼看到顾统领拿了四剂凝血散给卫城的,就算白熊再值钱顾统领再有面,那一剂的凝血散的价格也不可能低到十二两,更别说统领还给卫家买了值钱的补药,鸡,怎么还有一锭银子分给他们?
“给你们,你们就拿着,问这么多做什么?”顾统领拍了下方东来的头,“看着点,我出去,今夜值勤就辛苦你们了。”
“统领你尽管去,这里有兄弟们呢。”方东来拿着银子乐得呵呵笑。
这一锭银子他们十个兄弟一人可以分到一两呢,还是顾统领照顾他们。
原以为调来这里没什么油水的,没想到这里也是个肥差。
“好。”顾统领又拍了拍方东来的头,满脸阴郁的走了。
崔管家说的对,他想让大将军将他调入军营是无望了,自己守着深山村,还是要为自己多打算,崔管家心疼他,四剂凝血散一文钱也未收,挣不到军功,多挣些银子也是好的。
安然回到家,去厨房里打了些热水端进房间,“爹,您这些日子没好好休息,洗把脸去休息吧,娘这里我会照顾好的。”
林皓还是不放心,“婉儿,你婆婆的伤碰不得,夜里睡觉的时候你警醒着点,别碰着她了,还
', ' ')('有,你娘半夜要是渴了或是如厕,你可要小心侍候。”
“放心吧,爹,我会照顾好娘的。”安然拧了毛巾,递给她爹。
“唉,你还这么年轻,卫临人又傻了,我怎么放心得的下。”林皓要不是身份不便,宁愿自己留下照顾安锦。
“爹,我已经二十有四了,已经不是当初的毛燥丫头了,放心吧,娘的伤我一定照顾好,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安心去睡,明日娘的气色就会好转了。”安然心里明白爹对婆婆的感情,只是奈何世俗,爹的这份情只深深的藏在心里罢了。
“好。”林皓擦了脸,望了眼坑上的安锦,端着热水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卫临在火盆里添了几块炭,炭是自家烧的,婉儿收集起来用来烤火。
婉儿人很聪明,在房间钉了个四脚架桌,上面铺了一层被子罩着火盆,既保暖又没炭气,家里的被子不够再铺一床,今夜他们夫妻二人守着火盆睡了。
安然搬来把靠椅,“卫临,睡吧。”
卫临很想问她,那你呢?
安然将丝钱篮子放到桌上,拉开底被盖住自己大腿,这样绣花一点也不冷。
安然刚穿完线,背上就一暖,卫临又把自己的棉衣盖在她背上了。
“卫临,你给我盖了,你晚上会冷的。”读书啦
卫临不说话,走到旧衣柜里,翻出了他以前短打的破棉袄穿上。
安然:“……”
卫临如此体贴自己,安然心里感动莫名,伸手摸着卫临英俊的脸,“睡吧,卫临。”
卫临趴在暖桌上,直直的盯着婉儿,他的娘子长的好看,又贤惠,他卫临何德何能竟娶到如此之妻?是他负她太多,让娘子受苦了。
“瞧你这傻样,老盯着我看干嘛。”安然被卫临瞧的不自在,笑骂着他道。
“娘子,好看。”卫临舍不得挪开目光。
“你也好看,睡吧。”安然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卫临。
卫临讪讪一笑,婉儿真的比以前温柔多了,婉儿以前也好,但总觉得与他隔着点什么?
“我陪娘子。”卫临看不够。
“睡觉也是陪着。”安然欣慰的笑了笑,心中感概,曾几何时,她安然做梦都想身边有一个忠诚陪她到老的丈夫,无奈,现代生活纸醉金迷,又有哪个男人愿意痴守一人?
她害怕,她孤独,历经两段靠不住的泡沫爱情后,以为自己注定孤独到老,没想到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让她此生拥有这么一个完整的家,有如此守候在她身边的夫君。
“卫临,你说等你清醒之后,还会像这样守在我身边吗?”安然喃喃的问道。
会,卫临不瑕思索的在心里就回答了。
曾经他以为婉儿对他心有隔阂,所以他离家希望给婉儿时间,如今他知道婉儿是如此对他情深义重,他又怎么再舍得离开?
安然一边烤着火一边绣着花,卫临趴在桌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安然也随他看个够,只是偶尔俩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接,安然便会轻轻一笑,又继续盯着手上的花样,认真绣着,房间里弥漫着静谧又温馨的幸福之感。
很快,安然便绣好了一副花样,刚放下,卫临拿过来欣赏起来,安然笑问:“你看得懂吗?”
“好看。”卫临从不知道婉儿的刺绣竟这么好。
婉儿母亲离世的早,婉儿的刺绣是他娘教的,而他娘,卫临扯了扯嘴角,娘年轻时舞刀弄棒,刺绣还是爹上京赶考后,带着他在乡下跟隔壁二婶子学的,所以婉儿这刺绣手艺?
“那当然了,你娘子我画画的好,又研究了百来种刺绣针法,总算研究出怎么用针钱绣出来花样逼真,费了我不少心力呢。”安然笑着道。
直到现在安然才明白原来每一个孤独的夜熬过来后,老天都会给予最好的安排。
原来是娘子自己研究的,娘子可真聪明,卫临在心里夸道。
“哈。”安然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睡觉。”卫临见娘子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心疼的抢过她手里的绣面,用命令的口气要娘子休息。
“绣完这副再睡。”安然去拿,卫临藏在身后,不给。
“睡觉。”卫临再一次命令。
“好好好,睡。”安然拿卫临没辄,笑眯眯的趴桌上。
卫临明显一楞,婉儿现在好乖啊,要换着以前,肯定会白他一眼,十分不耐的丢一句,不用你管。
现在……
卫临把绣面放进篮子里,也趴在桌上,俩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卫临越看婉儿,心里越柔情。
安然盯着卫临的眼睛,她 故意装傻
冯榷窝在墙角,望着刘子羿站在墙头空袖翻飞,心里嘀咕道:要走就快走啊,妈的,站墙头吹冷风爽啊?
刘子羿许是吹冷风久了,终是打了个寒颤,进屋去了。
冯榷:“……”
妈的,害老子窝在这冰冷的墙角这么久,你到是回屋找虞桂平暖身了
', ' ')(',那老子怎么办?
冯榷憋着一肚子气准备回家,想想还是心里不爽,虞桂平,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人,要是你敢哄我,背着老子跟刘子羿缠绵,老子定要你好看。
占欲性极强的冯榷非要弄个明白,仗着自己武功不错,蹑手蹑脚的翻了虞桂平家的院墙,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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