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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桂平看到村里的女人一个个拿着刺绣一个个被顾统领拒统回来,原本阴霾的心情顿时就晴空万里了,见一个被拒回来就挑唆一个,“真不知道那林婉儿的刺绣有多好,这顾统领除了林婉儿的刺绣,谁的也不收,你们说顾统领是不是看上林婉儿了?故意帮她?”
被拒的这几个女人虽然知道自己刺绣比不了林婉儿,但心里多少还是不平衡的,一个个翻着白眼道:“谁知道呢。”
“我看肯定是顾统领看上她了,不然大家学一样的刺绣,为何顾统领只收她的,不收我们的?这顾统领偏帮的也太明显了,欸,你们说,顾统领和林婉儿他俩有没有……”
虞桂平的话还没说完,有人跑过来,对大家道:“流香嫂好精明啊,我刚从卫家过来,看到她正跟婉娘学刺绣呢。”
“真的?婉娘愿意教她?”几个人眼睛发亮,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去向婉娘讨教吧,让她也教教咱们?”
“你们?”虞桂平见她们全要去巴结林婉儿,顿时气得跺脚:“你们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是顾统领偏帮林婉儿的吗?怎地你们还要去请教她刺绣了?”
“你懂什么,婉娘的刺绣的确在我们之上,要是能让婉娘教我们,我们也就不愁了。”
“你跟她解释个什么劲,虞桂平她懂什么,快走,不然好事全让流香嫂一个人给占了。”
“别去了,婉娘是不会教你们的。”大家刚要跑,韩大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韩大婶撇了撇嘴,“婉娘之所以会教流香刺绣,是因为婉娘欠了流香的人情,你们去请教算什么呀?人家凭什么把吃饭的技术教给你们?”
“啊?原来是婉娘欠了流香嫂的人情啊?我说呢,那婉娘平日里都是躲在院里刺绣,谁也不搭理,今日怎么让流香嫂进去,韩大婶,你知道婉娘欠了她什么人情吗?”有人问。
“当然知道。”韩大婶哼了一声,“她不就是拿我去做人情吗?”
“怎么回事啊?韩大婶你跟我们说说。”虞桂平最喜欢听这个,问起来比谁都起劲。
韩大婶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大家听后,没人加以评论,虞桂平跳起脚骂流香嫂,“她这人怎么这样?为了想跟林婉儿学刺绣竟出卖你韩大婶?这做人做的太没底线了,林婉儿不过是这个村新来的,我们这些老村民就应该团结起来,讹点钱怎么了?要她这么帮林婉儿出头,太会拿人赚人情了,我虞桂平看不起她,亏你以前还帮过她呢。”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韩大婶你这么做也确实有些过分,人家林婉儿都答应赔你了,你提的要求也太过分了些,要是我,就讹点药钱就算了,流香她就不会揭穿你了,咱们这个村看似不和睦,但真有个什么事,也是互相帮忙的,韩大婶,你也真的怪不了流香嫂。”有人持公平意见。
“我也知道,可我不是家里急着凑钱吗?我本来打算讹点林婉儿的钱回来,到时等家里头手上松乏了,又不是不还她。”
“流香嫂也的确急功了些。”有人评论。
“她家也难,人之常情。”又有人给予评价。
“说来说去,咱们这个村也就林婉儿家过的最好,以前她家连饭都吃不上,古语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不用三十年呢,三个月人家就翻身了。”
虞桂平见她们说着说着就替林婉儿说上好话了,“你们不是吧,这么没骨气,就想一个个讨好林婉儿那贱人了?”
“人家凭本事挣钱,本就值得敬重。”有人不喜虞桂平这种动辄骂人的嘴,便朝她翻了个白眼走了。
见有人走,大家也就散了,其实她们心里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林婉儿教流香刺绣,教会了流香,那她们这些跟流香走的近的自然也可以请教流香,以后还怕挣不到钱吗?
“你们这些没脊梁骨的妇人,我帮你们,你们竟觉得我不是了?一群白眼狼。”虞桂平尖着嗓子开骂。
顾统领拿着被崔将军拒发的弓箭单,他实在不明白崔将军为何不给卫临配把弓箭?卫临怎么说也是副将,而且他与夫人在村子里又安份守己,是符合放发弓箭的呀。
安然将何大夫开的药用三碗水放罐里熬,三个孩子盯着安然炉上的药罐,卫国问:“娘,爹喝了这药会好吗?”
“是啊,那何大夫的药到底管不管用?娘您不是说爹的脑子里有块淤血压到了那什么吗?这药能清爹脑子里的淤血?”卫洲也询问道。
“管它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呗,吃药总不比不吃药要好吧。”卫城加以点评道。
卫国听不下去了,直接抬手打了卫城一下,“你说什么呢,什么死马当活马医,那是咱爹,有你这么说爹的吗?”
“我这不是比喻比喻吗?”卫城捂着头朝他大哥呵呵笑。
“不准这么说爹。”卫国老气秋横训斥卫城。
“哎呀,你俩别吵了,听娘怎么说。”卫洲被他俩吵的头大。
安然抬头看了看哥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卫城说的对,娘也是认为吃药总比不吃药好,况且这药是散
', ' ')('淤活血的,虽然不及开颅清血效果来的快,但多喝点药,总归能一点一点化去你们爹颅内的淤血吧?”
“是吧,娘都说我对了,大哥你还打我。”卫城白挨了大哥的打。
卫国懒得理他,问安然:“那娘,爹喝多久才能好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一辈子也好不了了,都很难说。”这失忆人傻的事,就是放在现代,医生也不敢肯定病人会什么时候好。
更何况她又不是医生,她怎么知道?
“那这么说爹有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傻傻的了?”卫洲叹息。
爹一身武功,不教他太可惜了。
你是坏人
“傻了又怎么样?你爹还是你爹,这样也挺好的。”安然不抱什么希望,卫临能好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好不了,她们一家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也不错啊。
反正她前世三十年,逢年过节也没跟自己的家人团聚过,谈了两段泡沫爱情,更觉现在才是真实,有卫临的保护,有孩子们的孝顺。
待药熬的差不多时,安然将汤药倒在碗里。
端着药往房间走,三个孩子全跟在后面,安然问他们:“你们还不去睡觉?”
“娘,我们想看看爹喝了药后会有什么反应。”卫洲回道。
“这才第一副药呢,能有什么反应?”安然随他们了,打开房门进屋。
卫临躺在坑上,看到安然进来,连忙挪了位置,拍着他刚躺过的地方,“娘子,床热了。”
“卫临,你下来,把这药喝了。”安然端着药朝卫临招手。
卫临爬起来,“什么呀?”
“药,快来喝了。”安然耐心的道。
“我不喝!”卫临突然情绪激动的将安然手里的汤药打掉,满目恐惧的指着安然:“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卫临?”安然猝不及防的被药洒了满身,也顾不上去擦,“你这是怎么了?”
卫临向来安静听话,从来不发脾气,怎么让他喝个药这么激动?
卫国卫洲卫城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爹发这么大的火,都面面相觑。
“坏人,坏人。”卫临抱着头卷缩在墙角。
“娘,爹他怎么突然生气了?”卫国满脸狐疑,除了他们刚来的那会,爹推过娘,但之后爹再也没有生过气了。
“你爹他不是生气,他是害怕。”安然盯着卫临,他的样子极为痛苦。
“爹害怕?爹在害怕什么?”卫洲不明白,娘不就是让他喝个药吗?爹至与怕成这样?
“应该跟你爹身上的伤有关。”安然皱着眉头道。
卫城惊呼:“娘指的是爹身上的鞭痕?”
他们都见过爹身上的鞭痕,娘说那是犯人重刑才打的。
后来娘向村里人打听,也问过顾统领,都说不知道,又或是回答许是以前卫临出过什么事,受过重刑。
安然坐了下来,思绪了很久才道:“你爹身上的鞭痕一直是谜,娘四处打探也没打探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娘记得你爹在信里曾说过,司徒将军很器重他,他不可能犯事受刑的。”
“那爹会不会被敌军擒俘,受了重刑?”卫洲问道。
安然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吧。”
卫临跟着司徒将军突围,全军将士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谁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在想什么?”卫城见娘答的敷衍,卫洲的猜测从娘的表情里似乎并没多少说服力。
“我在想你爹昨日吃药丸的时候,他并不反感,为何今日喝煎的汤药会如此害怕?”
“是啊,娘,这是为什么?”卫城也想知道答案。
安然沉思了一下道:“能让一个人害怕某种东西的,无非就是这种东西曾经在他心里有过莫大的伤害,可汤药,能给卫临造成怎样的伤害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让安然母子四人更加困惑。
“爹,您别缩在墙角了,那里冷,快穿衣服吧。”
卫国的声音让安然惊醒过来这才想起卫临还身着单衣缩在墙角呢,“卫临,快,快躺被子里,你今天还拉肚子呢,别冻着了。”
安然上坑去拉卫临,哪知卫临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你是坏人!”
要不是孩子们扶了一把,安然被卫临这么大力一推,肯定会摔下坑。
卫城见爹这么乱发脾气,为娘打抱不平,“爹,你怎么能说娘是坏人呢,娘也是为你好。”
卫洲叹气的摊了摊手,“三弟,你也别怪爹,他傻了,分不清好与坏。”
“我没事。”安然没介意卫临对她的敌对,卫临这么对她,也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安然放柔声音哄卫临,“卫临,我不是坏人,我是娘子,娘子,你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娘子?”
卫临抬头看了看安然,刚要叫娘子,便想到什么,又往墙角挪了挪,“你不是娘子,你是坏人。”
安然:“……”
“
', ' ')('卫临,我真的是娘子,卫临乖,你告诉娘子,你为什么觉得娘子是坏人?”
“你让卫临喝苦药。”
让他喝苦药就是坏人?安然还真找不到逻辑。
“那我不让你喝了,会不会就是好人了?”安然想不明白汤药对卫临到底产生过哪些伤害,也懒得去想了,现下先把卫临的情绪安抚下来,不然真要冻感冒了。
万一冻感冒了,还得喝药。
这古代的医学可没那么多药丸给卫临吃,大多都是要煎服的草药。
卫临缓缓抬头,盯着安然看了许久,然后又撇过脸生气。
这是让他喝药的仇过不去了?
安然苦笑,卫临还真难哄。
“爹,别跟娘生气了,娘真的是为你好,你若不肯躺被子里,那就把衣服穿上吧。”卫国拿起他爹的棉衣,刚要给他搭上,哪知卫临一划一划的钻被窝里去了。
卫国:“……”
安然见时辰也不早了,便对三个孩子道:“你们回去睡吧。”
“那爹他……”
“没事,你爹他现在就是闹闹小孩子脾气,睡一觉他便忘了。”安然拍着卫城的头让他放心,“不会再伤害我的。”
“去睡吧。”安然推着三个孩子出房间。
“那娘,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们。”卫城还是担心爹会伤着娘,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
“好。”
栓好门闩,安然将湿掉的衣服脱了,爬上坑,原以为卫临会给她留位置,哪知卫临左滚一下,右滚一下,将一床被子全卷自己身上去了。
安然十分糟心道:“卫临,你不疼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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