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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次子也惊讶,老大说道,“娘,您忘了?家里没有材料做红烧兔肉了?”
安然:“……”
家里真穷,连个基本过日子的柴米油盐酱醋都短缺。
这个家的确极穷,一间茅草黄泥土房,斑驳的黄泥,凹凸不平的墙面,房顶上的茅草还是原主带着孩子们加固的,傻子一个人在这里住的时候,屋里到处漏雨。
原主也是可怜,硬生生的让这个贫穷的家给拖病死了。
可安然就是有一点不明白,老天安排她穿到这个林婉儿身上有啥用?像她这么瘦弱的身体能担起这个家的重担吗?
可人来都来了,担不起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主力,能逃避得了吗?
“那就做烤兔肉吃吧。”安然顿感无力。
“好,中午咱们一家吃烤兔肉。”三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傻子也跟着拍手:“吃兔肉,吃兔肉,娘子,咱们吃兔肉。”
安然看着傻子夫君,无力抚额,感叹:难道她安然这辈子真的要跟这个傻子过一辈子?
“娘,我饿了,我们去烤兔肉吧。”老三卫城咂巴着嘴很馋了。
安然也饿,早上喝的那碗清澈见底的稀饭根本就不够这个身体吸收的,“好,我们去烤肉吃。”
虽然家里每个人都极饿,一只兔子也只够一餐的量,但安然还是把兔子一分为二,拿出一半来烤,没办法,像他们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人家,有点粮总要考虑下顿的事。
老大次子在院里架起火堆了,老三拿着盐巴,催着他娘,“娘,快点,快点。”
“好,马上。”安然不知道将另一半的兔肉藏哪儿?
这个村子每家每户都穷,谁家有点吃的,都是藏得严严实实,就怕有人来偷。
兔肉被人偷了
“你先拿着肉去哥哥们那烤,娘把另一半的肉藏好再去。”藏哪好呢?安然看着家里空荡荡的房子,哪哪都不安全。
转了一圈安然索性也懒得藏了,就挂在厨房的墙上。
安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三孩子已经堆好火堆,架起兔肉烤了,家里穷归穷,但好在空间还是挺大的,像这样烤兔肉,直接在院里边烤边吃了,不怕有火星子点着自家房子。
“好吃,好吃。”老三噌着手指上的油直道。
安然没吃多少,省下得想给三个孩子多吃点,傻子也没吃多少,这傻子人虽然傻,但对自家的孩子还是很疼爱的,吃了一块,就傻笑着看着几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
“娘,你吃啊。”老大割下一块肉递给安然。
“爹,你也吃。”次子将自己刚掰下来的一块肉骨头塞给了他爹。
老三噌干净手指说道:“娘,您别省着不吃让我们吃,实在不行,就把厨房里的那一半肉也拿来烤算了。”
安然笑道:“你呀……那一半都吃了,万一明天咱们逮不到兔子,那明天怎么办?饿肚子啊?”
“大不了我和俩哥哥进山里深些,一定能逮到兔子的。”老三不以为然道。
“不行,不能进山里面,先不说山里各种危险,你们仨应付不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在这里可不比在咱们老家,安全为上,知道吗?”安然叮嘱自家孩子道。
“听娘的,要是咱们出了什么事,娘肯定承受不住的。”老大一边帮着安然教导弟弟,一边拿着刀将兔肉切好,给大家分了,“娘,您就别省着吃的让给我们兄弟三人了,您看重我们仨,我们也看重您呀,吃吧。”
说实话,安然本来还挺不习惯这里的,但这三个孩子让她打心眼里疼爱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占据原主身体的缘故?
但这三个孩子着实太懂事了。
午饭虽说吃得并不是很饱,但至少肚子不再叫饿了,安然带着三孩子和傻子挑了黄土,把家里的土墙封严实,免得屋里四处漏风。
忙到天擦黑,三个孩子就回了屋去睡觉了,在这种贫穷的家里,孩子们一天能吃上一餐饱饭就已经不错了,为了怕晚上会饿,三个孩子一到天黑就上坑睡觉,安然苦笑了一下,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总是要喊着节食,少吃点,现在直接是没得吃了。
“娘子,睡觉。”傻子拍着身上的土,拍完棉衣,盖在棉被上,坑上只有一床被子,原主怕孩子们冷,把自己的坑上的垫被拿到孩子们的房间,给三孩子垫去了。
安然内心是拒绝跟傻子同床的,可她要是不跟傻子同睡,这古代的寒夜肯定会活活把她冻死。
“我给娘子暖坑。”傻子钻进被窝里。
安然:“……”
为了求生,安然只好上坑紧挨着傻子的身体取暖……
安然有始以来第一次睡上十二小时的,她如果没记错,昨晚天刚擦黑一家人就各自上坑了睡了,那个时辰在初冬应该是差不多六点,而此时她睁开眼,透过斑驳的窗户,外面的天也才刚蒙蒙亮,安然抻了抻身子,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非常的好,到底是年轻,恢复很快。
', ' ')('别看原主有三个孩子,可原主现在的年龄才不过二十四岁,十六岁生孩子,妈呀,这古代,催残少女啊?
想到催残少女的罪魁祸首就是傻子,安然想去捶他一拳,可刚一挪,那冷气直往身体里的四肢百骸钻,冷得她瞬间打了个哆嗦,然后一双温暖的双手将她环住,安然被傻子搂在了怀里。
安然:“……”
“该起床了,孩子们该饿了。”安然不知为何看到傻子突然就冒出这句话,最让她惊异的是,她此时的声音表情无比的温柔,这?
“娘子病了,我去煮饭。”傻子一脸认真道。
安然去摸自己的衣服,“你不会的,还是我去吧。”
别看这个傻子人傻了,但对自己的媳妇是真的好,安然搜寻过原主的记忆,原主与卫临成婚,是原主父亲做的主,原主父亲以前是她们村的教书先生,曾是卫临的启蒙老师,卫临天资聪颖,十五岁就考中秀才,当时在她们村那可是香馍馍,多少人想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他,原主父亲到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近水楼台先得了月,在原主刚过及笄之年便让他俩成了亲,成亲没多久,卫临就离开家赴京赶考。
先是科考失利,后来去参军了,这些都是原主在丈夫的信里知道的。
你心里是不是犯嘀咕?
安然故意考他们:“你仨分析一下,咱们家昨天抓到兔子,都有谁知道?”
孩子们想了一下,异口同声道:“虞桂平!”
昨天他们一家人去抓兔子,虽然回家的时候遇到那么一两个人,但都是远远见到的,只有那个虞桂平近距离看到,而且还跟娘发生了冲突,娘分析的没错,肯定就是她偷的兔肉。
次子怒道:“她怎么这样啊?偷东西。”
老大无奈的道:“这个村里也就属咱们家最穷了,好不容易逮到兔子,省下一半还被人偷,娘,现在怎么办?”
他娘面子薄,那半边兔肉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安然道:“什么怎么办?去她家要回来啊。”
安然说着,就出了门朝虞桂平家而去。
卫国卫洲卫城同时一楞,次子道:“哥,这是娘吗?”
卫城拍了一下卫洲,“还楞着干嘛,快追上娘啊,那女人可坏了,娘肯定会吃亏的,不对!娘这两天好像没吃过亏了,快跟上去看看。”
卫国楞了半响,也追了上去,最近娘真的变了,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且三弟说的没错,娘自从大病醒来后,都敢打虞桂平了。
“虞桂平,开门!”安然来到虞桂平家,拍着她家的门大喊。
“谁呀?叫魂啊叫?”虞桂平披着衣服还来不及扣好,就打开门,正想她破口大骂,见是林婉儿,一大早不让人睡觉的话被硬生生的卡喉咙里,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你?”
“是我!”安然直接推开她,往虞桂平家中的厨房奔去搜东西。
虞桂平还没反应过来,安然一眼便看到厨房的挂钩上挂着她家的半边兔肉,安然拿起那半边兔肉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偏虞桂平却一把拉住她,“你竟敢拿我家东西?谁借给你的胆?”
安然甩开她,“你偷我家的兔肉居然还说我拿你家东西?你跟我一起去见里正算了。”
原以为可以吓住这个虞桂平的,哪知她像是做贼做习惯了,一点都不怕,“好,见里正就见里正。”
这个村是有里正的,里正很老,约摸八十岁左右,据说曾经是一名军中的密探,后来被抓,被敌方砍去了双脚,再后来获救,朝庭一直将他安置在这里,在这个村是资格最老的老人,大家都管他叫冯老。
安然见虞桂平走的比她还起劲,心里就纳闷了,小偷偷东西还能偷得这么理直气壮还真少见。
虞桂平一进冯老家门,就嚷开了,“冯老,你要给我做主啊,那贱……那林婉儿说我偷了她家兔肉,跑到我家来抢肉了。”
冯老坐着轮椅出来,身上宽大的棉袍盖住下面,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眼窝深陷,声音沙哑,“林婉儿抢你家的肉?怎么可能,她虽然刚来不久,但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你抢她家的肉还差不多。”
虞桂平:“……”
“肉都在她手上呢,冯老你怎么护她不护我?”虞桂平在这里住了小有大半年了,跟冯老也算很熟,见冯老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断案,很是生气。
安然道:“冯老,这兔肉是我家的,是虞桂平偷了我家的肉,我才去她家拿回来的。”
“你放屁!什么我偷了你家的肉,你明抢我家的兔肉还冤枉我是小偷,冯老,你可要为我做主。”
冯老将视线转到林婉儿手上的兔肉,摸了把胡须问道:“林婉儿,你说这兔肉是你家的,你可有证据?”
安然点头,“有的。”
安然将半边兔肉打开,里面有片叶子,安然拿给冯老看,冯老看完,对虞桂平道:“以后你偷人家家里的东西,先看看东西上有没有写名字。”
虞桂平傻眼了,兔肉里面还写
', ' ')('了名字?
可她没偷林婉儿家里的兔肉啊。
“小偷!”安然对着虞桂平唾骂。
虞桂平气得张牙舞爪,可当着冯老的面她又不敢对林婉儿怎么样,只好狠刮了林婉儿一眼。
路上,卫洲对安然竖起大拇指,“娘,您太厉害了,虞桂平在冯老面前丢了脸,以后她肯定会安份的,不会再处处跟我们作对,再针对娘您了。”
“她跟我针对又怎么样?我又不怕她。”安然道:“在这个村子里,谁都不是善主,她虞桂平又算个老几?”
论职位,卫临比虞桂平的夫君刘子羿官阶高多了。
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是朝庭年年打仗,国库空虚,无法妥善安置战后将士,按卫临的官阶,是应该接到京城安置的,她在她面前拽什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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