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脸说!”
他刚上歧本的车就看到油表见底了,同窗那么多年他都没挖掘到这个男人这么无耻的一面,说起来还是虞美人有本事,让这个丧心病狂原形毕露了。
歧本冲他勾了勾嘴角,笑的格外明媚。
虞美人没空跟两个幼儿园毕业生在这儿浪费时间,把斗兽场给他们腾出来,自己朝施工现场去了。
歧本自然是跟上去,但被姜京淏拦下来了。
“给她一点个人空间。”他说。
歧本觉得姜京淏的脑袋一定是被门挤了,居然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过来跟他说,让他离自己的女朋友远一点,他本来是不想理会他越俎代庖的这个行为,但抬眼看向虞美人离开的方向,发现已然不见她的身影,也就后退了两步,双手插口袋的靠在了墙隅,准备跟他大战个三百回合。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让我给我女朋友个人空间的?”
姜京淏似乎是知道歧本会这么说,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现出来:“我从来没有听她承认过你们之间的情侣关系。”
这就是耍不要脸了,歧本睨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你很想在我面前施展你不要脸的功力,但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就算她没承认过,但不是也没否认过吗?如果你硬要恬不知耻拿这个当说辞,那我退一步,勉强与你沦为竞争关系,可就算是公平竞争的两方,你也没资格说这话吧?”
姜京淏是个讲理的人,就理论理的话他不见得会输给歧本,可是论不要脸,他就略逊一筹了。
两人同窗的时候,歧本天天仗着小聪明蒙混过关,偏偏导师还特别看中他这一点,说什么这年头有歪才的人才懂得另辟蹊径,循规蹈矩的人不见得能有好出路。姜京淏当然知道这番看似正经的狗屁不通是建立在歧本送的两盒扬州炒饭上,可又有什么用,风头和资源永远都是他的。
他也曾学着他那套对导师狠狠献了一番殷勤,但却被说什么把心放在正道上,别老想整些旁门左道,东施效颦的结果只会是贻笑大方。
与歧本同窗是他学生时代最痛苦的经历,但不得不说,他会有今天的成就也离不了他的影响。如果不是一直拿他当标杆逼迫自己追赶上去,他也不会拿到那么好的毕业成绩,也不会因为那份好成绩顺利进入娱乐圈,开创自己的一片领域。
凡事都是有利必有弊,他懂这点,所以在他心里,歧本是个亦师亦友的存在,当然,这是遇见虞美人之前。
遇见虞美人之后,他以为自己会像迷倒万千少女那样迷倒她,就稍有松懈,也用了很多错误的方式方法,然后就被歧本这只拦路虎挥刀斩于马下了。
回想对歧本坦白他对虞美人的兴趣时,他有多得意啊,一直占领气焰嚣张的一方,可还没过多久,他就在废旧工厂被k.o了,从那以后,他一路输,再没拿过一把好牌,歧本倒像是开了挂,通关无阻的抱得美人归。
“既然你承认了我们是竞争关系,那就是说,现在的我又有权利对虞美人展开追求了。”姜京淏说的陈述句。
歧本挑着唇角点了点头,说:“你要是非要这么理解也行,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这场竞争并不公平,因为虞美人是喜欢我的。”
“喜欢能值多少钱,对于我喜欢她这件事她都不屑一顾,我又怎么会拘泥于她喜欢你这件事,更何况,现在定义她的喜欢,还为之尚早!”
歧本突然觉得他放弃去当虞美人的小跟班留下来跟姜京淏斗智斗勇好生无聊,所有挑逗他的兴致全都在他话音未落时消失殆尽了。
他没再接话,回车里拿了副墨镜,顺着虞美人去时的路提步行进。
虞美人如果听到了歧本和姜京淏以她为主题的那番激烈辩论,一定会为他们拍掌叫好,然后一人赏一个大嘴巴子。
但她此刻只顾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龙门架,里边两桶水泥在她这个角度看来有点悬空,似乎一阵东风拂过,它们就比着蹿下来了。
“注意那两桶水泥,我这边看着实在……”她话刚过半,一阵东风拂过,龙门架上控制上下的圆舵滚了轮,两桶水泥顺势掉了下来,虞美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攥住了路面上的圆舵,但她还是低估了龙门架和两个大男人的重量,没把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荡在了七八米的高空。
她紧扒着钢索,断不敢有一点松懈,因为稍微一个晃身都会导致她完成自由落体运动,还是被迫完成。
龙门架上的两个人能倒是有惊无险的落地了,除了震得耳鸣没什么别的身体影响,他们抬眼看向被吊起来虞美人,心里那个着急啊:“虞工!怎么办啊!”
听到这话,虞美人突然好奇他们是不是只知道干活完全不懂得安全常识,也从来没有过安全措施。这个问题很严重,在一项工程中,指望设备健康不如指望自己,逃生功能如此薄弱怎么能抗战在施工前线?她得好好给他们上上课了。
“虞美人!”
歧本的声音传进虞美人的耳朵之后,她终于无暇顾及别人的安全意识了。
“怎么回事?”姜京淏的声音紧随其后。
歧本看了吊着虞美人的钢索,末端位置连接着龙门架,临时搭建的钢架为媒介平衡虞美人和千斤重的龙门架,碍于三十个虞美人都比不上半个龙门架的分量,致使虞美人被高高吊起。
他呼了口气,150的智商带动大脑飞速运转,瞬间为眼前状态提供了两个可实施方案。
一,他上龙门架,剪断钢索之前先把自己绑在末端,这样虞美人会受惯力下跌四五米,距离地面仅有三四米的话,铺个十来张海绵垫就不会有太大危险了,但有个要紧的问题,如果他和虞美人没有同时脱离钢索,还是会面临一方太高一方太低的困境。
二,紧拉钢索,把虞美人再往上吊,问题是他不确定虞美人还能不能撑到上钢架顶,也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害怕。他还记得,在莽山,她怕极了那架滑翔翼把她带上天空。
“你害怕吗?”歧本问她。
虞美人没有说话。
没说话就是在害怕,他没有片刻犹豫,拿上钢索剪动作利索的蹬上了龙门架,用力拽下钢索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然后剪断了与龙门架的连接。
结果与歧本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是虞美人受惯力下跌了六米多。
虞美人知道歧本的意思,在两个人从空中平行的那秒她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及时松了手,但她没想到她松手那刻已经离地面仅有两米距离了,而歧本距地面六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虐起来很虐的 只是这俩傻逼的性格太诡异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虐
wuli歧宝宝说了,父母和爱人是两个平行空间,他作为维系两个平行空间和平发展的枢纽,是完全有能力做到平衡它们的,禾尔觉得吧,他可能就是心太大了,也可能是缺心眼儿
☆、第40章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歧本后背着地,即使有十来张海绵垫的加持却还是摔的脑震荡、身震荡。
虞美人想骂他,却没骂出口,想打他,却也没伸过手去,她发现她在歧本舍身救人之后已经无法对他疾言厉色了,不是碍于他的救命之恩,是她觉得她更生气了。
这算什么?拿自己开玩笑?她虞美人又算的了什么?算的了什么?
她在确定歧本安然无恙之后,起身默不作声的走去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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