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宋筠溪还是显露了一丝对沈如意的不同,让各人看在眼里生了不同心思。殊不知老夫人是因挂怀荀妈妈收回来的那块干净元帕,想着若封晏一直不能好要耽误人一辈子方对沈如意生了些许愧疚。
不过在听到封晏对沈如意并未出现那反应,相反还呵护得很之时又升起一丝希冀。不论如何,小二子因为她有所改变是好事,要是最后不能成,有个女子能与他扶持相伴也是极好。当然她更倾向于心中另一想法,小二子能解了心结好起来,届时再多纳几个妾室添些人气,让封家能热闹起来。
“老夫人,就如意这仙女儿似的模样,若我是男儿身怕也是要心动的。”张氏方得了沈如意的好,也不吝啬夸奖。
“婶婶又拿我寻开心。”
沈如意话音方落,门外赫然响起一道尖细到微微拔高的女声,携着浓浓不满。
“哼,二婶婶莫不是忘了某人先前可是倒贴大哥倒贴得厉害,什么仙女儿,我看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死皮赖脸嫁进来,不知使什么媚术迷惑了二哥哥!”封文茵气鼓鼓地走进来。
“文茵!”一直沉静如水的封夫人拧起眉头,疾唤了声。
封文茵被母亲严厉喝得小小顿了下步子,委屈地瘪了瘪嘴,看向坐在老祖宗身边的狐媚子,见连平日里疼宠自个的老祖宗也对她喜欢得很,愈发不忿,梗着脖子道,“我又没说错!”
她在苑儿里故意摔了狐媚子的东西,想好了对策就等着,不管是她来还是二哥哥,都有的措辞责令。结果她是一个都没等到却听到沈如意跑来老祖宗这的消息,当下就坐不住寻了过来。
“娇娘不记得以前的事,也都已经过去了,妹妹就莫要揪着不放了。”宋筠溪见状当即出来打圆场道。
沈如意挑眉,看向已经站到她面前的封文茵,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般怒瞪着,倒是不依不饶了,“文茵妹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你做都做了,就别装这无辜劲儿,这外头怎么说你的你当真是一点不知道?”封文茵嗤声。
沈如意敛了敛眸,“妹妹应当晓得讹以传讹,众口铄金的道理。若当真那般,封家怎会同意这桩。”
“哼,还不是你们沈家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封夫人当即拽住了她,向来沉静的面庞浮现愠怒:“你休要再胡言!”
“应当没有人能逼迫英勇神武的封将军作任何不愿意的决定,你这么质疑你的父亲,实在不该得很。”沈如意勾了勾唇角,正对向她神色一凛,“父亲说在几年前乞巧节庙会我遇着一人……一见钟情,但那人不是封墨台而是封晏,却因为之前我认错闹了许多乌龙。”
“砌词狡辩。”封文茵想也没想地打断,这些不过是串通好的说词她哪会信。
作者有话要说:一道墨青身影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停驻了脚步,隔着门帘定定望着那恬淡浅笑的女子。
“不过我连这些都记不得了,只记得的是……再看到他,大概体会到父亲口中所说的一见钟情,即使失去记忆,也依然炙烈如初,那大抵是不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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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钟家最受宠的女儿,钟澜有爹爹靠,有哥哥罩,人生堪比如意书,却戛然而止在碧玉年华,痴心错付,落得个满门覆灭,惨然身死的下场。
重活一世,她决定管好自己的心,再把那些害了自个的坑得死死的,摆温柔纯良的面孔博个好名声,为自个铺一条锦绣路,却不料又沾了一段情缘。
谢珵:阿澜,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们……
钟澜:我……我还未及笄。
谢珵:我只是想约你出去游湖。
钟澜:……
钟澜:……我走过最长的路是丞相的套路!
☆、第26章 苏氏
“……你少恶心人了!”封文茵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饶是不置信地看着厚脸皮程度超出她预想的沈如意, 后者含笑与她相对, 眸中有异样光彩闪过, 待她察觉到不对劲往后看去时, 倏地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墨黑眸子。“……”
“二哥哥……”
封晏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 径直与她擦身走了过去,目光凝落处唯有沈如意,眸中晕开星星点点的笑意。即便是问几人安好, 视线也始终不离她, 将封文茵忽略个彻底。
沈如意是一本正经地编胡话, 且自己说得深情而认真, 结果猛地瞧见正主一噎, 登时面颊忍不住泛红,突兀打起嗝来, 避着那灼热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两口平复,可嗝却是停不下来。
封晏看着她那越忙乱越镇定的模样, 嘴角弧度不由深了几许, 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可是受凉了?”
沈如意愈发绷紧了身子, 抿着唇角摇头, 暗恼自己打嗝出丑却停不下来, 更添羞红。“我呃……没事。”伸了伸手大抵是要推拒开,却不料被他握住了。
“要不是乌龙,我与她也不会错过这些年。”封晏玩着她修长细润的手指, 作的是纨绔,然扫向封文茵时眉宇间的神色变淡,语意双重。“毕竟,我情陷于她,远在更早之前。”
如此说来倒像是两个叫意外耽搁了的小情儿终成眷属的故事,在屋子里的众人瞧着封晏对沈如意那态度,若原来就有情,那就解释得通了。
封老夫人探究地看着封晏,后者眉宇坦荡,一派误会消融的模样,想到这孙儿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对谁都冷淡得很,独独对这沈家娇娘的不同……许真是歪打正着凑成了一对好姻缘?
独独没有记忆的沈如意叫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在当下,一双杏眸眨了眨,一时僵在原处思绪万千。
封晏稍稍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提醒,“不打嗝了。”
沈如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想到这人竟用这个来治自个打嗝,不过受惊这么一下子确实停了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抬眸偷偷瞟向面容清俊的男子,心思却是歪到了别处去,这人愿意配合自己胡话,莫不真的对原主……思及此她突兀顿住,一时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而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尤其封文茵眼中,那可是大大的刺激了,心里着急得很,巴不得把这狐媚子赶出将军府去,“二哥哥你莫要受她的蒙蔽帮她说话了,她明明是在利用……”
“够了,莫让我再听见你诋毁她。她是我夫人,你嫂子,再有不敬,休怪我不客气。”封晏直声呵斥。
封文茵何时受过他如此严厉训斥,登时咬住了唇,眼眶里泛了泪水,伤心问道:“二哥哥还要为了这种女的打我不成?!”
原本拽着她的封夫人见她如此不受教彻底沉了面容:“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听信传闻好心不论,也得有分寸,剃头挑子一头热,该有你难受的时候!”
封文茵咬着的下唇倏然失了血色,转向封晏的目光犹是不甘,她是封肃的掌上明珠,虽封夫人严厉,可在府里那也是极受宠的,独独总在封晏那受挫。可她还是觉得二哥哥太孤单了想陪着他,却不料今日会因为一个女人被如此相待,如何不心痛,也如何教她不怨!
“妹妹,既是澄清了误会,这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宋筠溪柔柔出声。
“哪个说过去了,要是过去我大哥能尚成亲没几日就去玉门关,你顾忌林沈两家的交情自欺欺人,卢氏可怨着这狐媚子呢。”封文茵打小就喜欢跟着大哥和二哥,自然对在兄弟之间搅和浑水的沈如意厌恶至极,尤其这人还厚着脸皮嫁了她最喜爱的二哥!
“文茵,你话过了,一口一个狐媚子,她是你二嫂……”张氏不由皱眉开口。
封文茵目光扫见一抹熟悉绿色,落在了张氏的腕子上,认出镯子原先的主子是沈如意,更显嗤嘲:“我说二婶婶为何这般捂着良心帮说话,原来是受了人家好处啊。”
“你这丫头怎说话的……”张氏叫她的伶牙俐齿气闷得很。
封文茵早为封晏那态度心底难受得不行,越看他旁边的沈如意越发生恨,认定是她搬弄是非,耍弄心机所致,非要撕破了她那张脸不可,如此难得罔顾了封夫人的劝阻,口不择言地怨怼道:“亏得你连失忆都装得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等大哥回来打着什么别的主意!”
而终于听清楚封文茵闹腾什么的封老夫人当即脸色一变,喝斥道,“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
“青碧,送三小姐回自个苑子反省去。”封夫人一双眸子落了阴翳,直接命人要将封文茵送回去。
“我没错为什么要反省,二哥哥受她蒙蔽,难道你们也被她迷惑了么!”越是如此,封文茵越是气恼不行,被青碧抓着还愣觉得自个有道理。
“规矩不好,是该好好教。”封晏沉着眉眼,完美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显得淡漠疏离。
“二哥哥……”封文茵怔怔看着,就被青碧等两名丫鬟挟持住。
“小二子说得没错,且让她在自个屋里好好抄写《内训》修养性子,莫娇惯没边了。”封老夫人亦是哼着厉害道。
“老祖宗……”封文茵噙着哭腔,眼泪不停往下掉。
封夫人凝向青碧,“还杵着做什么!”
两名丫鬟连忙‘送’封文茵回苑子去,老远还能听见封文茵哭闹的响动。
“都是那些谣言惹的祸,文茵是一时转不过弯,等日子久了总会晓得的。”张氏看着气氛尴尬出来打了圆场。
封老夫人闻言点点头,摸到手边的妆奁又想不起这东西怎的到手边的,遂打开瞧看,在瞧见里头一物件时又高兴起来,“原来是藏了这儿,我还以为不见了。”老夫人手里拿着的是一块鹅黄色帕子,上面融了贺寿词儿显得精致极。
老夫人摸了摸帕子,颇是爱不释手,“敏君呐,再给老婆子绣一块,也好馋馋那些老姐妹。”
屋子里因为这话落下倏然又陷入片刻诡异寂静,而被唤作敏君的封夫人似乎也有片刻怔愣,嘴唇蠕动最终只道了个好字儿。
“老祖宗还说自个没糊涂,瞧瞧又把大嫂认成苏敏君了,多少年了还改不过来。”张氏摇头。
苏敏君……
沈如意觉得手上的力道有些加重,看向身边的男子,只见其眉眼低垂,眼中仿佛燃着一簇幽暗火焰……
封老夫人看着封夫人怔怔,后像是想起什么,神情转为复杂,隐隐还有一丝落寞,后道是累了摆手让大家伙都散了。
出了苑子,张氏走在前面,看着与封夫人一道的宋筠溪,忽的转过头去问沈如意,“如意可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落水的?”
作者有话要说:几人因为她这话又都停了下来,宋筠溪亦恰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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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立威
白日里张氏问的,沈如意当然是以一并磕忘了回的, 不过经由她提起倒是对那桩事起了几分探究之意, 若非原主失足落水也不至于把自己磕回魂了, 合着正主儿在府里总有机会询问清楚, 且搁置了。
用过晚饭, 封晏说要去书房练字,沈如意舀着一碗冰过的杏仁酪吃,上面撒了点核桃和杏仁碎儿, 叠加口感, 一壁客套提出去帮衬磨墨。
封晏自是阻了, 道是这些活儿有下人做, 看她嘴角沾上奶沫儿, 以指腹轻轻拭去,“今儿累了一天, 早些休息。”
沈如意略带娇地忙是自个拿了绢帕擦嘴角,快速道:“那我一会儿给夫君准备点宵夜。”
“宵夜……要吃甜杏仁儿味的。”封晏眼神暧昧地看向她, 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沈如意扑扇眨了眨眼, 等意会时满面绯红,腰间随着他暗处的动作留下后遗症般升腾起异样, 当即推开人去。
封晏笑着起身, 转而对屋子里的丫鬟道, “你们伺候好奶奶。”方是笑意不减地离开。
待出了屋子,行过书房,封晏脸上的笑意才渐渐褪去, 化作平日里惯常的冷淡神色,去往封文茵的疏风苑。
这厢,被罚抄写的封文茵正心情恶劣地摔了毛笔,使唤人道,“鹦哥,我手酸,你来给我揉揉。”
唤作鹦哥的丫鬟走上前,一壁替揉着,一壁讨巧道,“要不是奴婢不识字,定替小姐全抄了。”
封文茵伸着胳膊,闻言轻轻嗤笑了声,“你们哪能仿了我的字!”面上流露稍许鄙夷。
“是奴婢妄言了。小姐的字是跟二少爷学的,自然是不一样,新奶奶都不一定没比的了小姐。”鹦哥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转得很亮。
“别提我二哥哥,帮着外人也不帮我。”封文茵一手托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将脸别到一旁。
“小姐莫难过,血浓于水,新奶奶怎么能比的了您。等二少爷的新鲜劲儿过去,自然还是跟以前一样。”
丫鬟这话说的对,对的是血浓于水,抹不开的亲情,也说的不对,细细听来像是失宠的怨妇之言,道更像是对自个儿说的。封文茵没注意话语中的酸味,再次因为鹦哥的闪动胸脯起伏,气呼呼的骂道:“狐媚子,坏二哥。”
一并将桌上的《内训》扔了去,正好砸到一双黑漆漆的靴子面前,封文茵顺着黑靴抬头,眼光瞬间放亮:“二哥哥!”
“二少爷。”鹦哥的眼光不比封小姐的黯淡,立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