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的,谁都看不清,砖头木棒的,或许就是个寸劲儿。”黄宝胜给大家伙散了一铺烟,说。
“搞不好是老仙,他疯起来,下手没轻没重的。”黄宝梁抽着烟,低声嘀咕道。
“别j-b胡说!”黄二狗瞪起了眼珠子,骂道:“你不知道,老仙把户口转到村里来,小赵村长在镇里可是写了担保的?”
黄宝梁就不做声了。
“我们先别乱扯别的,大家好好想想,真要让三叔和小赵村长受了牵连,我们这伙子人的脸还往哪放?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黄二狗扫着众人,问道。
见众人不说话,黄二狗又道:“哑巴了,你们一个个的就都哑巴了?好,你们不说,那我就说了……一句话,柳老蔫是我黄二狗打死的,听清楚了没有?”
“问题是……”终于,黄宝胜耐不住了,挪动了一下屁股说:“上午,警察来了,我们都说没看清是谁打的,现在又说是你,不是翻供么?”
“什么叫翻供?”黄二狗简直要气死了,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们以前说的都是屁话,不算数,回头警察再来问,都这么说,黄二狗这家伙太狠,我们怕他,才说没看清,现在三叔被抓了,我们觉悟了,就说了实话。听清没?”
“又特么哑巴了?啊?”见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黄二狗又恨恨地问了一句:“说,听清了没有?”
几个闷头抽烟的人让黄二狗这一声大喊吓得打了个激灵,身子一抖,说:“听清了。”
“黄宝胜,你听清么?”黄二狗盯住了黄宝胜。
“我……我……我是怕……作伪证……”黄宝胜吞吞吐吐地说。
“怕你女人个脚后跟!我就知道你黄宝胜在外面混了一段时间,学会赚钱了,就特么心眼特多!”黄二狗打断了他,吼道:“我只问你一句,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黄宝胜低下头,闷闷地说。
“二狗哥,这事因我而起,还是我顶着吧。”三蹦子嘟嘟嚷嚷地说。
“顶你个婆娘!”黄二狗吼道:“已经说了,人是我打死的,要你顶个屁?!”
三蹦子哭丧着脸,不敢作声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黄二狗心里有底了,按熄了手里的烟,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听好了,警察肯定还要调查,都把嘴把紧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心里要有个数,再大的事我黄二狗一个人顶着,要是捎带上三叔和小赵村长半个字,我叫你们好看!”
“二狗,我还是得说一句,按照法律,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可得想好了!”黄宝胜的婆娘刘艳红跟陈小翠关系最好,他怕日后被婆娘埋怨,忍不住还是开口劝了黄二狗一句。
“我已经想好了!”黄二狗摸着大光头,笑道:“我以前在里面学过法,法院要判一个人,公安得拿出可靠的证据,光你们几个说,叫口说无凭,法院判不了我死罪,等拖过了这段日子,我相信,小赵村长会有办法的。”
“那行,二狗,我们就照你说的办,先把三叔换回来再说。”一听黄二狗这么有信心,黄宝胜表态道。
“都别婆婆妈妈的了,这事得抓紧办,三叔年纪大了,不能让他在里面受罪,那地方我待过,不是好人待的地方。”黄二狗又点上一颗烟,边抽边道,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众人就纷纷附和,都向黄二狗竖起了大拇指,就连过去最不服气的黄宝梁,也不得不赞叹,黄二狗跟着赵青云混了这么些日子,不仅改了过去无赖的脾气,还学到了很多的谋略和胆识。
一番话,说得黄二狗就有些飘飘然。
商议了半个多小时,这事总算敲定了。
等吃完午饭,黄二狗就去县公安局自首,把黄天成换回来。
但是,柳老七和马明凤带着一大帮子人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摆灵堂哭丧,闹得村里鸡犬不宁,乌烟瘴气,这事又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