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可以说是广为流传:
帝后相和的佳话,椒房盛宠的苏贵妃,青梅竹马曾煮酒泼茶的宸妃,以及出身宫女一飞冲天的婉贵人,无子封嫔的兰嫔……
当今圣上是位深情种子,到处播撒着真爱。
反正在民间,民风开放,民间话本杂谈里,贵妃党和宸妃党一直在争谁到底是俊美无铸帝王的真爱,至于皇后党,则高高在上,法理上赋予的优越感,皇帝怎么舍得让真爱屈居其他女人之下?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连家村人皆有伸手相助,此物既是赠与救命恩人,未必合宜。连家村人众多,此物难以分割,归属难定,不如以切实之物还恩于村民。”
明央推拒了,她要李璟贴身所戴之物做什么。
李璟看明央的眼神越来越缠绵悱恻,他喜欢的姑娘纯善,但蹲在房梁上敛息的女暗卫差点气息不稳。
这个女人姿容姣姣,寻常男人示好正常,但这是她尊贵的主子!
是当今圣上。
是英明神武的陛下。
羽青差点以为自家主子被调包了,但不可能。她的目力极佳,陛下眼里的爱意不假。
她的危机感“噌”一下就上来了。
作为陛下的亲信暗卫,主子对宫里娘娘的宠爱真真假假,大多是逢场作戏。
就连圣眷颇深的宸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和陛下也都是隔着一层的。
但这个女人不一样,陛下的态度让她心慌。
她居然拒绝了!羽青心情复杂。
她看着那块貌似平平无奇的玉佩,这是当年主子娘娘还在时为陛下求的。
陛下很重视主子娘娘,不然也不会对她们这些主子娘娘留给陛下的旧人信任至此。
羽青听不见主子和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之间的谈话,她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仙姿玉貌,绮丽潋滟。
以容貌著称的贵妃艳丽美貌逼人,但和眼前人一比黯然失色,缺了分纯粹的真和灵动通透的妍丽。
羽青的目光逐渐被那双眼睛吸引。
澄澈沉静,比雁池的水还要清净,不染纤尘,眼波流转时顾盼生辉,浓密的睫羽似蝶翼轻轻抖动着,惹动一泓清水。
人再会伪装,但眼睛里暴露的东西无法掩饰,羽青不知道心里什么感受。
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不会如陛下所愿入宫的,她很纯粹,有点像羽彦痴迷练剑那般纯粹。
这样挺好的,主子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那她……羽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
但她只知道,如果她求陛下入后宫的话,陛下会同意的,因为她是主子娘娘留给陛下的遗物。
但她不漂亮,不善解人意,性子别扭硬梆梆的,嫉妒心强,除了一身武艺她什么都不会。但偏偏做陛下的女人武艺是最不重要的,陛下会把她遗忘在深宫里的,她见惯了被陛下忘记的嫔妃的下场。
羽青露出苦笑,她清醒所以难过。
看着下面堵得陛下哑口无言,承诺一定会报答连家村村民的明央,她腰背挺得很直,像青松白杨般挺拔而有生命力,大概没人会不喜欢她的吧。
羽青觉得她也挺喜欢的。
她抱了抱自己的刀,按了按袖里藏的飞镖,就这样挺好的,能在陛下身边,永远不会被陛下抛弃。
她不是消遣,她是一把好用的、锋利的刀。
明央不知道女暗卫因为她坚定了摇摆的心思,她只是有点烦。
这位当今圣上的心思浅白,可能是没追过人的缘故,手段拙劣倒也罢,在有情人眼里倒也算赤忱,不失情趣。
但她对李璟无感,再者,他的表情言语…油腻自信得难以忍受,远不及折大夫纯情可爱。
眼看李璟还要继续开口。
明央摇头,轻笑道:“明央卑微浅薄,公子厚爱实不敢当。明氏人口凋敝,家父仙逝后,明央便存了招赘的心思,立誓延续明家血脉。
不能不孝,更不敢违誓,公子有龙游浅滩之姿,他日前程远大,非明央蒲柳之愿者能攀附。”
我配不上你,你不是当赘婿那块料,我俩没缘分,你别强求了行不行?
避开李璟的眼神,明央瞧着窗栏,折寻英怎么还不来,知不知道,他的结婚发展对象正在被撬墙角。
“央央。”折秦提着药箱,浑身温润浑然若美玉触手升温,但玉质坚硬,内里其凉。
明央像是看到了救星,靠到了折秦这边。
李璟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当然看出了不同,折秦对明姑娘的称呼亲昵逾越,但明姑娘表情如常,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更让李璟难受的是明央几乎是立场鲜明地选了这个脾气仿佛软弱可欺的大夫,他李璟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输给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
李璟暴怒时忘了他还不曾得知这个大夫的名讳,也就只以为折秦是个普通没本事的大夫。
“我先走啦,你在这里看着吧。”
明央踮脚,凑到折秦的耳边悄声说话,“这位当今圣上可是你的竞争对手,对你的结婚发展对象死心不改,念念不忘呢。”
明央瞥眼,瞪了眼李璟,好生烦人的坏掉的口香糖。李璟感受到明姑娘在看他,他克制着没扭身,他看回去会惊到明姑娘,她会害羞的。
李璟没死心,尽管将宸妃接入宫中并非出于本心,只是为了平衡后宫势力而已。
但坚持不离江南、怨他另娶她人的林妤最终不是也选择了进宫陪他,不是么?
明央又悄声对折秦说,“折寻英,你给他药里多加些黄连,别让他那么有精力,实在烦人。”
李璟打了个喷嚏。
明央:“………”
折秦:“。”
折秦点头,“可,黄连清火,我观其肝火旺盛,宜多用。”
明央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看着一本正经的折秦,折大夫好像不是害羞小绵羊怎么办?
“你这叫蓄意报复竞争对手?”
明央低声在折秦耳旁笑道,温热的气息透着淡淡的清苦香气,喷洒在折秦的耳上,瞬间红了一片。
“不是。”折秦道。
明央轻笑,梨涡浅淡,“不是蓄意报复?还是、不是竞争对手?”
折秦的耳朵热得发烫,他极力冷静,垂眸看明央,眼底沉静安和,“他怎么算竞争对手?央央待他有意他才有竞争的资格,显然他没有。”
轻笑声在折秦耳边响起,耳上更热了些。
“噢,这样啊。”
明央轻声呢喃,像是情人在耳边低语,缠绵而缱绻,“那看来是蓄意报复了。”
折秦没说话,他看着明央,笑了,像朵纯净雅致的白牡丹,他没否认,只是道:“央央想的,我都会做。”
“哪怕有违医德?”
明央忍不了不调侃戏弄折大夫。
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