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好意思说出这种话,资本家都没她会剥削。
“大小姐,您好歹看看再开尊口。”
明央掀起眼皮,几秒钟又落了下去,“段少爷,我和明氏可没关系了。所以,换个称呼?”
段程看着闭眼的明央。
叫了近十年的明大小姐,最初是嘲讽,后来是习惯,她都没纠正打断过,和他的态度无关,这是明央对自己的身份认同。
直到现在……
段程心里五味杂陈的,愧疚和后悔占了上风。
他可真该死啊。
段程的嘴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在嘴边徘徊着,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你先休息,我来收拾整理。还有***。”段程几步跨到了中间,先铺床,铺完床明大…明央可以先上去休息。
明央悄咪咪睁眼,压了压嘴角,克制着语气,“好。还有,没关系。”
段程动作一顿,闭了闭眼,耳朵“刷”一下通红。她到底怎么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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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央。”
段程把枕头放好,被子摊开。
明央身子带着椅子轻晃着,十足惬意,心情非常不错,“嗯?”
段程微眯起眼,里面有点危险:“你耍我。”
“是啊。”明央顺嘴就说了出来,脑子反应过来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看着段程了然的眼神,明央眨了眨眼,“我能说…我没听清吗?或者我收回来的话你会不会舒服一点?”
“明央!”
“我在呢,小声点,听得到。”
段程气笑了,她怎么就这么……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不管,但还是没付诸实践。
之后的时间,段程也没离开水大校园,被这女魔头使唤着爬上爬下,实打实地忙了一天。
他狼狈得形容枯槁,她睡了一觉精神焕发,反而更有力气指挥他了。
明艳,穠丽,旖旎。
吸引了不知道多少男大女大的目光,遇到这种情况,段程干脆握住明央的手。
一朵朵地掐灭她的桃花。
呵,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太惬意。
明央当然不会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段程,汗如雨下打湿了衬衫,头发也湿成一缕一缕的,黑得像墨,和肤色形成极大的反差。
“掐我的桃花?不会是喜欢我吧。”
段程刚要嘲讽,明央却笑道,“你想清楚再回答,我可当真了。”
“……”段程把话咽回去。
“如果是呢,会怎么样?”
段程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加速,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也不知道鬼使神差的,自己在期待着些什么。
“是的话…”
明央挑眉,笑得像三春淋了雨的桃花,明艳靡丽,摄人心魄,“开个玩笑而已。”
“耍我很开心?”没被刁难,话题及时中止,段程松了口气,但心底怅然若失。
明央:“也没有耍你吧,我也没想好呢,怎么回答你。”
“竟然有你明央没想好的问题,也是稀奇。”
“嗯,怎么没有,我又不是神仙。”
眼珠一转,明央又道,“至少,是的话你现在可不合格。”
“怎么不合格?”段程脱口而出,顿了半秒后又补充,“我都成你仆人了,还不合格?”
他不合格谁能在女魔头的标准下合格。
“当然还要看我心情啦。”
“怎么说?”
“说不定我心情好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就同意你成功上位了。”明央指腹碰了碰嘴唇,又按在了段程的唇上。
段程脑海轰鸣:“………”
站在原地久久不动,手握紧又松开,心脏仿佛不受控制得要跳出胸膛,她什么意思。
她到底什么意思。
女寝不允许男士入内的时间点到了,段程马上就被轰走了。
用完就丢,他就知道。
段程踢了脚花坛边沿的石子儿,愤懑不平。没忍住摸了摸嘴唇,异样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原地,嘴上无意识地上扬。
晚上躺进舒服但狭窄的床上后,明央就决定把搬出去住提上日程来。能不亏待自己就绝不亏待。
手机响了。
明央把丢在床尾的手机扒拉过来,看了来电人,是封女士。
直接躺回去,把手机丢到一边不管。
但封女士持之以恒的毅力让明央有点烦躁,她的意思不是都很清楚了吗?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起身去阳台,明央接了电话。
“有事吗?”
淡淡的语气像是一盆凉水泼下,从头淋到脚,浑身都凉透了,封晴晴心里更难受了。
以前不管是“妈妈”还是“封女士”,央央对她总是最特别,最亲近的。
“央央,我是妈妈。”封晴晴扬起嘴角,眼神温柔,“今天开学怎么样啊?妈妈很担心你。”
“挺好的。”
明妈妈:“好,那就好。”
气氛又重新陷入了沉默,明央不想说话,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封晴晴突然有点哽咽。
她的女儿她最清楚。
慢热,重感情但也决绝。
之前她觉得挺好的,不容易被伤害,等真在自己的身上应验,封晴晴心痛得更厉害。
那是她从小养大的女儿啊,她怎么能一点一点地把央央的心给伤透了。
莺莺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但央央也是她费尽心血浇灌出的花,她怎么就那么糊涂啊,封晴晴心如刀绞,连呼吸都被撕扯得滴血。
哽咽着,抽泣着,封晴晴哭出了声,由压抑到放纵,她泪流满面,“妈妈的央央啊,是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都怪妈妈……”
封晴晴语无伦次,声音哽在喉咙里,出来已经满是悲怆,她是真的要失去她的央央了。
明央声音在盛夏尾声的夜间凉风里浸润着凉意,“你知道明莺之前的小动作。”
封晴晴点头,但忙着解释,“是,不过你听妈妈说,你莺莺妹妹她从小吃了不少苦,刚回家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担心我更喜欢你……”
“不用说,我知道。”
明央打断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就连之前给明莺留下的隐患也很没意思,索性直接点明了。
“你先去查查明莺养父母,我的生身父母当时的车祸到底真实情况怎么样,再来给明莺费尽心思地解释,为她的行为找理由。”
封晴晴心神一宕,眼里不安的情绪蔓延,“央央,莺莺她…”
没等封晴晴问,明央挂了电话。
封晴晴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出声,“莺莺,你进来,妈妈知道你在听。”
封晴晴是天真,但不是傻。
就算没心没肺,在明氏浸淫二十余年的时间不是没留下一点痕迹的,更何况,真傻的人怎么能把明祁玩弄于股掌之中。
“进来。”封晴晴的声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