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励志出生市井,又没什么涵养,身上展现不出古代贵公子的清贵气质,倒像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陆时今敷衍地扯了下嘴角,点点头,“好看。”
说完便将视线转移到了电视屏幕上,他宁愿看动物世界,也不想看人模狗样儿的王励志。
王励志正自我感觉良好,当然对陆时今的态度也无甚所谓,对着镜子美滋滋地自恋。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金景耀终于也化完了妆从化妆间走了出来。
金景耀一出来,王励志和陆时今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他身上。
白衣翩翩,面若冠玉,墨发如瀑,举手投足自带仙气,这不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朗仙君吗?!
王励志看得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饰地散发出迷恋之色,被他现在的装扮一衬托,活脱脱一个被美人美色吸引的急色鬼。
虽说王励志cos的是主角,可在金景耀面前,气势全无,都被秒成灰了。
陆时今看着金景耀的目光里当然也含着欣赏,但他含蓄得多,可不会像王励志那样,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金景耀身上。
这是他男人,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什么样他没见过,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过确实,他还没见过古装美男,刚看到金景耀穿这一身出来的时候,的确有让他心漏跳一拍。。
不过陆时今装得很淡然,只是淡淡扫了眼金景耀,报之以赞许的一笑就淡定地收回了目光。
没在陆时今眼中见到和旁人一般惊艳之色,金景耀略感诧异,不过只是微微敛了下眉心,旋即面色如常地和别人说笑。
“总裁,你真不愧是cos圈的巨佬,这一身帅到炸裂!”王励志目光流连在金景耀的身上,忙不迭地奉上彩虹屁,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金景耀微微一笑,温和地说:“谢谢,顾朝行入魔前气质出尘,我本来还担心不能驾驭好这个角色,现在能得到原著者的称赞,那我就放心了。”
王励志听金景耀这么说,袖子一甩,得意地笑道:“哪里哪里,总裁你风姿卓绝,顾朝行只是一个反派角色,能被你cos,那是他的荣幸!”
王励志这个草包,看到金景耀这块肥肉就把什么都给忘了。
踩着自己书里的角色来恭维金景耀,也只有王励志这种人能做得出来。
不过也是,毕竟不是他亲手塑造出来的角色,不会当一回事,贬低起来自然也不觉有什么不对。
金景耀听王励志如此说,视线一垂,略有些不悦。
“听笔大的意思,你似乎很看不上顾朝行这个反派?”金景耀问。
王励志一愣,喃喃道:“不是啊。”
金景耀释然一笑,理了理衣襟,闲聊般问:“之前粉丝们催我出顾朝行的cos时,我去拜读了你的这部小说,对顾朝行这个身上充满悲情和矛盾的双面角色,是怎么被设计出来的很感兴趣,笔大能跟我说说吗?”
“啊?这个……”王励志一时语塞,小说从头到尾压根就不是他写的,他能对顾朝行有什么感想,更别说有什么创作心路历程,他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这、这本写的很早了,当时是怎么设计顾、顾朝行人设的,我、我都给忘了。”
陆时今眼睛盯在电视上没转,听到王励志的解释后,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是吗?”金景耀似笑非笑地扫了王励志一眼,也没咄咄逼问,“那还真是遗憾。”
闲聊了一会儿,摄影师走过来示意设备以及调试好,可以开拍了。
“那就笔大先拍单人部分吧,我刚才化妆坐得太久身体有些僵了,活动活动。”金景耀提议道。
王励志自然是没异议,跟着摄影师进了拍摄间,客厅里就剩陆时今和金景耀。
“陆先生不跟进去看看吗?”金景耀走到陆时今身旁浅笑着问。
陆时今摇头拒绝,“不了,我又帮不上忙,就不进去给工作人员添乱了。”
金景耀在他旁边坐下来,“在看什么?动物世界?”
“嗯,”陆时今淡定地说,“这期讲的是非洲狮子。”
金景耀饶有兴趣地和陆时今一起看,“狮子这是进入发情期了?”
“是啊,没看见在求偶呢吗?”陆时今指了指屏幕,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咦,这两只好像都是公狮子?”
金景耀忍俊不禁道:“没想到动物世界也有雄性对雄性感兴趣?不是说狮子的领地意识很强吗?一片领地只能有一只公狮子,但看这两只狮子缠绵的劲儿,好像恩爱的很啊。”
陆时今也笑了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尔碰上一只两只gay狮子也不奇怪。”
“听说陆先生现在在笔大的工作室工作?”金景耀话题一转,“不知道你平时做些什么?”
陆时今:“负责整理和校对文件。”
“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金景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把扇子,潇洒地展开扇了扇,“做这些简单的工作,只会埋没了你的才华。”
“哦?金先生是怎么知道我有才华的?”陆时今脸转过来,笑吟吟地望着金景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闲人,能有什么才华。”
金景耀摇了摇扇子,“不要妄自菲薄,搞文字工作的人大多心高气傲,陆先生能被笔大看上,你肯定有你的过人之处。”
陆时今:“那就不能是他眼瞎?”
“就算他眼瞎,”金景耀将扇子收起来在手里拍了两下,长眉一挑,“可是我不瞎,我能看出来陆先生才华横溢,绝不是甘愿长居于人下的人,对吗?”
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了正题上,陆时今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就算我不愿意居于人下那又如何,那个人把我压的这么死,我还有翻身的机会?”
“怎么没有?”金景耀用扇柄敲敲陆时今的大腿,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找对了靠山,一朝翻身便指日可待,就看陆先生有没有这份志气为自己争一争。”
“那请金先生教教我,我要找谁当靠山?”陆时今往后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头漫不经心地斜睨着金景耀,“而且就算我去找他,我一个不成气候的小透明,他凭什么帮我?”
“陆先生担心的也有道理,”金景耀笑着说,“现在就是个利益社会,没人会做没利益的事。靠不靠得住,还是得陆先生自己手里的筹码有多少,看你能不能豁得出去。”
“豁得出去又如何?”陆时今气定神闲地反问。
金景耀的手从衣服领口里伸进去,掏出一张好像是酒店房卡的卡片,两个手指夹着卡片,慢慢放进陆时今胸口处衬衫上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