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国之君,出手就是阔绰!
陆时今顿时把李翀上次是怎么折磨他的仇抛在了脑后,狗皇帝这次干的事总算像个人了,没看错他哈哈哈!
“你喜不喜欢朕送的礼物?”李翀看陆时今这么高兴,不露声色地问。
“喜欢,喜欢啊!”陆时今怕李翀不相信,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的诚意,“只要是皇帝哥哥你送的,我都喜欢!”
李翀略一挑眉,“不是忽悠朕的吧,既然说了喜欢,到时可不许赖账。”
“怎么可能呢!这有什么好赖账的?”陆时今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皇帝哥哥送我的生辰礼了!真希望天能快点黑下来!”
李翀端起茶盏,掀开盖子,撇去杯口上面的茶叶,低头小抿了一口。
“朕也希望。”
入了夜,太后特意举行了家宴给陆时今庆贺生辰,还安排了歌舞助兴。
皇帝坐在主位,太后坐在皇帝的右手边,陆时今的位置则在皇帝的左手边,一看便知陆时今有多受宠。
下面坐的都是各宫嫔妃,宴席开始,嫔妃们轮流给陆时今敬酒送上祝福,一派其乐融融之象。
今日要是坐在皇帝身边的是个妃子,恐怕各宫嫔妃早就开始拈酸吃醋了,恨不能把人从上面拉下来换自己坐上去了。
可今日坐的人是宁郡王,她们心知肚明,宁郡王就算再受宠,他也只是皇帝的弟弟,还不是亲的,不会阻碍到她们什么事。
所以嫔妃们谁也对陆时今心生不起嫉妒,毕竟,谁会嫉妒一个傻子呢?
太后对自己安排的这场宴席很满意,笑着朝陆时今问:“怎么样?今天的歌舞好看吗?”
“好看!”陆时今站起来朝太后行礼,“儿臣多谢母后费心。”
“还有更好玩的在后头呢,你且看着。”太后抬手往后摆了下,身后的太监得了授意,拍了两下掌。
奏乐声应声而停,台下跳舞的舞姬们也停下来一次退出门外,随后有数个面上画着油彩,手里拿着各种道具的人走了进来,有喷火的,有顶盘子的,有转球的……看的人目不暇接。
这些人都是市井上玩杂耍的卖艺人,养在深闺中,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嫔妃们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些绝活,各个都看的目不转睛,稀奇不已,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惊叹声。
“好不好玩?这可比歌舞有趣得多吧?”太后笑吟吟地问陆时今。
“好玩!好玩!谢谢母后!”陆时今看得带劲儿,不停拍手给表演的艺人喝彩。
太后道:“你别谢哀家,这个点子也不是哀家出的,还是皇帝跟哀家提起你小时后喜欢看街头卖艺人表演,哀家才找人安排了京城最好的杂技班子进宫献艺。”
陆时今闻言,扭头朝主位上的皇帝看去,恭敬地作揖行礼,“皇帝哥哥为臣弟的生辰费心了。”
李翀摆了摆手,“今日家宴,你又是寿星,只要你开心就好,无须多礼,坐吧。”
陆时今深深看了李翀一眼,虽然他现在顶替的是别人的身份,今天也不真是他的生辰。
但还是感动于李翀今日为他准备的种种惊喜,陆时今心里不禁泛起丝丝甜意。
陆时今坐下来继续看表演,这些民俗技艺在古代曾经大放异彩,但到了现代很多已经失传,有很多表演陆时今见都没见过,令人叹为观止。
台下的表演精彩绝伦,高潮迭起,陆时今看得眼花缭乱,忽然瞥到其中一个耍球的艺人,那人虽然穿着宽松的戏服,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脸,可陆时今看着那人的身影却无端心生出一种熟悉感。
刚刚陆时今被轮流敬了一番酒,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他以为自己眼花,使劲揉了揉眼,想努力看清那个人。
可表演已经结束,表演的人都跪了下来,更加看不清脸,皇帝说了声“赏”后,众人便依次退下,根本没给陆时今看清楚人的机会。
很快,又有人过来敬酒,陆时今喝得晕晕乎乎的,压根儿再记不住什么熟悉人影的事。
“好了好了,你们别给他灌酒了,”太后看陆时今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心疼道,“他一个人,哪里经得住你们这么多人挨个敬?”
李翀含笑安抚太后:“只是果酒,想来不会醉人的,母后莫急。”
“果酒也是酒,喝多了也会醉,他还是个孩子呢,从来也没喝过这么多酒,”太后嗔怪道,“行了,哀家看大家伙儿玩的也差不多了,今日就到这儿吧?”
李翀赞同地点头:“好,那朕送母后回宫。”
“不用你送,”太后扶着太监的手起身,指了指陆时今,“哀家可记得你说给今今准备了大礼,这孩子都念了一天了,趁着今日还没过,赶紧送给人家,省的他惦记了。”
李翀瞟了眼陆时今,陆时今虽然头晕,但可没忘了李翀要送自己的大宝贝,当即眉开眼笑地拍手,“对对对,还有皇帝哥哥的礼物呢,我得去取!”
下面坐的嫔妃们一听,行吧,今日皇帝恐怕又要陪他的好弟弟,估计是大概率不会翻牌子,唉,又没她们什么事了。
于是嫔妃们纷纷起身告退,各回各宫,各弹各的琴。
宴席散了,举办宴席的宫殿离皇帝的永安宫相距并不远,于是李翀和陆时今并未乘轿,而是步行回宫。
凉风一吹,陆时今的酒意多少清醒了些。
前面有宫女打灯照路,陆时今和李翀并肩而行,两个人都披着大氅,但却不显臃肿,俱是长身玉立,器宇轩昂,美的宛如一幅画。
灯笼将两人倒映在路上的影子照得斜斜的,重叠在一起。
陆时今看着地上的影子,配合着李翀将自己的步伐调整成和他一致,心底渐渐涌上一阵满足感。
忽然觉得,若是能就这么一路走下去,仿佛也不错。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雪,陆时今忽然问:“这是不是今冬的第一场雪?”
“是,怎么了?”李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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