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一面照顾母亲,一面筹谋生路。她大学还没毕业,又要照料病人,自然无法找什么正式的工作。好在她当年的老师同情她,不止帮她筹措了些医药费,还帮她介绍了几个需要补习的学生。
柳安又在出租房附近超市找了份工作,勉强算是稳定下来,只是不知道,欠下的医药费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饶是如此,柳安也并没懈怠。她总觉得一个人总不至于一辈子不走运,现在母亲瘫痪在床,日日悔恨,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自己对女儿的亏欠和悔恨。
像她这样从小没有得到善待的孩子,终其一生,想要的也不过就是父母的承认罢了。
现在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虽然难熬,却觉得心里踏实。
她那个父亲早就说了,再不会管她们母女。
柳安以为,这就意味着他们再无牵连。却根本没有想到,这只是代表,需要付出的时候,他可以立即划清界限,但到了捞好处的时候却是丝毫不会手软的。
之前商定好的把柳安嫁给那个妈宝男这件事,她这个亲生父亲可是一刻都没忘记。
只不过是跟对方说,让他们等一等,等柳安重病的母亲去世后再行事。
对方也觉得柳安天天泡在医院有些晦气,暂时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等柳母出院,便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本想找到柳父商量尽快促成这事儿,却不知道,还有别的人在打柳安的主意。
那就是跟在乔薇澜身边那个怪女人。
对方找到柳父,打得也是柳安的主意。而实际上,在找柳父之前,她已经找到过柳安。她让柳安借口自己遇到困境,把乔语悄悄约出来。以不想惊动太多人为借口,让乔语不要告诉穆彦成,想办法独自出门。
柳安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自然一口就拒绝了。可是对方随即便说,之所以挑中柳安,是因为她很清楚,柳安之前遭遇了什么,并且有十足的把握,柳安用之前被人侵犯的事情做借口来博取同情,乔语一定会瞒着所有人独自赴约。
而如果柳安不答应,对方便要把她被侵犯时的照片散布出去。柳安又羞又怒,只能假意说自己再考虑一下,打算回去给乔语报信儿。
一路上,柳安都在想,能有她那些照片的,自然就是侵犯自己的那个男人和他那个好母亲。
她不知道把事情告诉乔语,会不会造成那些照片泄露,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路上她都在胡思乱想,也根本没有发现自己那个父亲悄悄跟在身后。
而当时,因为要去赴约,她临时让母亲由姐姐带去做康复治疗,等回到出租房里,见她们还没回来,按照时间来算,她们应该到家了才对。就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听。柳安心里便有些不详的预感,没来得及对乔语示警便走了出来,想去医院找找看。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她本以为对方顶多就是来要钱或者找什么麻烦,却没想到他直截了当地说她母亲被自己带走了,要想知道她的下落,就得去见见那个侵犯过自己的男人。
柳安给自己姐姐打电话,姐姐也哭诉去上个卫生间的功夫人就被带走了,而且听护士的形容,那人也不是自己的父亲。
柳安无奈,只能跟着自己的父亲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没想到等在那里的,除了那对母子,还有之前找到过她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