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涅之清风无忧作者:张晓晨
魏犨、狐偃等人神色防备,按捺不动,重耳彷若无人地夹着牛肉,取下腰间的酒壶,喝的津津有味。
那叫晏婴的灰发老者负手走来,扫过重耳那桌,顿时威压迫人,见那桌修为低微,不以为意地坐下来。
“这回多亏有师叔坐阵,方能保住楚国,叫魔宗的人不敢下手”,燕赐说道,晏婴冷哼,“魔宗渗透到诸国,除了燕国、魏国仍在天道盟的控制下,炼妖门侵入晋国王室,合欢派的竖刁杀君谋权,若是楚国再落入他们手里,魔道势力只会不断壮大”,
“主上,歇够了便走罢”,狐偃低声说道,重耳喝着酒,夹着牛肉送进嘴里,不紧不慢道,“着什么急,好酒好菜,吃完再走”。
听的正元教弟子嬉笑道,“据闻合欢派的人精通媚术,那竖刁不过是个阉人,竟也能魅惑晋公,谋权夺位,惹得王室大乱”,
“竖刁那点本事算什么?据说魔宗之妹,妖女璇玑,媚倾天下,妖惑众生”,燕赐看了眼晏婴,见他并无不悦,遂大胆说道,“上回听方尘子师兄说,那妖女恬不知耻,竟在光天化日里,勾引我教年轻弟子”。
听的他们提起璇玑的名字,卫无忧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
晏婴不屑唾道,“妖女好色喜淫,男女不忌,不知闹出多少丑事,魔宗帝恨拿她没法,才指婚嫁给蚩離魔头”,
燕赐给晏婴斟茶,笑道,“师叔见多识广,不如讲来听听,也叫弟子们有所戒备”,众弟子出声附和,
晏婴拍桌笑,“你们这些兔崽子,打听这些作何?”,可实际他颇为受用,饮了口茶,遂说道,
“说起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魔宗为血魔教教主离青冥和妖女璇玑定下婚事,因血魔教乃是帝恨的嫡系,故他想拉拢离青冥;
妖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离青冥迷的七荤八素的,谁知在二人大婚前夜,那离青冥竟发现自己的亲妹妹跟妖女在床上颠鸾倒凤”,
众弟子倒吸一口气,眼中倒露出猎艳神色,嘴上骂道,“果真是妖女!不知羞耻!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燕赐忙问道,“后来怎样了?”,
晏婴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吊足胃口,方开口道,“也不知那离青冥是忌惮魔宗,还是对妖女情意难舍,竟放走了她,可是,始终怒气难消,便当场杀了他的亲妹妹”,
“魔道果真乖张阴戾,弑杀手足,歹毒心狠”,有弟子摇头叹道,
晏婴顿了顿说道,“素闻离青冥最是宠爱这个妹妹,可见当时真是气到癫狂,此后,离青冥性情大变,残忍嗜杀,你等今后若是碰到他,切记莫要正面对峙”。
“魔宗四门,血魔教自此后对魔宗的忠心动摇,万妖谷行事隐秘,炼妖门的元老怪性情不定,合欢派早就生了异心,被魔宗血洗一派,魔宗内部异心四起,这些年才能被天道盟压制住势头”,
卫无忧脸色铁青,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握紧,她想起璇玑印在自己唇上的一吻,又想起那夜月色下,她不着一缕的模样,身子被人看光了,也不羞恼、不躲避,她竟是这样的人么?
卫无忧一颗心沉了又沉,只觉失望,又隐隐愤怒,情绪起伏不定,五味杂陈,只愿不再相见才好,从此便跟这魔女一刀两断。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我,不许问我,就算你们严刑伺候,或者不停刷雷,我也不会说的,我要坚守住嘴。
我唯一要说的就是,对于一路被虐的无忧来说,她所想的,都是事与愿违,所以她不想见某人,然后某人就出现了。
心疼无忧一分钟。
无忧: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要,什么绝世武功,大还丹,顶级仙兽,我什么都不想要
后妈:你几个意思?问号脸
哦,我之前说妖女要出现了,搞半天是名字出现,别打我,下一章出现。
感谢慷慷的地雷,感谢猫咪咪的地雷和手榴弹,吸引富婆。
第63章不识
“师叔可曾见过那妖女?”,燕赐好奇问道,晏婴沉吟片刻,方开口说道,“大约十年前见过一回,此女天性浪荡,媚色惑人,可这回魔宗指婚的蚩離老怪,可不是离青冥那种痴情种,蚩離老怪以女修为炉鼎,汲取纯阴滋补,不知多少女修死在他手里,死状可怖”。
“那岂非是魔头配妖女,天造地设的一对”,燕赐打趣笑道,众人跟着哄然笑起来,晏婴摇头,两手拢袖,不以为意地扫了眼重耳那桌。
狐偃压低声音,朝重耳说道,“主上,那行人是修仙者,咱们先走罢”,重耳喝的微醺,趴在桌上,打着酒嗝,说着胡话,“哎,走得了,走不了”。
店家搅动着熬煮的凉茶,炎炎夏日,不断挥着手里的蒲扇,只听的不远处传来铃铛的声音,忽远忽近,声响不大,可茶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铛铛的声音有些熟悉,每一声都引得卫无忧心尖微颤,她皱着眉,饮下一口茶,压下心头的不适。
“呀,那是个什么东西?”,店家惊讶叫道,众人扭头望去,就见湛蓝天际,苍茫云海,满天秋色里,满目萧瑟黄土之上,缓缓走来一只青毛独角,体形如牛,额头有角的四足兽。
脖上挂着硕大的铃铛,随着走动,发出一声又一声清悦的铃声,“这是什么灵兽?看着像是麒麟,难道云梦大陆出现了上古神兽?!”,有弟子惊讶说道,
晏婴皱眉,发出不屑的嗤笑,“不是麒麟,是獬豸,说来也巧,那妖女来了”。
众弟子皆是屏息,连同重耳那桌,竟都期盼地扭头看去,唯有戴着幕离的卫无忧,拢袖低头,一动不动。
眨眼间,獬豸就走到茶铺,铜铃般大眼,扫过茶铺,背上坐着两人,一黑一白。
那白袍先落地,一头及腰银发披在身后,上面梳着数条小辫,每条小辫都挂着一个银色圆环,随着步履走动,发出叮叮的声音。
那人身形如幼童,双眉如雪,眼眸呈诡异的灰色,扬动长长的银发,便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声,震得正元教众弟子心神一荡,竟恍惚起来。
银发人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偏生五官绝伦,雌雄莫辨,垫着脚,个头矮小,可轻易就把黑袍女子抱下来。
见她全身拢在黑袍下,唯有赤足如雪,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衬得脚趾如珠如玉。
随着跌进银发人怀里,她的脸从黑袍下露出来,艳光四射,眸光流转,红唇如花,衬得银发人的倾世容颜,都黯淡了几分。
晏婴听的叮叮声,眼皮微跳,握着茶杯,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不动声色,倒是黑袍女子咬着手指吃吃笑道,“方才你们谈的尽兴,如今,倒是噤若寒蝉了”,
她的嗓音妩媚,微哑,直往人耳里、骨头缝里钻,闻言整个人都酥了,只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恣意爱怜。
有的弟子禁不住,寻声看去,见她媚眼微挑,入艳三分,连说话都是含嗔带痴,黑袍下露出的赤足,肌肤如雪,脚背微弓,当场便看痴了。
卫无忧听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终是难忍地抬头看去,见璇玑缩在银发人怀里,头靠着肩,一双赤足凌空随意踢着,唇角含笑,眉梢带春。
“哼”,晏婴重重哼了声,犹如惊雷响彻在耳,众弟子顿时惊醒,羞愧的满脸通红,不敢看她,再看向银发人的眼神,又多了一分艳羡和妒忌。
“店家,来一壶凉茶”,银发人的声音尖细,就如十三四的孩童,雌雄难辨。
“银铱,舍得放我下来了?”,璇玑懒懒趴在桌上,手支着头,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如玉的手臂,雪白灼目。
银铱敛眸,抬手饮茶,璇玑遂望向晏婴那处,笑道,“原来名门正派,也喜欢做些背后议人长短的小人行径,什么修士,不过都是些长舌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