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翻过身,手托住肚子,另只手和双腿在地上匍匐挪动。
巨大的腹部此时显得格外沉隆,身体的每分挪动,都显得那般笨拙和沉重。
他慢慢爬到块巨岩下面,已累得气喘吁吁。而越来越剧烈的阵痛,让他的额上布满冷汗,面白如纸。
“嗯……啊——”
又是股剧痛。
敖涟紧紧攀着岩石,喘着粗气。
周围的瘴气慢慢弥漫过来,敖涟睁开金眸,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吐出股龙息。
瘴气被龙息吹散,但不久又会再次聚拢过来。
敖涟不能让自己的骨肉刚出生就受到瘴气的侵害。虽然明知龙族的后代绝不会如此脆弱,但身为人父的天性却让他竭尽全力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霏y凡n論m壇
他攀着石岩吃力地起来,巨大的肚子随之沉,顶在冰冷的岩石上。
“不要怕……父亲会保护你……”
敖涟托着临产的巨腹喃喃自语,咬牙唤出个巨大的扇贝。
这是他随身唯携带的仙物,即使被天庭惩罚时,也仍然贴身珍藏。
那扇贝张开大口,敖涟吃力地抬腿迈进去,然刚迈入条腿,腹中又是痛。
他时没有扶住,滚落了进去。
“啊——”
敖涟双手紧紧护住肚子,蜷缩起身体,眼前片发黑,疼得几乎昏了过去。
过了好半晌,思绪才从痛楚中渐渐清明过来。
不行……不能昏过去!
敖涟迟缓地抬起手,挥动了下,那巨贝慢慢合拢,将他护在其中。
敖涟修长的双腿向两边分开,顶在贝壳的内壁上,双手撑着壳顶,随着阵痛的来临次又次用力。
身下浸湿片。宫水与鲜红的血液浑浊在起,狼狈而污秽。
敖涟就在这片狼藉中不断挣扎。
“啊……啊——”
他扬起头,修长的脖颈拉成条直线,喉结轻轻颤抖,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上沁出。
那巨大的肚子已经极为向下,几乎全部压在下身处。里面的活物在用力挣扎,将他的肚皮顶出波波的弧度。
敖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持续不断的剧痛好像永无止境,撕扯着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只能自己这样熬着。
不知是孩子太大了,还是他的男性骨盆过于狭小,胎儿的头颅卡在那里,生生挤不出去。
敖涟重伤未愈,本就失了元气,此时拼着仅剩的力气,却推不动胎儿,只熬得自己双眼发直,人疼得都混沌了。
他终于没了力气,半昏半沉地躺在柔软的仙贝中。
抬起颤抖的手,摸上自己的肚腹,金色的龙眸暗淡无光。
“父亲没力气了……你要……自己努力……”敖涟声音沙哑,仿佛车轮碾过的破碎沙粒。
肚中的胎儿似乎听懂了父亲的话,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