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美人而迈向谋反的不归之路,只是黑蟒猜中了结局,却未能料中过程罢了。
且回到故事主线上,梁国太子赵鸿被三王子赫纳多纳入麾下,却并未被王子视作禁脔,反是在经过数次考验後,赫纳多确是认为赵鸿乃是天纵奇才,单是一个便能抵上他府中百来个智囊。确如赵鸿所言那样,自得他相助,赫纳多在角逐皇位的过程中可说是百般顺遂,此外更叫赫纳多讶异的是,为达到目的,赵鸿甚至不惜劝他与莫琅合作。
“孤以为你应当怨恨他至深。”三王子微扬嘴角,看著对座那同他对弈的冷面男子──只看那白衣男子面若冠玉,眼眉之间却是冷若冰霜,而那双唇却是呈著暗紫色泽,平白为那绝色之容增添了几分妖魅。
且看他两指夹著黑子,在王子提及莫琅的时候,那冷眸微有几分狰狞,那黑子转眼便在他掌心捏成碎沙。
赫纳多亦感受到一股寒意,心下暗惊──他没想到赵鸿自拜了一个奇人为师,不仅恢复了一身武功,更不知他从那西域高人身上学了什麽邪功,功力竟精进得如此神速。
只看赵鸿冷笑一声,缓道:“於赵鸿来说,过程并不重要。只要殿下记得,当初我二人的约定……”
一年多前,赵鸿发誓必助得三王子取得王位、统一中原,而作为交换的则是,那个名叫阿奴的男宠以及莫琅的项上人头。
“放心,孤每时每刻都记著。”赫纳多故作轻松地一笑,谁成想,他如今对赵鸿越发客气,甚至有时候,他亦有些惧怕这个恨意蒙心的男子──想著赵鸿这段时间来的恶毒奸计,赫纳多不由万般庆幸,好在这麽一个鬼才是站在他这条船上,他实在难以想象与这麽一个可怕的对手为敌……
“说来有一事,你必当十分感兴趣。”只听赫纳多道:“是与那叫阿奴的少年有关。”
此话一出,果真见赵鸿身子一颤,那冰冷眼眸之中瞬时便染上一丝浓烈情绪,就像是一个无魂的躯壳突然鲜活起来。
三王子暗忖那少年竟对赵鸿影响如此巨大,也不卖关子,坦白道:“那阿奴也是个叫人看不透的人物,你可知他竟求莫琅放了梁国五万俘虏,莫琅为博美人一笑,竟也荒唐了一回。此事自然遭到了大力反对,想不到莫琅执意为之,可叫孤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保住了他。”
接著赫纳多再与赵鸿说道阿奴的近况,只道那少年自大病之後便落下了病根,莫琅为其寻遍天下名医,却也只勉强地吊住了阿奴的命。又说阿奴似乎日日郁郁寡欢,终日眺望窗外却不知在思念谁人,每每看得痴了便落下一滴清泪,叫人看了好生不舍……
赵鸿听得心下大乱,面上的清冷再把持不住,且看他双拳紧握,那藏放在衣襟内的锦囊仿佛烫著他的心口,令他痛苦难言。
他没想到,阿奴竟为了他求莫琅放了梁朝子民,可不知这间中阿奴又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让莫琅将此事应承下来……赵鸿只稍阖眼,便能在思海之中看到那妖媚少年,想那巧笑之後暗藏了多少血泪心酸,直痛得他恨不得将他拢入怀中好生宠爱。
伊人音容犹在,却被迫相隔一方,赵鸿猛地捂住心口。赫纳多看他脸色骤变,忙出声慰问,只看赵鸿一摆手,吐纳几息,压下了四窜的内力之後,寒声道:“只是旧疾,殿下无需担心。在未助得殿下谋得天下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被他一语道中心中所忧,赫纳多亦不禁有几分尴尬,他知赵鸿为恢复内力不惜以阳寿作为代价,且看他常年面色惨白,断不是长寿之相。
赵鸿站起求去,命小奴抱起琴,赫纳多看了道:“孤与你相识颇久,日日看到这只琴,却不曾听你抚过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