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拉拉他袖子:“驰一铭,你在看什么?”
驰一铭说:“看一只蝴蝶。”
吕青也探头往下看:“哪里来的蝴蝶?我怎么没看见。”
驰一铭懒得应付她:“飞了,你快回去上课吧,以后不要在上课时间找我。”
吕青连忙说:“我下次不会了。”她饿的没有精神,手脚都是软的,她只是想问问驰一铭,她能不能放弃,可是一看到他,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驰一铭收起她的钱:“我给你攒着,走吧。”他确实懒得动这笔钱。
驰一铭擦擦自己手指,有几分厌恶。
偷听到这个秘密,陈淑珺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起小学的时候,自己情窦初开,驰一铭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只不过那时候他刻毒极了,说出来的话只剩下伤人,陈淑珺落寞了一阵就放弃了。
然而吕青这个样子,显然已经很不对劲了。
姜穗能有什么反应?她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反应的。
她只能企盼离得远驰一铭看不真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们都感受到了驰一铭那种阴鸷刻毒。
没几天,学校里出了件大事,校长女儿吕青在音乐课上晕倒了。有人说,不久前还看见过吕青吃馊饭。
那饭是馊的,然而吕青已经闻不出来了。
吕青长期饱一顿饥一顿,最后因为低血糖进了医院,身体也出了一些毛病。
然而学校里都觉得这个女孩子有毛病,没有一个人怀疑过驰一铭。就连吕青本人也没有把他供出去。
姜穗郁闷极了。
陈淑珺颤着牙齿:“他真过分。”也真可怕。
姜穗:“别去惹他。”
通常来说,不惹驰一铭的人都没事。他不发疯那样样都好,简直阳光向上好青年。然而他疯起来,能花很多年去干一件可怕的事。
现在的驰一铭还有没有牙的小狼崽子,未来那个认祖归宗的驰少,才是又贱又毒。
正常人对上疯子,哪有什么胜算,姜穗真怕陈淑珺犯傻。
因为这件事,姜穗更是避着他,也反复告诫陈淑珺不要往上凑。
好在暑假终于快来了。
驰厌踹了一脚地上的男生,那一脚分毫没留情,男人撞到桌子上,捂住肚子爬不起来。
驰厌面无表情,踩住他手指:“给她道歉。”
班上有人尖叫一声,周围班级也有看热闹的。
地上的男生痛得叫了一声,连忙说:“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段玲,我不该在背后这样说你长相!”
驰厌看了一圈班上的人,个个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驰厌松开脚,段玲眼睛闪过一丝愤恨,举起一沓书往男生脑袋上砸。
驰厌冷冷看着,像是没什么感情,等她打够了,他格住段玲的手:“行了。”
段玲狠狠扇了驰厌一巴掌,转头跑出去了。
驰厌摸了摸嘴角,面无表情起身,似乎她的迁怒对他毫无影响,回座位上看书去了。
这节课后驰厌罚站了一节课,又受了留校察看的处分,那个被打的男生家境不错,最后记了过。
班上悄悄在说,驰厌就是段玲一条狗,谁如果冒犯段玲,他就会咬人。段玲打他,他就跟没有感觉似的,平时也几乎不与段玲说话。班上有这样的学生,成了同学们八卦的对象。
然而段玲拿书砸人的事,段天海知道以后又心痛又叹息,他为了让段玲开心一点,提出暑假送她去她舅舅家玩。
段天海让驰厌也跟着。
“她舅舅那里同龄人多,你带小玲多接触一下,不能让人欺负她。”
驰厌恭敬应了。
然而骑车越往熟悉的地方开,驰厌面上的平静终于打破了。
“张叔,我们去哪里?”
张叔乐呵呵道:“曲溪大院儿。”
豪车开进大院,少年少女们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黑色加长的豪车扬起浅浅的灰尘,向大院儿北面开去。
孙小威拿着自己的宝贝万花筒,刚要出门,就看见段玲从车上下来了。
他嘴贱,撇了撇嘴:“老巫婆又来了。”
段玲眼睛一瞪:“孙小威,你再说一次!”
“耳聋吗你,还再说一次。”
孙小威的父亲从门口出来,笑道:“小玲来了,快进来坐,舅舅好几年没有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