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龑说二,彭川大声说一,到最后,彭川急了,眼泪汪汪地出声,“我知道你是为好我,但是治病的钱能省吗?”
她低头拿手背捂眼睛,当着一屋子医生护士,还有容龑和姬容的面,呜呜地哭起来。
“醒了,看这位小妹妹是心疼你,你就别呛了……”姬容训了一句容龑,示意医生离开,他也出去了,心里吐槽,到这种时候,容龑还记得把妹,真的是服了,不亏为情圣!
……
最后,手术定在第二天早上。
晚上的时候,彭川在医院单间的厨房里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端给了容龑,“经常在外面吃不太健康,你现在住院,我做的不太好,你将就着吃吧。”
容龑没有出声,看着那碗西红柿面,没想到她还会做面,冒着热气的面,西红柿切得很碎,蛋花也碎碎的,很普通的一碗面,竟看上去那么赏心悦目。
他伤的是右手,左手不太会使筷子,最后彭川看他左手吃不进嘴里,走过去喂他,虽然别扭,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e.
容龑坐在床上,希哩呼噜地吃着,真的很好吃,又香又烫,似乎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
姬容不在,病房里有些闷,不说话感觉很奇怪。
过了一阵,彭川看向容龑,“我看有个护士蛮漂亮的。”
容龑不知道他说的哪个,随便应了一声。
彭川看向容龑,“我看哪个小护士对你蛮有意思的,我帮你去要她的电话号码?”
“这个……”他看向彭川,不知道她什么心理,突然心情就那么不好了!
这时,小护士从门里伸出个脑袋来,小小声的说,“他刚才就让他哥们要走了,连我QQ号、微信号都要走了,那哥们还他妹的吃了我半斤腰果。”
容龑哑然,姬容要就要,为什么非要打他的名号,做完孽就这么走了,他看向彭川,总不能说不是我要的吧?好像跟什么一样!
看到小护士掩上门,彭川看向容龑,“你还速度真快。”
……
晚上的时候,彭川还坐在他的病房。
容龑看向彭川,“那边有个小房间,你去睡一阵,晚上有事我叫你。”
“好。”彭川起身出了容龑的门,到旁边的小房间,躺在床上,静静地躺着,看着窗外,凉月如水,朦胧的月光洒满微风轻轻撩起的窗帘,心中凝聚的一缕缕莫名其妙的情丝,似乎萦绕着初春柔美的月色缓慢升起。
旁边的杯子里,泡了茶叶,她也认不出来是什么茶,是医院病房里带的,她回头看向这边,就那么看着尖细的茶叶轻浮杯中,在水里舒展旋转,漾起浅浅的绿色。这绿色,和身边两盆旁边窗台上的“滴水观音”一样,那绿得让人心醉的片片扇形柄叶,和着静寂的月色相伴,有那绵延纤细婉约的情怀!
四月的夜,仿佛渲染着尘世轮回浅浅的忧,季节转换淡淡的愁。静静的,凝视花盆中闪闪发亮的片片绿叶,那里曾经有过一片茶褐色的枯叶飘落下来。然而就在同时,一个绿珍珠似的幼小而坚强的芽儿,虽然经受了一冬的寒风和飞雪,可还是挺起了她那清雅幼稚的身姿。
她忽然感受到一种震撼,心里最感念的竟是那株幼芽最初展开的美,幽幽心事就像拂面而过的风,突然袭深,随着深沉的夜色,积压在心头,她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心情,只是响起了护士的话,想起了安夫人那天的话,不知为何,脸上滑下了淡淡晶莹的泪痕!
……
半夜,容龑腰上厕所,手没有办法弄裤子,也不好叫彭川。
他出了病房,到卫生间,左手将裤子勉强弄下来,小解后却没有办法再弄回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叫人。
彭川喝了茶,夜里比较清醒,就是怕容龑晚上有什么事,而她睡着了。
听到动静,她出了自己的房间,“你在干什么?”
容龑站在卫生间里没有出声。
彭川在客厅没有看到容龑,看病房的门开着,也不见他,再看旁边的卫生间,门
虚掩着,“你怎么不出来?”
容龑回了一句马上出来,半天还是没有出来。
彭川想到他可能无法穿裤子,尴尬还是没有办法,“要不,我帮你吧?”
“你进来。”容龑深吸了一口气,总不能一直这么站下去。
彭川推开门,不太敢看容龑,两只手摸着他的裤边提起来,站在后面,手摸扣子的地方,一时间没有摸到,却摸到一根硬硬的东西,站在那里,尴尬地通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没有出声,装在什么也不知道移开了手,摸到了扣子的地方,迅速的系好,然后摸着帮他系皮带。
容龑僵硬地站在那里,她的胸部擦在他后背上,若有若无,撩得浑身是火,明明看她不太,擦在背上竟这样柔软。
她的呼吸,落在他脊骨上,就像一道电流,迅速地贯穿了全身,那里更硬。
彭川好不容易系好容龑的皮带,感觉脸上,手上,都出了一层厚厚的汗,小小声地说,“好了,我回房间了。”
“嗯。”容龑应了一声,挺着“一杆枪”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脑海里是她的脸,背上依然是她特有的呼吸,柔软的胸部,前面是她的手指,那柔软的力度……
夜,在无声中流泻,一片云絮飘过,月儿默默地隐进云层,若隐若现出一帘幽幽的光。一脉心香,绽放在初夏舞夜梦回时分,似乎在她眉黛间,似乎墨韵浸染……
那纤细的十指,辄一缕月光,揽夜色入怀,似随风翩跹的丁香色裙裾轻裹在男人最敏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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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手术
姬容早上就过了,看向容龑,“昨晚没有睡好?”
容龑脸色不太好,嗯了一声,“躺在医院,能睡好?”
“我看人家住在走廊里的人也睡的很香,一个老爷们,矫情。”姬容话音一落,摘了墨镜坐在旁边,“怕不怕?”
“又不要命,怕什么?”容龑反问了一句,想起昨晚的事,轻哼一声,要是一夜能睡好,那就是怪事了,除非他是xing无能!
十点的时候,开始收拾,方案一
姬容和彭川坐在手术室外边。
姬容看向彭川,“美女,怎么称呼?”
“你能不能省去前面的两个字?”彭川看向姬容,等他点头,说了彭川两个字。
姬容看向彭川,“和我表哥什么关系,以后要不要叫你嫂子?”
彭川红了脸,看眼前的男人年纪比她还大,叫她嫂子……“他是我的雇主!”
“雇主,哦?雇你做什么?暖暖床?”姬容呷笑一声,看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和他家唐唐有些点像,让人想逗逗。
“不是姬先生想的那样。”彭川红了脸,坐在那里,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
手术一结束,姬容和彭川第一时间进去,听到医生说手术成功,松了一口气。
容龑看向姬容和彭川,“看你们比我还紧张?”
彭川看了一眼容龑右手的方向,打了石灰膏,厚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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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感染化脓加上术后粘连,足足住了好几个月的医院。
彭川天天来陪床,经常在学校请假,家教也有好几次没有去,收入几乎断了,除了其中考试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在医院,照顾容龑,一天三顿饭,几乎没有怎么耽误过。
容龑裹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姬容趁着彭川没有在,看向容龑,“人家住院都住瘦,你蹭蹭地长肉,脸都比以前圆了,福气不错。”
容龑没出声,整个病房的人都喜欢她,他说是他亲妹妹,有个小骨折的小老太太不信硬说她是他媳妇儿,还有个老太太想要认她当儿媳妇,很认真地跟他数他们家有多少套房子、多少个铺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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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冉凤还是来了医院,看过容龑,将彭川单独交到了一边。
坐在咖啡厅,彭川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握着,手心泛起一股潮意,被这样注视着,莫名的紧张,只是面色平静,默默的等待着安夫人开口。
冉凤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一杯咖啡,轻呷了一口,慢慢地放到了精致的餐桌上,眼神瞧向彭川,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在思考,半天没有说话。
许久,冉凤出声了,“你多大了?”
“今年二十二岁,大四了,六月份马上就毕业了。”
还好是个大学生,不过转眼一想,冉凤可总不染指那些身份、背景不干净的女孩,如果不是两个人在爬山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怎么会石头滚下来也没有发现,容龑伤成这样,还瞒着她,是真心喜欢这姑娘吧?
她端起咖啡,细细抿了一口,“哪个学校的?家里有什么人?”
彭川很坦诚的说,“A师范大学,学的英语专业,家里有父亲、母亲,还有个弟弟。”
冉凤又喝了一口茶,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声音柔和,“你和容龑在一起的时候是处子吗?”
彭川一时间错愕在当场,没想到安夫人会问这个,那声音如刺,刺得她耳鸣,脸上一红,火辣辣的热,一股羞耻感从心底蹿出,散开浑身,咬了咬唇。
“是!”
“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她抬眸就和姬容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在一起。
姬容笑咪嘻嘻地走过来,抱着冉凤亲了一口气,“姨,她现在不是,应该是容龑破的,是不是理论上应该由他负责?”
冉凤看了看姬容,“你进去看看你表哥,我在这里和彭川说几句话。”
“小姨,别欺负人家小姑娘。”
“知道了。”
姬容一走,冉凤看向彭川,“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彭川坐在那里无法出声,现在她怎么解释?刚才那个容先生那么一说,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估计怎么说,安夫人都不会相信。
许久,冉凤雍容华贵的面色泛出冷意,本以为她还可以,没想到和容龑在一起,惹出这事,显然是容龑失去理智了,“说吧,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离开容龑。”
彭川抬头看向冉凤,想到那次容龑的话,果然还是有这么一天。
她咬得下唇发红,面上还是带着一丝笑意,想到他现在应该是假扮他女朋友的好,至少照顾到他出医院,也就不会良心不安了。
半天,彭川才出声,“对不起,安夫人,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钱,如果感情分了,我自然会离开他,不会问安家要一分钱。”
冉凤方吓哭咖啡杯子,看向彭川,被彭川一句话堵住,后面的话没法接下去了,“你还是学生,要懂得自爱,你和容龑在一起,除了这样的事,我怎么放心你和他继续在一起,也决不可能进得了我安家,又何必蹉跎青春呢?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少走很多弯路。”
安夫人口口声声,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和他不配!
彭川看向安夫人,笑得坦然,“对不起,安夫人,我说了,感情分了,我自然会离开他。”
安夫人还要说什么,姬容出来了,“姨,这会容龑可是认真的,他们俩感情好着呢!正如胶似漆,你可不能棒打鸳鸯,要不,小心我表哥准剃成秃子去做和尚算了,你可有的是后悔的。”
他笑睨着冉凤。
冉凤笑着看向姬容,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不放心。
姬容看向冉凤,“小姨,这不乖乖的等着抱孙子多好的,瞎折腾什么劲。这事你也只能指望我容龑了。”
“你这孩子,就嘴上功夫,得了,我说不过你,他自己的事他自个儿看着办吧!他叫你出来帮彭川解围的吧?”冉凤摇了摇头,看着姬容,无可奈何,谁叫这小子一向脸皮厚。
冉凤又在病房里看了一阵容龑,离开了。
姬容到那边的小房,看向彭川,“我表哥找你。”
彭川坐在那里愣神,嗯了一声,直直
地站起来,进了病房。
容龑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我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她那人,一向自私,以自己为中心,说了什么重话……”
他不知道怎么说,看着彭川。
“她没有说什么,就是问问了你的情况。”彭川抬头看向容龑,眼神幽暗。
他眼见她潭底渐有水雾酝漾,声音柔和了几分,“我妈欺负你了?”
一时间鼻子一酸,彭川涩涩的出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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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彭川爬在容龑的床边睡着了。
容龑看着,心头始终像闷着一口气,也没有叫醒彭川,一直到后半夜,传来他匀称轻柔的呼吸,他还睡不着,浑身烧得热,索性下床,打开了卧室里所有的窗户。
没一会儿,透气是透了,夜里还是有点凉,风全部灌入房间,他不得已,又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了。
他踩着拖鞋,几乎不发出声音,走到彭川跟前,低头看着她,连雨晴跟前,呼吸那么匀称,他不由得眼眸细眯着,看着她,这些天,她已经瘦了,比以前更瘦了。
容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彭川的脸颊,单手将她弄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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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彭川突然睁开惺忪睡眼,一张男人熟睡的俊脸平铺在眼前,这才发现,某人的手和腿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
主要是他的手,竟然抱在她胸前凸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