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沈天擎已经昏迷,他躺到旁边临时的架子床上,任由医生帮他麻醉,一直看着沈天擎的方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恶果是他种的,就算他后半生瘫痪了,也要换儿子一条健康的腿。
……
三个小时后,沈天擎和沈如城一起被推出了手术室。
方文累的几乎瘫痪,出了病房,坐在长椅上,两腿发软,直接站不起来了。
他看向舒舒和冉荏他们,“手术很成功,你们放心,积极配合复健,最长半年的时间可以完全康复。”
冉荏一听,浑身出了一层虚汗冷却下来,很快给冉老爷子和老太太打电话保平安。
舒舒双手紧攥在胸前,匆匆回了病房,守在沈天擎身边,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抬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汗涔涔的脸颊,“天擎,我等你醒来。”
冉荏看完沈天擎去旁边的休息室看了一眼沈如城,“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救我儿子。”
沈如城刚要说什么,冉荏已经转身出门,帮他叫了一名特护照顾沈如城的起居,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后面,相继来了很多,顾子寒来的时候,听说沈天擎还昏迷着,也没有进去打扰,在会客厅坐了一阵,将一些打包带过的饭菜去厨房热了一下,“你们还没有吃吧,都吃点,有精神照顾天擎。”
安然站在旁边,没有说什么。
姬容阿姨长阿姨短的将她拉到餐桌上,距离顾子寒最近的地方。
年纪大了,安然也不好矫情,只得坐下了,看了一眼舒舒不在,又站起来,“我去叫舒舒。”
“你坐在那里吃饭吧,我去叫。”顾子寒拦住了她,站起来进了病房,看着默默对着沈天擎的舒舒,“出去吃饭,我在这里帮你看着他。”
舒舒回头看向顾子寒,“我不饿。”
顾子寒走到舒舒身边,“不吃饭怎么行,我听姬容说了,你昨晚也熬了一夜,我早知道就早过来了,对不起,舒舒,是爸爸不够好。”
舒舒眼眶一红,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欠身抱了一下舒舒,“饿不饿都要吃饭,你这样,我不放心,出去吃饭吧,吃完饭好好睡一觉,他醒了,我叫你。”
舒舒僵硬地站在那里,怔怔地,从没有想过爸爸的怀抱也是温暖的。
舒舒看了一眼顾子寒,出了病房。
顾子寒坐在病床前,看着沈天擎,烟瘾上来,也生生忍住了。
吃过饭,舒舒睡了一觉,她醒过来的时候,沈天擎还没有醒过来,她急匆匆地要出去问医生,顾子寒叫住了他,“我问过医生了,手术时间拖得太长,精力透支,他也需要休息,别担心。”
舒舒点了点头,还是不太习惯和顾子寒相处,“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
顾子寒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出了病房。
舒舒静静地看着沈天擎,握住他的大掌,放在唇边轻吻。
沈天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黄昏,手上湿湿的凉凉的有泪水。
舒舒抓着他的头,爬在床边困得睡过去了。
他腿不能动,只是用手摸着舒舒的脸颊,抚摸着。
舒舒惊醒过来,抬头看向沈天擎,抱着他的手,胡乱地亲吻。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怎么哭了?”
“有哭吗?人家明明是在笑。”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抓得更紧。
沈天擎想起姬唐,“手机响过吗?”
舒舒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到了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但是有份邮件。
她递给了沈天擎。
沈天擎单手握着手机看了一眼,是垃圾邮件,扔到了一边。
舒舒半天反应过来,“我去叫妈她们,她们还担心你着呢。”
她站起来,出了病房,看向坐在会客厅的冉荏和安然,“妈,天擎醒了。”
她话音刚落,冉荏已经激动地站起来进了病房,看见沈天擎没事,站在那里,突然动不了了。
“妈。”沈天擎低声唤了一声。
冉荏回过神来,过去抓住沈天擎的手,喜极而涕。
安然也高兴,听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她详细的问过,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以后和健康人一样。
她将舒舒搂到了怀里,“舒舒,总算是没事了。”
舒舒看向安然,笑着点了点头,眼中还有晶莹的泪光。
姬容和陆子舟想上去缠|绵一下,还轮不到他们,姬容到一边打电话四处报喜。
冉老太太高兴,一听见沈天擎醒了,立马要带着三个孩子来医院,被姬容阻止了,毕竟,到医院的路很长,这几天,宁宁也没有上学,在水苑那里很安全,出来了就说不定了,现在的风声很紧。
给冉老太太打完,姬容给安东打了电话,安东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他给姬唐打,也没有人接听,直接给冉明打了一个,“表哥没事。”
冉明松了一口气,表哥总算是没事。他对表哥是有点意见,全部在安妮,表哥明明知道姬唐对安妮不一般,而他对安妮是真心喜欢,表哥却依旧让姬唐和安妮做上下属关系。但是这点意见,还不至于到他希望表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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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
容龑和姬唐的座挨在一起。
容龑看姬唐摆着一张脸根本不搭理自己,“我坐这里,你就这么不情愿?”
姬唐没有出声,飞机上也不能使用电子设备,他只能看杂志。
容龑摸了摸下巴,“唐唐,你还是个处|男,没有偿过禁果的滋味,难道没有天天想上?”
姬唐当做没有听见一样,翻动着杂志,窸窸窣窣地作响。
容龑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以前他这个年级的时候,还在长江商学院学MBA,那时候和姬容一起学的,每晚睡前习惯性和那只雄性动物开卧谈会,研究哪只雌性长得漂亮?哪只身材好?哪只前凸?哪只后翘?
也听说那些女人们睡在一起也会谈论男人里中谁长得帅?谁身材好?谁那活儿更长?
姬容总会呷笑一声,她们也是人,尼姑都说这年头连胡萝卜都靠不住了,别说她们了。这年头,那样的处|女就像鬼魂一样,男人们都在谈论它,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想到这里,容龑一把夺了姬唐手中的杂志,“是不是你有处|女情结,安妮妞儿不是个处?”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容龑,“无聊!”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这个时间,表哥手术已经结束了,可惜不能打电话问一下情况。
他闭上眼睛,靠到特等舱的皮沙发上。
容龑笑了一声,“看你那一脸矫情的样,又不是女人,矫情个什么劲,听说丫的爱情就像便便,来了之后,挡也挡不住。别天天想上,憋的脸上起青春豆了。”
姬唐依然呼吸平静,沉稳。
容龑吸了一口气,“叫人家加了那么多回夜班,多好下手,怎么回事?还没上?”
“……”
“出了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你得给自己制造机会。”
姬唐睁开眼睛,看向容龑,“你无聊不无聊?”
容龑学着姬容平日的模样打了一声口哨,“你不上我帮你上了她!”
姬唐没有出声,按了服务铃。
没一会儿空乘过来了,空乘看向姬唐,“先生,不知您需要什么帮助。”
姬唐指了指容龑的方向,漠然的出声,“得了口蹄疫,帮他拿个口罩。”
容龑吃瘪地看着姬唐,“你别……”
“畏寒恐高,时不时抽搐,帮他拿两根毯子过来。”话音一落,姬唐拿起杂志,从始至终,冷艳高贵。
容龑指了指姬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远处靠着沙发睡着了安妮,“行,我追定了,你等着。”
姬唐没有理睬容龑。
隔了一阵安妮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还在高空中颠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A市。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岚,打了一个哈欠,为了在这高大上的特等舱保持形象,她捂住了嘴巴。
她手机关机了,也不习惯戴手表,想到姬唐手腕上有一块高档的手表,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百达翡丽,“总监,几点了,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A市?”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五个小时。”
安妮一听,快蔫了!还要五个小时,虽然是皮沙发,很软,还是做得屁股疼,这坐长途飞机也是个苦力活!
“对了你说姐夫什么时候做手术来着?”安妮揉了揉眼睛,看向姬唐,即使不笑,脸颊上也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姬唐漠然地答,“上午十点。”
安妮问现在自己点了。
姬唐只有五点两个字,简单的要命。
安妮也无心去计较,死面瘫一向这样惜字如金,“你说姐夫手术应该没有问题吧?”
姬唐拿起了杂志,遮住了一张俊脸,“我不是医生!”
“你怎么这样啊!他是你表哥,冷血动物!不对,是单细胞直肠动物!”安妮气愤地骂出了声。
姬唐没有再搭理她。
倒是安妮身边的苏岚听着沈天擎做手术,眉目间流露出浓浓的担心,“安妮,我天擎哥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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