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两声……
一直没人接，席斯言突然笑了一下，他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受伤了，就想要人家来安慰一下？
他又不是小孩儿了。
正准备把手机挂断，那边的人却突然接了，声音有点儿闷，没有平时的清脆响亮，显得糯糯的，很柔软。
席斯言的心猛然就被扯了一下，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席斯言？”
周程晨在喂了两声之后都没人应答，她只能叫了一声名字。
席斯言又是一愣，她一般都是“席同学席同学”的叫他，很少叫他名字，几乎就没有过，现在这么软糯的声音叫他名字，席斯言觉得自己浑身都被一股电流窜过，冷不丁颤了一下。
好不容易定下神来，他开口：“嗯，是我。”
周程晨已经坐了起来，她本来睡得正香，结果被电话吵醒，差点儿看都不看就要骂娘。
结果一看来电显示，混沌的脑子陡然就清醒了。
现在更是不见半点儿瞌睡虫，声音也渐渐恢复清明。
“这么晚，你还没睡吗？”
本来是人家打给她的，这话一问，弄得好像是她打过去的似的，不过周程晨也不在意。
听见那边又是“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周程晨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席斯言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就是直觉。
虽然席斯言现在依旧冰山一块，但周程晨已经完全能判断，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差，什么时候只是习惯的冷漠。
现在隔着电话，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很低落。
不是生气，只是低落。
周程晨有点儿坐不住了，正要开口，就听见那边人开口了：“睡了？”
周程晨下意识承认，说完又连忙补上一句：“不过现在已经醒了。”
然后又是一段沉默。
“席斯言？”
周程晨忍不住开口，席斯言又“嗯”了一声，然后说了句：“不早了，早点儿休息，晚安。”
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程晨握着手机发呆，这什么对话啊？
还有，他究竟因为什么不开心？
周程晨想不到，重新躺下，这一次周程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直到两点多，周程晨还是忍不住又发了条短信过去，没人回，估计是睡了吧。
☆、1154.第1154章 去找他
周程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的，但一直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醒过来，外面天还黑着，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消息回复，时间也才刚刚过了六点。
翻了个身，已经睡不着了，周程晨索性直接爬了起来，心里又想到昨天席斯言的反常，周程晨一溜烟跑进浴室，快速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裹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就出门了。
时间太早，又是冬天，周家的人几乎都还没起来，周程晨用手机叫了辆车，她已经算很幸运的了，那么早还能叫到车，只是时间毕竟太早，司机离得有点儿远。
周程晨一个人在小区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司机师傅才到，寒风瑟瑟，她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司机师傅人不错，见她冻成这样，一边笑着问大清早这是有什么急事儿，一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早上车子不堵，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周程晨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多了，天色已经漆黑，但周遭已经有不少早点摊，早点店开门了。
周程晨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走了进去：“两笼包子，一笼烧麦，四个卤蛋和两杯大豆浆，打包谢谢。”
提着买好的东西，周程晨摸着夜色往席斯言的住处走。
小巷里漆黑一片，纵然她胆子大，现在也忍不住有点儿心慌。
脑中不停的闪过一些不太好的画面，什么花季少女被歹人拖入小巷，先那啥，再那啥的新闻报道。
周程晨原本还觉得挺冷的，但现在神经高度紧绷，一时也顾不上了，脚下步子加快。
很快到了进了住宅楼，她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点儿。
楼道间的声控灯倒还好，周程晨在门口站定，摘掉自己的手套，伸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现在时间太早了，又不是平时上课，席斯言还真不见得会这么早起来。
但是她冲出家门的时候，只是想快点儿见到他，他心情不好不是吗？
周程晨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想再敲敲门，但又想着昨晚席斯言应该睡得很晚，这么大清早打扰他似乎不太好。
索性又把手收了回来，靠着墙，站在楼道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