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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41节(1 / 2)

而面对偶尔的温存,她原也不想推开他,凌迦自是向来及有分寸,唯恐伤到她。只是近来却也不知为何愈发没有轻重,每次都弄的她十分疼痛,然后见她浑身战栗方才在愧疚中清醒过来。如此算是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欢愉。

“不若……我们要个孩子吧!”她看着他一脸愧色,到底忍不住安慰。

“不!”凌迦回答地坚决,“你身子受不住的!”

“那你治好我,你最好的医术,不是吗?”

“嗯,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要。”

相安想,到底自己魂牵梦萦了千万年,便还是努力想要相信他的。如果能有一个孩子,有着彼此的血脉,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若没有后来凌迦梦中的呢喃,她便已经慢慢回转心意了。

她听得清楚,他叫的是“栖画”。

后来,相安的梦魇便更加严重,她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拽着凌迦,扑进他怀抱。她总是极力忍着,连在梦中都开始克制。

她睡觉一向都是侧着身子,如今还是侧着,只是每次入睡时因凌迦抱着他,她便只能朝向他。待凌迦入睡,她便翻过身,朝向里头。很多次,她翻去过的瞬间,凌迦便睁开了双眼。凌迦很想将她揽过来,只是伸出了手,却还是收了回来。如此,相安一梦魇,凌迦在她背后,看着她强撑着搂着自己,浑身时不时战栗,实在心下不忍,便用力将她抱了回来。相安清醒地很快,被他圈在怀里挣脱不得,只开口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凌迦苦笑,竟是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只得问道可梦见了什么。相安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样数次之后,凌迦答应送相安回昭煦台。

搬回昭煦台的那天,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有阳光直透海底,暖风熏醉。相安披了一件墨青色的银丝斗篷,站在门边,却没有踏入。

她看着庭院深深,院中左手处有一棵凌迦从大宇双穹上移植下来尚未抽芽的崔牙树,她记得刚来七海的头两年,她日日浇水培育。后来去了一趟髓虚岭,便断了一段时日,虽然后面继续浇灌着,却总也没有最初的那般好了。

“安安,廊下有风,我门进去吧。”

相安没有回应他,她的眼前浮现出那一个个无人问津的日日夜夜,寒疾发作时生求不能生死不得的每一时刻。她想,从炼丹房搬回昭煦台,与她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住在这里便可以好过些吗?

她抬头望向凌迦:“水患平息了是不是?”

“嗯,你不是问过了吗?”

“你慢慢也会好,是不是?”

“对,你都不用担心。”

“你还是可以庇护七海,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做一个福泽四方的君主?”

“自然!”

“那便好!”相安转身望着昭煦台相反的地方走去,越走越快。

“安安!”凌迦追上来,“你要去哪?”

“你站着别动,我只是落了东西在炼丹房,去拿了便回来!“

“安安!”

“我去去便回!”相安突然向凌迦展开笑颜,“阿诺,你在这等我,一定要等到我。”

“阿诺”二字入耳,凌迦只觉一颗心都放松下来,两人携手平息水患后,她重伤醒来,虽也同他处在一起,却始终让他悬着心,觉得哪里不对劲。此刻他终于明了,是因为她已经太久没叫这两个字了。

这一刻,凌迦也笑了出来,声色浅浅道:“那你快去,我等你!”

时值皓德匆匆来报,说是北海水君急奏。凌迦接来卷宗扫过,许是因为心情难得开怀,即便是冷声也带着笑意:“你们一个个愈发会当差了,七海贬岀之人,何时让其重返过。去告诉拂章,七海永不接受此人。”

“君上——”皓德顿了顿,“您平息七海水患不易,如今君泽四方,正是累功德的时候,若此人不是十恶不赦,你大可她归来,亦算您功德。”

“区区功德,本君不在乎!”凌迦掌中火顿现,眼看就要烧毁卷宗。

“君上!”皓德扑过去抢下来,“卷宗皆要归档,是您为君执政的功绩所示,如此烧毁,只怕会触怒天道。”

“罢了,君后不喜她,且让她先待在北海吧!”

“是,臣下……”

只是皓德的话尚未说完,炼丹房内发出轰鸣之声,夹杂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安安!”

凌迦皱眉自语,突然想到相安回炼丹房的目的,心下剧颤,化成一阵风回了炼丹房。

当他在房内化出身形时,他看见水镜已经碎裂,跌落成满地的碎片,映出女子万千面庞。相安散了一头青丝,坐在地上,仿佛已经被抽尽了魂魄。

“君上!”

护殿的六位仙君先凌迦到达房内,却也不敢接近相安,如今看着凌迦到来,方才松下一口去。

“去门外守着!”凌迦看也没看他们,只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相安,握住了她的双臂,缓缓启口道:“安安,你听我说……”

“你……先毁了这些画作,我再听你说!”相安拂开他,拄着日月合天剑站起身来,声音还是一向的轻细。

“安安,画不能毁!”凌迦看着满室画卷尚未有破损,心下稍安。

相安却冷笑了一声,“我就是回来刺破这面水镜的,我受不了你对我说谎,我受不了在水镜上看到的东西,我想相信你的,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原来水镜上原也没什么东西,水镜后面才是别有洞天……”

相安每说一句,脑海中某些画面便如一颗颗散落的珠子,被一条长线串起来。

她想起她刚刚来毓泽晶殿的前三个月,独自一人在炼丹房休憩。便觉这边水镜后边是空的,应还有一个房间,却也未曾多想。

她想起凌迦在此间第一次与她发火,那是他正在画一幅斗篷,被自己发现后,他便将它揉成了一团。

她想起髓虚岭沧炎给她披上的那件斗篷,和这画作分明就是同一件。

还有沧炎的话,在她耳畔浮起:“可是少主当明白,这世间有些东西唯有失去后方知珍贵。阿栖说,凌迦是爱她的,这天地间一定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凌迦爱着她。同样不妨告诉少主,沧炎在髓虚岭苟且数万年,便是在找寻这样东西!入岭之时,本座与少主说过,阿栖生平有两大愿望,一是见一见少主真容。第二件便是找到凌迦爱她的痕迹!”

“爱她的痕迹……”相安已经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斗篷画卷,“这就是你对我说,什么都没有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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