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看着心中不免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伸手,难得宽慰道:“您好好养身子,旁的不要担忧。”
姜夫人哭得更厉害,她儿子,自小便冷冷清清的,谁也不爱亲近,哪怕是她这个娘。她却知道,她的曜儿是世上最好的孩子。她伸手给姜曜,姜曜的手顿了顿,还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又亲眼看她喝了药歇下,他才回自己的院子。
府里没了那些碍人眼的红色绸子,他心中松快了不少。
天已经黑了,丫鬟在前头提着羊角宫灯给他照路,谁也不敢说话。京里人都知道,宣平侯虽是个体弱的,也很少现于人前,却是极有威严的,就连当今陛下与他说话,偶尔都会小心翼翼。
家里丫鬟更是从不敢打搅他,姜曜却是忽然开口:“李管事的确将人送去别院?”
“是,侯爷!”丫鬟赶紧道。
姜曜便又皱眉,说:“你叫陈管事来见我。”
“是!”另一名丫鬟便赶紧叫人去了。
姜曜在自己书房见了陈管事,直接道:“你去追上李管事,不得将人送去别院。”
陈管事心中叫苦,这叫什么事啊!
姜曜抬眼看他,陈管事浑身淌汗,连声道:“是是是!侯爷,我这就去办!”
“郊外庄子多的是,随便挑个,只是离我别院远些。”
“是!”陈管事应下,匆匆又带着人出府,骑马去追前头的李管事。明明是极冷的冬天,他们却是都满头大汗。
姜曜面色这才稍微好了些,他的别院,又岂是谁都能去的。
他坐回书桌后,却看见桌上多出一个陌生的木匣子。
他本想直接叫人进来拿走扔了,却又拿在手中,不知不觉便打开它,里头放了两张纸。
他想到姜夫人的话,原来是庚帖。
他的面色再度凝起冰霜,伸手就要合起盖子,眼睛一瞄,瞄到一个“冬月初二”。
他的手一顿,赶紧从中拿出那张纸,上头清清楚楚地记着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