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明曜的卧房,细细打量,看到房中熟悉的书桌,正要上前,屋外走进两位侍女。
祝汸回身看她们,她们俩面上带着忧愁,拿着布巾与鸡毛掸擦拭着桌椅,掸着器皿上的灰,轻声道:“也不知庄主在外一切可好。”
“唉,要我说,我们庄主就不该去的。就在家里待着,天下如今这样乱,京城里的皇帝不管用了,到处都在造反,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皇帝’。那些人还能有咱们庄主厉害?打到最后,我们庄主说不得还能当新皇帝呢。”
“就是!我听杨大哥说,如今整个天下,也就剩咱们陇西郡还算好过,这还不是我们庄主的功劳?”
“西边儿可冷了,也不知道庄主吃得可好,睡得又可还好?”
“打仗又哪能吃好睡好,唉。”
她们手中忙碌着,往书桌走来,一人道:“小心些,别碰到那个匣子。”
“我知道,我是除上头的尘,那是庄主交代的,可是你说,那人会出现吗?”
“我又岂会知道?我现在只盼我们庄主平平安安。”
“走吧,我们去后头佛堂再给庄主多抄几卷经书,只盼我们庄主早早回来。”
“走。”
两位侍女打扫完,手拉着手走了。
祝汸将视线移向那个匣子,有些怔忪,老家伙又去西域了?还是去打仗?
匣子是给谁的?
想到这是老家伙留给别人的东西,侍女们还这样重视,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大步上前,伸手打开匣子,里面是封信,信封上光秃秃的,没有署名。
祝汸松开田田的手,阿兔拉着。
他则是一手拿着匣子,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拆开信看,他要看老家伙是特地给谁留信!
拆开信封,折了几叠的纸上写了四个字——
与祝汸书。
竟然是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