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无法无天,却也从未真正干过害人的事,最夸张不过恶作剧吓吓人罢了。
只是如今面对他唯一的敌人。
他到底要不要干坏事呢。
祝汸嘴上说得狠是一回事,霸道的性子无法遮掩心底真正的善良。
他反复挣扎,最终将桌子一拍,谁叫开曜老家伙对他们家做坏事呢,还陷害他,他替天行道也没错!历劫历劫,本就是来经历劫难的!
他朝阿兔招招手,小声道:“这事儿你去做,小虎藏不住,他一知道,回头小田田就知道了。”
阿兔点头:“是什么事儿呢?”
“我得想法子让他没法去考县试!搞黄了!我偏不让他当状元!不让他当宰相!”
“行!小殿下吩咐!”阿兔痛快应下,他反正只以祝汸的喜好行事。
他们俩脑袋抵脑袋,商量一番,便将事情定了下来。
三日很快便过去,隔日便是县试的日子,阿兔打听过了,这回白鹿书院有三十多名学生去考县试。三日前,书院便已给这些学生放假,本地的几乎都已回家温院里的也就是十人。
他们都提前去考场踩过点,阿兔跟在辛曜后头记下了他的路线。
到了头天晚上,祝汸比人家考试的还要兴奋,压根没有睡觉的兴致,他拿着张纸画着小巷大街,画辛曜去考试的路线,想到辛曜明日将会因他没法去考县试,县试没过,就没法考州试、郡试,将来就没法去京里考春闱,那还当啥状元啊!还当啥宰相啊!还威风什么啊!
让那个老家伙成日里藐视他!
祝汸边想,边“嘿嘿”笑着,跟小时候恶作剧时候的模样像极了,阿兔陪在一旁,正要劝他还是早些休息。
前头早已打烊的药铺子的板门被敲响,阿兔寻声望去。
这样的情况,他们住在这儿一个月来,也有过几回,大约是夜里身子不适急着来开药的。阿兔变作伙计,对祝汸道:“怕是又来拿药的,我去瞧瞧。”
“这么晚了。”祝汸说着便起身,“我也去瞧瞧吧,万一是急病,我也帮他治了。”
他们俩一同走到铺子前,祝汸隐身,阿兔隔着板门问:“这么晚了,敲门作何?”
门外却没人应答,他们俩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