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彪,就是上午在金大贵珠宝中心讨债的彪哥。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带着些畏缩地说道:“刚哥,阿德……阿德他被打伤了,正在养伤呢,所以没来!”
赵大嘴呼出了一口气:“在那小娘们那里被打伤的?谁那么大胆,打我的人?还有,你怎么没事?”
“就打了阿德一个人。是……是王烁打的!就是昨晚在我们这里花了一千二百万买了那六个倭国妞儿的王烁,那个九月酒吧的王烁……”阿彪战战兢兢地说着。
赵大嘴的语气很怨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阿彪将当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越说,赵大嘴的脸色就越凌厉。他抬起了那只刚才握着杯子砸下去的手。手掌上都是血,还嵌着几颗岁玻璃渣子,但是,他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就伸出舌头去舔。从掌根舔到了手指,那玻璃渣子刺破了他的舌头,让他的舌头也流出了血。
不过,这舌头好像不是自己的,赵大嘴还显得津津有味呢,把血往肚子里吞。
神情非常恶毒,大概在想象这吞的是王烁的血。
阿彪说完了。
一边的中年男子开口了,他咬牙切齿:“刚哥,你说,那个王烁是不是知道了我们高利贷单子被烧掉的事?所以才那么帮着那小娘们?”
阿彪说:“知道了也不稀奇,毕竟他昨晚在这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的高利贷单子被烧掉的事,不知道怎么的都传出来去了。还有一些要见了老单子才签新单子的家伙,估摸着也是收到风了。我看……”
这话洋洋洒洒地,还没说完呢,一只玻璃烟灰缸忽然就直直地飞了过来。
砰一声,正好砸在阿彪的额头上。
顿时,那是鲜血四溅!
阿彪吭都没吭一声,直挺挺地往后栽倒。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了。
不用赵大嘴交代,其他打手赶紧将阿彪拖了出去。
已经习惯了老板这么爆虐了,一遇到心情不好的,打死人的都有。
赵大嘴呼哧呼哧直喘气:“特么,啰嗦那么多干嘛?你脑子比我能想啊?”
他的眼前,晃过了早上王烁离开夜总会时的情景。他那个对搜身表示无意间的举动,总让赵大嘴觉得可疑!
他现在最关心除了被烧的高利贷条子,那就是钻石了。
这两样,都是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家当了。
这要都没了,以后怎么活。
那个中年男人嗫嚅着问道:“刚哥,您看,聂倩柔那边的单子怎么办?总不能……总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吧?九千多万啊,就算本金也有五千万啊!”
说着,他都露出心疼的表情了。
赵大嘴脸上露出狞恶非常的笑,他噗的一声,从嘴巴里吐出了几颗玻璃渣子。接着,他说:“老吴,你带着五百万,去西北边陲那里找罗塔,跟他要十名身手达到了2a级水准的雇佣兵。我全部要泰国人,他们虽然个子小,但出手狠毒,身法够敏捷!你就跟罗塔说,我要绑架一个人,他会给你找有这方面经验的。”
有人欢快有人恨,就在离九月酒吧不远处的天界酒吧。之前还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南波杏的那些酒吧经理和老板,一个个地,要不就是铁青着脸色,要不就是很灰败。
“王大少,那个王烁太过分了,竟然要我们往自己的头上绑彩带,把自己打扮成礼物,上台去讨那个杏姑娘的放心,气死我了!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要不是你说万事都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个时候我就砸场子了!”
“王大少,我们都是荣辱与共的,我们的耻辱,就是你的耻辱啊!你要是不主持公道,就没有人主持公道了!”
“你要是不做主,就没人为我们做主了!”
“对,你要是不铲除那个王烁,以后我们都没有活路啊!他的胆子太大了!”
……
宽敞得就像是床一样的匈牙利牛皮沙发上,安静地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有些儿鼻青脸肿,脸色带着苍白,但眼神很犀利也很凶悍。
他就是王涛。
这跟王烁恶斗之后的伤,还没有全好呢,身体各处还有一些伤痛,让他时不时地就抽搐一下嘴角。
听着这些人的抱怨,他也很恼火,但只有将这些火气压抑在心里头。他阴阴地说:“你们急什么,又慌什么?人有三衰六旺,那家伙正是在旺的时候,我们就收一收。等他稍微衰下来了,我们就乘势攻击。你们要淡定,淡定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这话也等于是安慰自己,他一仰身,背靠在沙发上,阴森森地笑着。
“可是,我们实在不甘心啊!看着王烁他得意,我真是一天也忍耐不下去了。我要杀了他!”一个酒吧老板握紧了拳头,接近于咆哮地说道。
王涛瞪了他一眼:“那你拿着你的脑袋去撞死他啊,你看有没有用?真是蠢货,不是干大事的人!干大事,该放的时候就要对别人狠,该忍的时候就要对自己狠。这都不懂,你出来混个屁呀!滚回去,给你老婆带孩子去!”
这一说,其他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个放狠话的人讪讪地,不敢再说话了。
又有人问:“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衰下来啊?”
王涛嘿嘿一笑,眼泛凶光:“这个衰,有自然的衰,也有认为的衰。自然的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人为的衰,我可以制造!等着吧,九月酒吧,很快就要遇到问题了,没准,还就这样子倒闭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阴狠,接着是一字一顿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王烁,等着吧,弄垮你的酒吧,这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要彻底地打翻你,我还要……把脚踩在你的脸上!”
这话,阴毒无比。
而在约二十五公里外的某地下夜总会里,原本异常火爆的景象,现在却是门可罗雀。二十几个打手,三辆成群地,无聊地聚在一起打牌。
那晚的纵火和偷盗事件,对赵大嘴的这间夜总会来说,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