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真是料事如神,这王胖子和陈家媳妇搞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陈氏觉得王胖子有些银两,自己的丈夫又老实贫困,所以就行了那苟且之事,想不到竟然到了谋杀亲夫的地步······”
“原来果然就是他们两个干的,这白大人真是神人,他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白君起不去理会议论的人群,仍旧专心致志地审讯眼前的案子,
“我告诉你们,先承认的人,可以获得减刑,说不定死罪可以改成流刑,可是拒不认罪,到时候真的查了出来,不但自己要获罪,你们亲族当中也要受影响,所以——”
白君起的眼睛一瞪,那妇人的心理防线率先崩溃了。
“我说,大人,我说,这些事全部都是我们干的,是我给老陈下毒,将他毒死的,王胖子深更半夜去将尸首抛到上游的河中,可是事成之后,他却不肯遵守约定娶我,呜呜呜呜——”
王胖子眼睛都直了,看着白君起一个劲的叩头,
“都是这毒妇的主意,我只是被胁迫啊,白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是被胁迫的呀——”
王胖子叩头不止,额头上好大一块泥巴,完全没有方才盛气凌人的架势了。
“你们都是罪人,谋杀丈夫和伙同作案,狼狈为奸谁也逃脱不了大明律法的制裁,只是妇人,你看看你杀了的人是你的丈夫,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你!”
白君起义正辞严,将两人说的哑口无言。
此时李小白忽然从人群当中钻了出来,他急匆匆地从府中追过来,只看见白君起在这断案,也就驻足听了一会。
“大人,你是怎么看出这两个人是姘头,又是怎么确定,这妇人一定是谋杀亲夫的凶手的呢?”
白君起胸有成竹地一笑,抬手想要摇扇子,才发现自己今日走出来比较急,没有戴在身上,于是便挥挥手,
“你看这尸体腐烂成了这个样子,这妇人不想着辨认,却直接确定是自己的丈夫,这本身就有鬼,所以我会问她,她丈夫是否有胎记,又穿了什么衣服。”
李小白恍然大悟,“大人这么说的理由,是尸体皮肤都已经被泡烂了无法辨认,但是衣服却可以确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没错,可是这妇人回答的答案却是,自己记不清丈夫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出门,但是却记得清清楚楚丈夫胸口有一个胎记,因此只能确定,她丈夫的死,她绝对是知情之人!”
白君起说的头头是道,逻辑严丝合缝,听得那妇人抽抽搭搭地又哭了起来,
“白大人,是奴家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相信了这负心之人,自知罪无可恕,只求白大人在我死后将我同我丈夫葬在一处,让我在地下也好好地侍奉他吧。”
白君起神情高妙,目光下澈,“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却在想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我看你还是想着利用你的余生,做点忏悔赎罪的事吧,来人,把他们带走!”
那王胖子见白君起将他也要押解走,又挣扎起来,
“白君起,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和这妇人有苟且之事,我从来都没有!你这是在冤枉好人!”
白君起本来已经走出去好几步,此时却忽然回头,劈手一个耳光,打在那王胖子的脸上,将那肥肉都掀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真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