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道士现在何处?居住在哪?”
镇南王摇头,
“道士而已,云游四方,又有谁能找得到他去,这事都已经十好几年了,那时候老王爷还在世。”
白君起又坐了下来,这好好的线索又断在了这里,可若说真想从这小王爷的病上查,倒也不只有这一种办法。
既然大夫问不到,就去问病人好了。
白君起擦了擦下巴。
“看来还得在这王爷身上找证据 。”
镇南王一听这话差点一口茶水喷出老远,
“我说白大人,本王和你不是刚从汉王府出来么,那时候你怎么这么急着走,现在再回去,说不定人家早把证据消灭光了,至于我那个宗室弟弟,更是会守口如瓶,和你打上半天太极拳,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王爷就不明白了,有的时候适时的离开,比一直逼问更有用。”
镇南王没有在现代社会生活的经历,对于犯人的审讯也不太了解,他不知道,若是让一个囚徒自己独处一段时间,让审讯的话慢慢发酵,心里有鬼的人总是会被无形的恐惧困扰,彼时那些亏心事就会一件一件地翻卷出来,
我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怀疑我了?我是不是被人出卖了?
审讯的人说的越少,犯罪分子就越忐忑,最后大部分都是被自己崩塌的心理防线击溃的。
白君起昨日进入了那个焚烧炉当中,却又安然无恙的归来,在汉王看来,就像是走过了一遭鬼门关回来了一样,人对于未知的事总是充满恐惧的,他现在一定沉浸在恐惧当中。
因为他不知道白君起现在已经知道了多少关于他的秘密,就此离去的目的又是什么,说不定再见面时,就带着他所有的罪证登门了。
“我们先将那汉王晾上一晾,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镇南王有些奇怪,
“什么更重要的事?”
白君起掐着腰走到门边,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看外面天光还算好,正适合出门活动活动筋骨。
如果不昨天从烟囱顶上掉下来浑身都差点散了架,自己本该生龙活虎,可眼下不是休息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得赶在汉王把证据销毁之前,调查出真相。
“借我这身衣服的年轻秀才姓张,今年就要进京赶考,他家一直住在这王府周围,长辈在世,有些事,可以好好的问一问他。”
“所以白大人都问出些什么来没有?”
“没来得及,我今早走得急,要是再来晚了一点,你们肯定会打起来。只粗略的了解了一下他家的大致状况。”
镇南王点点头,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这个张秀才,看看他对这汉王的这些阴谋诡计知道多少。”
说走就走,为了减小目标,镇南王并没有带多少随从,三五个人结成一队,骑着马就奔乡间小路赶了下去。
白君起一行人到达张秀才住所的时候,他家正在烧饭,饭菜的香气四溢,让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的白君起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起来,门口站着一个身上围围裙的大娘,不用说,就是这张监生的母亲了。
她见镇南王器宇轩昂,看起来颇有些大人物的风范,一时间有些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