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溪瞧着这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崖,笔直的一道石面墙,这可怎么爬?
“怎么?要放弃吗?“阿布力问。
倔强的姑娘坚决的说,“没有。开始爬吧。我跟着你。”
阿布力莞尔一笑,深深运气,开始攀爬,只见他两只脚踩上去,两只手抓着草根,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
松溪学着他的样子,却总是掉下来。
阿布力鼓励她,“快,上来。别怕。“
松溪着急的在山下爬上去掉下来如此反复。
“我上不去。”松溪抬头看阿布力已经噌噌噌,窜上了十多米,着急的满头是汗。
阿布力从背篓里甩出一根绳子,冲她喊话,“系在腰间,勒紧。”他将绳子紧紧攥在手里。又在手腕上打了一个死扣。松溪抓住绳子,系在腰间。借着阿布力的力量,像个蜗牛,吭哧吭哧,吃力极了。与其说是她爬上去不如说是阿布力把她从崖底拽上去。
山顶上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看得出来,长期有人在这坐,将石面磨得光滑了。松溪一屁股坐在石板上,喘着粗气,小腿不停的发抖。阿布力将水袋打开递给她。
松溪接过来,咕咚咕咚喝起来,“是糖水啊。”
阿布力点点头,“琦壁给你准备的,补充点能量。”
缓过来的松溪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小方巾,一边擦汗一边看着阿布力,他气不喘,汗不多,果然是仙子啊。
阿布力把自己的竹笛给她,“你在这等我,我去采药。如果遇到危险,你吹竹笛,我就回来了。”
“不带我吗?”
“第一天你的任务就是爬山。留些体力还要下山。“
松溪有些失落。
“慢慢来,每天都坚持,一定会有成绩的。”阿布力鼓励她。
春去冬来。经过一年的攀爬,松溪果然被训练成灵活的小猴子了,她不再依靠绳子,也能跟着阿布力上上下下了,虽然仍赶不上阿布力的速度。
随着脚力的进步,她的剑舞得越来越有力量了,一剑过去,虎虎生风。阿布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入了冬,山上荒芜了,没有草药可采。不能再采采药,爬山也就变得有一搭无一搭。特别当他想去湖边吹笛子时,他总是一个人就走了。
大湖无言的倾听着,静悄悄,除了偶尔一只寒鸦的鸣叫,再无其他。天渐渐阴下来,日头躲进云里,雪片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落在仙子的肩头,头发上,睫毛上,他不觉冷,只忘我的吹着。
“下雪了,看样子得下一阵子。”琦玉说。
“给仙子送雨具去吧。他准又在那大湖那呢。”琦壁一边缝着被子,一边抬头看天,那乌云厚得透不过光。
琦玉找来蓑衣,递给正在整理草药的松溪,“丫头,跑一趟,给仙子披上。不要打扰他。“
松溪住的时间长了,也知道仙子好吹个笛子。点头,抱住蓑衣和斗笠,撑起一把伞,朝大湖奔去。人还未到先听到了仙子的笛子声,那悠扬略带幽怨的笛声也惹得松溪情绪低落。
阿布力睁开眼睛看到松溪正站在面前给他戴斗笠,松溪看到他脸上淌着两行清泪。诧异的低下头,装作没有看见,匆匆走开。
阿布力擦了擦泪水,吹不下去了。他收拾好情绪,走向松溪,“回去吧。“他说道。
松溪跟着他,一路,阿布力无言。
入睡前,熄了灯,雪依然悄然无声簌簌的下着。松溪忽然想起阿布力和她说过,“情绪总要有一个出口。“或许这是他吹笛子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