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卡放下碗,推门走进院子。好奇的朵拉趴在窗台前朝外看,只见其中一个“官爷”一脚踢倒家丁,手中的马鞭雨点一般抽打在家丁身上。父亲连忙赔着不是,劝那“官爷”;另一个官爷立在一旁,伸出一只手,一语不发。父亲摸摸兜,掏不出银子,那个拿马鞭的官爷立刻又狠命地抽打家丁。母亲连忙送出去一个布包,父亲放到官爷的手上,那个拿马鞭的官爷才放过了家丁。两个人满意地离开了。
朵拉趴在窗前,紧锁眉头,攥紧拳头。银月还小,已经吓得爬到桌子底下。
在这个尚武的城邦里,男孩子到了15岁都要进部队。一旦加入部队就开始了血腥的征战生涯,直到战死才能解脱。因此每个男孩子都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要么战死要么因为受伤落了残疾被淘汰,后者虽然可以获得一笔还算丰厚的抚恤金,但因为丧失了劳动能力,基本与废人无异。
而女孩子则是二等公民,接受了普通的基础教育后,都被安排去家政学校,如朵拉这样殷实的家庭,女孩总还可以体面地嫁人。而在那些贫苦的家庭,女孩子多半沦为底层的劳力或者风尘女子。
冥王默许甚至支持红灯区的生意。经常将女孩作为奖赏赏赐给有功的战士。这些被赏赐的女孩,幸运的话,进到殷实的家庭,尚有片瓦可以遮雨。
不幸的女孩作为商品辗转交易到一个又一个男人手里,最终病死或者横死在红灯区里某个阴暗一隅,裹个草席,丢到郊外。
也因为冥王这种尚武、歧视女性的作风,使得对女性的性犯罪成本极低。即便是上流社会大家闺秀被奸污杀害也没有人同情,犯罪者只需缴纳一点点赔偿金,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
朵拉和银月从小就坚持学习、念书,偶尔做做女红。出于安全考虑,母亲从不允许她们单独上街。十几岁的孩子却总是免不了对外界好奇,一有机会朵拉就偷跑出去,与好朋友月亮出街去玩。月亮比朵拉小2岁,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出去,帮父母买菜做饭。月亮知道哪里安全,哪里不能去。
朵拉15岁
某一日午后,两个丫头乔装打扮成男孩子,沿着街逛着,忽然看见前面怎么有个男人坐在臭水沟里,上衣破破烂烂。
月亮经常见到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被部队抛弃的伤残士兵。朵拉却是第一次见,吓得转身要跑。月亮一把拉住她,“镇定,镇定。你这样,会被鬣狗追的。他一定是残疾人。安心。”
她拉着好朋友,目视前方,径直从臭水沟边上走过去,那男人像见到猎物的狼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俩看。
“哎呦,两个伢子也不放过?”一个刻薄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朵拉小心翼翼地回头,瞧见一个画着浓妆,穿着紧身连衣裙的女子,已经褪了色的连衣裙紧紧裹着她充满弹性的身体,一对乳房呼之欲出。她叼着烟,立在臭水沟边上,鄙夷地瞧着坐在臭水沟里那个已经失去行走能力的男人。
那男人朝她丢了一个砖头,让她滚一边去。那女子躲得快,丢下一句,“怎么没把你的xx也打残。”她甩甩头发,扭着屁股得意的走了。
走了好远好远,终于看不到臭水沟了,朵拉问,那是不是大人们说过的红灯区?月亮摇摇头,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那个女的是我姐姐,我时不常地过来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朵拉斜眼看一眼自己的好朋友,想问“她怎么会成这样?”却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