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他说。
乔蔻听了,嘴唇动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这个人就是过来找老中医的严深,灵岩县离北城也不远,一个小时的车程,他想着过来看了中医之后就去灵岩的名山散散心,没想到刚过来就出了事,车被撞瘪了点车头,到时候回去修就是了,但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看到这还算整洁的早餐店,想着进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没想到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说熟人也不是,严深诧异地盯着她,听见她说话,又确认了一遍,说:"没什么。"
虽然这么说着,但乔蔻看他的眼神,却好像是认识她似的,她眼睛亮了起来,说:"你认识我?"
严深严肃又认真地说:"不认识!"
他说完,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塞满钞票的钱包,从里面拿了一张递给她,"不用找了,剩下的全给你,当小费。"
乔蔻有些迟疑地接过来,说:"不用,你等等,我先找你钱。"她说着,就拿着钱到了柜台,打开收钱的柜子,开始数钱,然而没等她找给他零钱,余光里就看见他快步走出了大门。
"等一下!喂!"乔蔻追出去,又见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着远离了她,而乔蔻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他的态度。
仿佛是不乐意见到自己似的。
乔蔻几乎确定他是认识自己的,只是这个时候,也追不上他了,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惆怅地进了大门。
而严深那边,刚坐上车,就开始打起了电话,然而那边死活不接,他嗷了一声,用拳头砸了一下方向盘。
只是没坐一会儿,他又反复打了几次,终于在第九次打通了吴仁冬的电话。
"你得过来,"严深对吴仁冬说,"你知道我见到谁了吗?"
吴仁冬嗓音懒散,听起来还没有睡醒,"谁啊?别卖关子,说。"
严深问:"你还记得上个月在我房间的那个妹子吧?"
吴仁冬想了想,"记得,长得挺漂亮,怎么了?你碰见她了?"
严深沉默不语,他抓了抓头发,觉得有点不对,"我感觉我们是不是误会她了?"
吴仁冬诧异,"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严深和他说了刚才在早餐店碰见她的事情,"就算爬我床不成功,也不至于来乡下开早餐店吧?"
吴仁冬想了想,说:"你怎么想,觉得误会她了,然后呢?你愧疚?"
"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严深嘀咕道。
"那不就行了,你只是让人把她搬走而已,她后面怎么样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吴仁冬说。
严深也这么想,但心里有点没劲,他回忆起刚才那女孩给他端馄饨,那双手指尖红肿,拇指上还贴着创口贴,不说伤痕累累,但也差不多了。
他抓了抓额前的散发,随便和吴仁冬说了一句,将电话挂了,这一打岔,他都快把自己的目的忘了,他丢开手机,打开导航,最后看了一眼名单的名字,驱动车子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这叫什么,大隐隐于市,严深看着面前有些破旧,也不怎么干净的中医馆,心底是十分满意的。
他走进中医馆,看见里面有个人躺在一张用木板拼凑起来的床上,光、裸着身子,背上插满了细长的金针,他眼睛一亮,更觉得这中医很有本事了。
然而这老中医,慢悠悠地给他诊脉诊了半天,又摸了一根金针,叫他脱裤子,似乎要插上一插,严深白皙的脸孔多了几分疑色,问:"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毛病?"
老人家瞥了他一眼,说:"这毛病的得因有很多种,要看你是那种来对症下药了。"
这毛病?严深脸色一变,"所以我到底什么毛病?"
中医说:"不就是不举咯。"
靠,严深握拳捶了一下桌子,"不可能!我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得这毛病!"
"所以说有很多种原因,先天和后天,先天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想治,难咯,后天还好一些,对症下药,也勉强能用。"
严深忍着想拔腿就走的冲动,"那你说我怎么会得这种毛病?"
对面的老中医面不改色地说:"后天不举就分很多种咯,心因性不举和病理性不举,我看你是湿火冲了下焦,肝气郁结得到这毛病,这不难治,自己慢慢调理就过来了。"
严深从中医馆出来,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这老医生说得比医院要好听一些,医院给出的诊断书,直接就是性、功能勃、起障碍,简称阳痿。
他不可置信,自己还是个处男,居然会莫名其妙就阳、痿,上个月还生龙活虎一发入魂,这个月就软趴趴地起不来。
幸好也不是真的不举,还有几分希望好起来,这也算这个坏消息里的一个好消息了,他这下算是认命了。
第62章 no.62拜金女四
看完中医, 又拿了药,严深本该走了, 但坐在车上想了想,又调转车头循着记忆, 回到了那家早餐店。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早餐店关门较早,严深来的时候, 乔蔻正用铁纤勾下了卷帘门, 要回去。
严深靠在车门上看着她的背影, 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那张俊美的脸露出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而乔蔻一回头, 就看见了严深那张因为惊讶而显得有点皱巴巴的脸, 她惊喜地说:"是你啊。"
严深立即恢复了表情,他上下挑剔地将她打量了一遍,然后说:"你过来,我们得聊聊。"
乔蔻也有这个意思,听他这么说, 立即应了下来, 放下手上的铁纤,擦了擦手,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而严深看到她这番丝毫没有犹豫的动作, 暗想, 她倒是迫不及待, 说不准想要爬床的意图还没有消失, 他这么想着,为了防止她扑上来,叫自己避无可避,于是选了一个相对空旷的空间,也就是大马路旁边,决心要和她好好谈谈。
这番举动,出于他内心里微小的怜悯心,觉得爬床不成回乡下开早餐店这两个反差,有点过于可怜了,作为始作俑者、不对,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应该给予一点补偿才对。
严深想到这里,又不免暗暗得意自己的善良与伟大,然而他还没想好给她多少补偿,乔蔻就先开了口,她用着因为含着期待而显得光芒明耀的双眼,直视着严深的脸,问:"下午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认识我吗?"
严深微怔,低头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这里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靠,严深在心里说,她这是什么意思?他那有限的大脑,显然对现在这种情况理解不能,"你在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