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什么叫一阴一阳谓之道。”刘辩看着手中的玄刀和赤霄:“我知道了什么是体,什么是用。”
貂蝉眨着眼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什么是体,什么是用,对“一阴一阳谓之道”的理解也仅限于一夫一妻最合适的层次。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她懂不懂没关系,刘辩懂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驳兽忽然叫了起来,叫声凄厉而惊惶。
貂蝉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跃到刘辩身边,躲在刘辩身上。刘辩却无动于衷,只是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夜色。
夜色中,有一点火光跃出了地平线。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貂蝉只能看到一团亮光,而刘辩却在那团火光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一个瘦削的人影。
是戏志才。
戏志才身上穿着貂蝉给他的皮袄,这原本是给刘辩准备的衣服,因为戏志才的衣服破了,她便给了戏志才。戏志才的身材虽然和刘辩差不多高,却没有刘辩健壮,这身皮袄穿在他身上有些空旷,更显得他瘦削。
在刘辩的注视下,戏志才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真气所化的烈焰在他身边萦绕,拂动着他长长的头发和胡须,将它们染成了火红色。就连身上的皮袄似乎都变成了火焰。
戏志才就像一只瘦削的大鸟,每一片羽毛里都冒着火。
刘辩静静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远处的巨龙也停止了游动,气息绵长,静静的看着刘辩和刘辩对面的戏志才。这一次,它没有任何不安,也没有任何亢奋,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貂蝉和冲出帐篷的卡乌捷看傻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志才,嘴巴张得老大。
驳兽呜咽着,趴在了雪地中,用两只爪子遮住了眼睛,连看都不敢看戏志才一眼。
戏志才走到刘辩面前,在数步以外停了下来,茫然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刘辩,最后落在了貂蝉的脸上。他笑了,微微欠身施礼。他虽然须发蓬乱,脸上还有斑斑血迹,甚至还有几根兔毛,可是他神情却非常庄重,非常礼貌,甚至有一些矜持。
“夫人安好?”
貂蝉愣了半晌,这才慌乱的点点头。
戏志才又笑了笑,又转向刘辩,拱手道:“这位便是夫人的夫君吗?在下荀彧,曾受夫人救命之恩,深感贤伉俪千里相寻之义。只是不知阁下名讳,敢请告知?我们是朋友吗?”
刘辩笑笑:“我是刘辩。我们也不算是真正的朋友,也许算是敌人更合适。”
戏志才愣了一下,非常意外。“我们是敌人?”
“是的,你也不是荀彧,而是戏志才。我们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杀你。”
戏志才沉默了,围绕着身边的火焰渐渐黯淡,最后消失于无形。过了好一会,他才惋惜的说道:“真可惜,原本以为你是朋友,没想到却是敌人。”
刘辩淡淡的说道:“是的,我们是敌人。不过,你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能在冰中坚持了这么久,我非常佩服你的毅力和勇气。”
戏志才笑了,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刘辩:“不错,你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明知我很危险,却不肯骗我。我愿意把你当成敌人。”他又看向貂蝉,咧嘴一笑:“夫人的款待,我也会记在心里。滴水之恩,涌泉为报。将来夫人如果有难,志才随时为夫人效劳。”
貂蝉眨着眼睛,突然说道:“我不用你谢我。如果你真想谢我,就和我夫君做朋友,不要做敌人了吧。”
戏志才看了刘辩一眼,刘辩微笑不语。戏志才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夫人,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会懂的。我们做敌人,比做朋友更有趣。没有朋友,最多无聊,没有对手,却很无趣。”他顿了顿,又说道:“好了,你有神兵在手,还有龙做帮手,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先行一步。临行之前,能请我吃点东西么,我现在非常饿。”
“这个……”貂蝉有些犹豫。
“好!”刘辩却一口应承下来,伸手相邀:“帐中有酒有肉,可以一醉方休。长夜漫漫,分手在即,我们何不秉火夜谈,天亮之后,再各奔东西,做一生之敌。”
“一生之敌?”戏志才眨了眨眼睛,抚掌而笑:“有趣,有趣,正当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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