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循循渐进,别再那么冲动,像三年前一样把人给逼得躲了他三年,他还有机会。
赵川辞心虚的想着,眼前几度浮现出跟在肖澜央身边那晃眼的少年,刚重塑起来的自信瞬间坍塌一半。
肖澜央的作息一贯很好,即便是休息日。
可昨晚让姚迟闹到凌晨才睡,生物钟罢工。
这一觉他睡过了中午,让一通有颜色的梦给吓醒了,醒来后一睁眼,梦中的另一位主角正与自己脸贴着脸。
梦与现状完美对接,模糊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肖澜央不声不响地埋下头,心慌意乱,整个人火烧火燎。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近乎完美的下颌线,精细打磨的弧度,和在梦里看到过的如出一辙。
肖澜央悄悄翻过身,掀开被角勾着头看了一眼。
肖澜央:“……”
听多了别人口中的自己,性冷淡什么的,他差点儿都信了。
肖澜央默默掖好被角。
小兄弟很精神,一点儿也不冷淡,可能是性取向出了问题。
肖澜央僵在被窝里挺尸,等着精神小伙消肿,大气不敢喘一声,就怕弄醒了姚迟,让他抓住自己的异样。
身后的人不如他的意,擅自闯过边界线。
肖澜央再度被纳入冰冷的怀抱里,胸腹紧贴他躬起的脊背,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要命了。
良久,肖澜央叹了口气。
这不行啊。
浴室里亮得晃眼,照明灯火力全开,连地板都在反光。
盥洗台前站着两个人,并肩成一排,好像在比谁更安静似的。
肖澜央衔着牙刷,手机拿在手中,修改行程安排。
他是憋不住想要打喷嚏,才逃进浴室里来的,没多久,姚迟也摇摇晃晃地摸了进来,看起来还没全醒,迷迷糊糊的,在梦游一样。
肖澜央摘掉牙刷,顺手拧开水龙头,银白的水珠喷打在洗手池壁,激起一圈细密的白色泡沫。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扑灭了体内残留的躁动。
他肩膀骤然一重,倒过来的重量撞得肖澜央脚下趔趄。
肖澜央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堪堪站稳,薄薄的眼皮往上一挑,望入镜中。
姚迟这睡功,一看就是练过的,站着都能睡着。
肖澜央透过镜子端详那个害他睡觉都不得安宁的祸害,沾着水的手举过肩高,五指收缩再猛地张弛,对着那张脸弹水。
姚迟倏地睁开眼,神色茫然。
无辜的小表情看得肖澜央牙根痒痒,又接了一捧凉水,糊在姚迟脸上:“晚上!闹人!白天!不起!”
姚迟彻底醒了,水渍顺着脸部轮廓流畅的线条一直淌到下巴尖儿,凝聚在一起,直至重量超负荷,才恋恋不舍的滴落。
他不满地瞪了一眼肖澜央,呓语一样从哼出绵长的鼻音,双臂圈住他窄瘦的腰韧,将人压倒在盥洗台上,将他的衣领当作了毛巾,脸埋进去蹭了蹭。
酒店的浴衣仅凭一条腰带本就系不牢靠,让姚迟这么拱了两下,衣襟都敞开了。
肖澜央:“……”
臭不要脸的!
姚迟用偷小孩的姿势,搂着腰把肖澜央抱起来往外拖:“和你睡觉好舒服,再睡一会儿。”
肖澜央:“???”
又开始了是吗?
大家睡的同一张床,凭什么他起床的姿势比我骚?
肖澜央被迫赖床到下午四点,思考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