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女孩嘟囔着:“我本来就没名字,是因为皮肤白,头发也白,她才叫我阿白的。”
她想了会,生怕眼前的鬼魂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便佯装大方道:“算了,你喊吧。”
薛琰揉了揉她的脑袋,心想不愧是小孩子,想法一会变一个样。
女孩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怎么还能碰到我!”
山寨坐落在故蝉城边,行脚商人和路人稀少,已经变成了穷酸僻壤的地方,这里频频发生打劫越货的事,但互相得不到几个银两,大家过着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寨主却是个不甘寂寞,喜新厌旧的人,娶了好几位夫人,又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寨子里的女人一旦被厌倦,自然会被赶出去,不会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阿白的母亲惠娘,便是为数不多,十年来留在山寨里的人。
寨子里的碗瓢,都是缺了好几个口的骷髅,女孩一回山寨,便被二当家一通嘲笑:“阿白!你又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哈哈哈!”
二当家是个满脸胡茬的粗人,他的手下也都是带着头巾,皮肤黝黑的糙汉子,说罢,跟着二当家一起,哄笑成一团。
“阿白天生慧眼,这别人看不到的啊……他都能看到!”
“那殷小妹洗澡……他不是天天用那双透视眼看?”
“嘿哟,小孩子家家,毛还没长齐呢,看什么女人洗澡啊?”
“你别说,老子七八岁那会,可是什么都会了……”
阿白用手指塞住耳朵,迈动两条小短腿,不耐烦地上了楼:“烦死了。”
薛琰好奇地问道:“殷小妹是谁?”
“三当家的远房表妹,老家闹饥荒投奔来了。”阿白一边解释一遍脱衣服:“本来三当家想收了殷小妹,谁知道寨主看上她了,有意无意想纳她入房。”
她像个白斩鸡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裤子脱了个精光。
薛琰一愣,赶紧捂住眼睛。
“你干麻扭扭捏捏的?”阿白踹了一下脚踝边的衣裤,抬眸讥笑:“没见过男人洗澡?”
薛琰放下手,小心翼翼睁开眼,迟疑道:“……你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