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柳!」宁秋鹤小跑着向前,伸手将踱着步迎上来的白色神兽一把抱住。可她身高实在是尴尬,只能堪堪抱住他的胸前,连他的背都够不到。
「小姐,好久不见。」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问柳低头用脸侧在她头顶磨蹭,脖颈后的鬃毛磨得她脸上发痒。
「嗯,好久了。」抚着问神兽身侧顺滑的皮毛,重逢喜悦稍稍冲淡了将要跟雾山分开的失落。
「羿大人让我来带小姐下山。」问柳向宁秋鹤身后的雾山低头行礼道:「见过老祖。」
「好了,别磨蹭了。」雾山朝问柳点头示意,将扑回他怀中的宁秋鹤抱起来,低头在她朱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把她放到问柳背上,柔声道:「去吧,他们都在山下等你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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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营主帐中
「唔?」长案后身材异常魁梧的黑衣男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异常刚毅俊朗的脸,凌厉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神情却是带着些许诧异,沉声问道:「你说云王府送来了何物?」
「回、回禀将军,是……是玄甲令牌的拓印。」这副官吓得双手一抖,差点捧不稳手上的木匣。
本趴在长案一侧假寐的赤红色豹子鼻子一动,张开了眼,绿色的瞳带着妖异的光彩。伸展了四肢,以极其优雅的姿态走到副官身前。这豹子体型巨大,单单是坐着已有副官胸前高度,箩筐大的头凑近了副官手上的木匣,鼻尖微微而动,似是在辨别着木匣上的味道。
副官这一下被吓得狠了,手一松,木匣子掉落,被豹子张嘴叼住。
黑衣男子抬眼望了望吓得几乎站立不稳的副官,暗暗摇头,抬手摆了摆,道:「行了,你出去吧。」那副官就像得了特赦令似的,瞬间跑得没了影。
「别玩了,放我桌上来。」黑衣男子瞟了豹子一眼,曲起指背在桌上敲了敲。
随意一甩头,木匣子“咚”的一声,掉落在黑衣男子面前,豹子呲牙道:「当老子是狗呢?」
「不是狗就别做狗才做的事。」黑衣男子碰了碰眼前的木匣子,挑眉道:「都是口水,我还要不要看了?」
「不看就罢了呗,」豹子再次滚倒在长案旁的毛毯上,懒懒道:「反正云沐阳那滑头老小子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入冬了,下个月就得拔营回朝。」黑衣男子用粗布擦了擦木匣上的口水,将木匣打开来,拿出里面的拓印和书信打开来,接着道:「冬宴上定会见到云家的人,要是落了个言而无信,允诺不兑的名头,那岂不是……唔?岂有此理!」望着书信上的字迹,黑衣男子的手狠狠一抖,咬牙切齿。
「怎么了?那老滑头要你做何事?」豹子耳朵动了动,再次抬起头来。
黑衣男子咬着牙,几乎揉碎了手中的宣纸,狠狠喘了几口气,才开口道:「云沐阳那老小子要我、要我助他的儿子,求娶持有玄甲令的姑娘。」
「吓?」豹子一呆,随即笑的满地打滚,喘着粗气道:「这老小子可真有心思。」
「师尊竟是将我的玄甲令给了个小姑娘?!」姬烬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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鄠州城外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俊朗男子一身浅蓝色的衣衫,长发全数绾在冠中,腰间一柄如霜似雪的长剑,英姿飒爽。望着数里之外的鄠州城大门,云显瑜的眉宇间却带着愁容。
宁邑的那一夜,他是真没想到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心上人,会被他吓得跑了个无影无踪。心中不禁懊恼异常,只恨自己为何一对着她,就变得跟个二愣子似的,一步错步步错。
「诶前面的公子请等等……请等等……」身后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声,云显瑜一回头,却是个满头白发、气喘吁吁的老头子,骑着匹气喘吁吁的老毛驴,正拼命往他身后赶。
云显瑜连忙勒停了马候着,等老者上得前来,微微倾身问道:「请问老先生找在下是有何事?」
白发老者拿起挂在鞍边的水囊,连着喝了好几口,顺了顺气,感叹道:「老道我可总算追上你了,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