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墨涫(2 / 2)

「我不过也就使了叁分的力,怎么就伤成这样了?你到底是什么妖,身体这么弱。」墨涫脸色一凝,道:「肿成这样,怕是得放血才行了,你有药吗?我的药不好,我皮糙肉厚将就用用没什么,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留了疤痕多可惜。」

「乾坤袋在左手袖口里,里面用白玉宽口瓶装着的便是。」宁秋鹤没好气道。这人还真是野蛮出新高度了,出手打人的居然还反过来问她为何会被打伤?

「居然连禁制都没有,怎么出门在外也这么不小心?」墨涫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宁秋鹤的乾坤袋里摸出寒玉露,还不忘吐槽。

「要你管。」宁秋鹤只差没翻白眼了。

「还有,」墨涫挑眉,指着她左臂上交错的几道淤痕,道:「这几道可不是我打的,怎么回事?你有蛇衣在身,寻常妖物见到你都该绕着走了,在人类眼中你就一娇滴滴的小姑娘,谁个下手这么重这么重,把你打成这样。」

被他这么一说,倒再让她想起了铁面夺蛇衣的事。又是蛇衣?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几个月前在孝县郊外,遇到个铁面人带着一群山贼……」宁秋鹤沉吟着道。

话音未落,墨涫原本轻轻托着她左臂的五指蓦然一紧,狠狠捏在她红肿不堪的伤处,痛得她不由自主地「呃」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铁面?」墨涫脸色阴沉,捏住宁秋鹤手臂伤处的五指,因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你、你放手!」疼的全身发抖,宁秋鹤牙齿打颤,险些说不出话来。

墨涫一呆,随即松开五指,望着宁秋鹤白嫩小臂上新添的五道指印,像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宁秋鹤不想哭,可就是止不住掉眼泪的生理反应。方才这一下还是没了蛇衣隔着,直接捏在手上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了。

「你继续说。」墨涫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又再捧起她的左臂。

宁秋鹤哪里还敢说,只抽泣着不断挣扎。

墨涫叹了一口气,双臂用力将宁秋鹤拉进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唇。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上一秒还对她拔刀相向的蛇妖,下一秒就能变成登徒子?宁秋鹤懵了。

冰冷而柔软的舌在她的唇间游移,紧闭着的双唇被轻而易举地挑开,墨涫的舌侵进她口中,舔过牙龈、上颚,在她的舌根处轻轻一扫,继而卷起她的香舌用力吸吮,逼着她将舌头送入他口中。

尖锐的管牙在敏感的舌尖上轻轻噬咬,宁秋鹤一惊,舌尖一缩,却又被用力吮住,叼住舌尖的尖牙似是威胁般微微用力,弄得她又痒又疼,几乎无法思考。

叼着她的舌舔舐吮咬了好一阵,唇舌间湿答答的水声越发响亮,墨涫这才将管牙松开,在宁秋鹤收回舌尖的同时,渡去大量口涎。宁秋鹤正要拒绝,墨涫却贴着她的唇低声道:「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就给我全吞下去。」

见宁秋鹤果真全吞了,才将她的唇松开。墨涫轻笑着舔了舔唇,将她放回床上,道:「真乖,很快就不疼了。」

疼痛果真缓缓退去,宁秋鹤奇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我的毒。直接咬的话,你这小身板恐怕会麻痹好几天,用吃的会比较好。但你总得给我点什么咬一下,才能将毒液泌出来。」墨涫再次托起她的手臂,在伤处附近轻轻揉捏,「现在,给我说说山贼的事?」

手上动作不停,说话间已拿了小刀,将肿起的伤处划开,挤出淤血,敷上药膏。

待宁秋鹤说完,他又着重问了铁面的特征等等几个问题,顺手给其他的瘀痕也都涂上药搓揉了一遍,才拉下袖子,道:「好了,让我看看你的肩和背。」

肩上也是被刀刃压过,肿得厉害,墨涫手上小刀一划,麻利地挤着淤血,恨铁不成钢似的摇头叹息道:「就你这样一碰就伤,也敢单独出门?老祖也真放得下心啊。」

宁秋鹤气不打一处来,回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见面就拔刀照面砍的?」

「你身上的伤可不是全都是我弄的。」指尖挑了一团寒玉露抹在宁秋鹤肩上,墨涫挑眉道。

「山贼可没你一半凶狠。」宁秋鹤干脆的翻了个白眼。

「哼,你没被为难不是因为他们做不到,而是因为那铁面舍不得。」墨涫也不待她回答,一手将她掀翻成背朝天,两下将本来就松垮垮的衣衫全数扒到腰间,道:「背上蛇衣松开。」

宁秋鹤还没来得及消化他刚说的话,趴在床上抱怨道:「你能不能再粗暴点!」

「当然能,反正你也不会疼,」只听得墨涫在她背后轻声笑道:「想试试?」

「你敢!」宁秋鹤怒道。

「……啧啧啧,我还真是不敢啊。」墨涫苦笑着叹道:「你看你,不过就是碰了下门框,居然淤青这么一大片,真是浪费了老祖这么好的药。」

……感情在这蛇妖眼中,不把房子撞塌都不算事啊。

「这是白清给的药。」宁秋鹤闷闷道。

「行,你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吧。」墨涫双手在宁秋鹤背后搓揉,为她推散淤血,又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那伽?」

「我猜的。」上辈子宁秋鹤的家中,有个约莫半人高的那伽铜像,跟墨涫腰上的烙印几乎一模一样。那是郑止渊去印度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手信,可这理由哪里能说?宁秋鹤只好反问道:「那伽不是印度、不,天竺的神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墨涫冷笑,「什么是神?什么是妖?天竺不像神州,被管理得井井有条,那里是一个还在混沌之中的世界,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一刻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下一刻可能就被视作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当年我母亲怀着我,为了躲避佛陀信奉者的追杀,冒死从两个世界之间的夹缝中逃到神州来,幸得老祖收留,才得以在此安身。」

「你会想家吗?」宁秋鹤稍微活动了一下左臂和左肩,已然无碍,便半撑起身子扭过头去看他。

「家?」墨涫眼中的落寞一闪即逝,「我生在神州,此处便是我家。」

「那你的原身是不是真有七个头?」宁秋鹤的目光落在他小腹一侧的烙印上。

「你这小东西这么好奇?」墨涫失笑道,「自然是没有的。这只是先祖那伽的形象而已,我连他老人家是不是真有七个头也不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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