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乐正源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么，接过了方案。
接下来的五分钟内，只有嗖嗖嗖的翻书声，其他人都屏着呼吸，生怕乐正源哪里不满意，下一秒就甩出狠厉的眼刀。
“啪。”乐正源快速看完后就合上了方案书，语气有些严肃，“这个方案pass掉。”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乐正源，然后面面相觑。
没有人敢说话，但是凌教授先忍不住了，第一个开口质问，“为什么？”
“你们有想过，全息技术应用于广告之后的结果吗？”乐正源把方案轻轻掷到桌子上，反问他们。
这问题一出，全部人都陷入了思考中。
大家都想着，目前阶段任务繁多，但重中之重就是宣传公司、提高知名度了，除此之外，就是研发全息技术。
这下，两个任务直接占据“公司起步发展”这一主要矛盾的两个主要方面，于是众人自然而然就把这两者放在一块儿考虑了，压根没想过项目整体运作方面的事情。
因为，他们毕竟是专业人员，一心负责研究技术。没有乐正源眼光长远，也缺少乐正源那种看待问题所坚持的系统观念。
“扑街。”乐正源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只要没达到我预期效果的，就是扑街，做的无用功。”
接着又继续开口，“现在各企业都在研究、模仿、复制全息技术，其实几乎大部分都是‘伪全息’，绝大一部分企业用伪全息投射广告，这种现象泛滥成灾了，我们现在还做这样的事情，就是落入俗套，画地为牢，根本没办法实现突破，超越不了，只能被掩盖，你们说是不是扑街？！”
乐正源挑了挑眉，说话流畅，一点都不停顿。
“投射广告运用到的全息技术根本不用太高端，伪全息就可以做到，那我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心血和时间来研发系统呢？”
乐正源眼珠子转了几圈，来回看着默不作声的员工，继续发问。
“可是研发真正的、创新式的全息，真的很难。”王智勇喃喃开口，似乎是想起了前一段时日艰难的攻坚时刻，眼中泛起了苦涩。。
“我知道是很难。”乐正源点点头。
“正因为很难，所以珍贵。我们要做就直接做到最好。全息投影，我必须要实现最大创新突破，只有这样，才能不落窠臼，冲出粗制滥造的重围，也只这样，才能实现最大效益。”
乐正源说完之后，科研室里一片沉默，这足以证明想要实现他说的目标，太难了。
“乐正先生。”凌教授突然开口，大概是因为他非本公司员工，因此也不怕直接反驳、得罪老板，“策划方案书是我们研究了三天才完成的，你现在一票否决，似乎不太合理。”
“合不合理，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吗？”
乐正源微笑着回答，虽是笑容，但很明显并非是发自真心的笑。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凌教授也同意了乐正源刚刚的说法，然而很快又来了个反转，“但是，实践出真理，理论可出不了。”
“凌教授，你不知道预见性吗？”乐正源轻笑了一声，反问。
凌教授扶了扶金丝眼镜，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
“那乐正先生的预见性又包含了多少的主观性呢？刚才你的意思是，利用全息技术投射广告，就会落入了窠臼的怪圈里，是粗制滥造。但是全息投射广告也可以做得很漂亮，也可以在平庸的基础上实现跨越式改进和完善，创新更多投射以及广告形式，或者增添和融汇其他元素，这些都是能够达到更上一层楼的效果。”
乐正源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技术是硬的，但是内容是软的，技术作为手段，只是一种辅助工具，关键还要看创新形式，只要你创造的内容足够精彩，根本不怕被淹没。”凌教授继续说着。
“我想乐正先生一票否决，并且说了一大堆的反对理由，其实——”
凌教授说到这儿，突然嗤笑一声，语气明显带着点轻蔑之意。
“你的最后一句才是你反对的真正原因吧？！没有体现出经济效益，没办法保证达到你的经济利益预期，你怕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