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生子]战将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22节

“我为何关你,你该自己心里明白才是!”

“我明白什么……?”他搞不懂,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变得了这样?若当真是疑他叛变,何须如何?

可惜这一次,鹤云霄没在说话,只是举步朝外踏了出去。

“你这样将他关在这里,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远远的隐约传来的声响,叫项倾城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直盯着门板,好似这样就能看见门外那说话的人。

是……司马萧逸?

“哼,陪我走一趟”

那人对于这话,只是冷笑一声不做多答,话锋一转却是要这司马萧逸随他一趟。

站在门边,知道屋外的脚步声响远得再也听不到了,项倾城却是兀然愤愤而骂:“混蛋!!!”从小到大从未开口说过脏话的人,这次口吐脏话,同时拿一拳,重重的砸在门板上前,当下就打的手骨发青,若不是顾念着腹中孩子,此时他早已动用武力,一掌劈了这房门,冲出去揪住鹤云霄的衣服向他问个明白。

依在门边,他许久都未曾有过动静,脑子里面只是突然响起了两日前司马萧逸曾过的话话

——我跟鹤云霄,已经打算重新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实话言,怒难平

被鹤云霄带到这里之后,他没有再见过其他人,鹤云霄也没有来过,项倾城不知道他是在刻意回避自己,不见自己,还是有其他的事情在忙,抑或是……反正这几日除了给他送食的小厮,他几乎没有再见过别的人,连荆溪也不得相见。

虽然看不见荆溪,但从自己每日三餐的膳食中,项倾城还是吃出了荆溪的味道,四碟小菜的做法,都是依着项倾城喜爱的口味,变着花样的弄,肉汤顿顿都有且每餐不同,有时若是项倾城的肉汤喝得多了,下一餐时又会附带一点,怕他油腻吃得多了会反胃,荆溪还特意准备了一些水果甜品,都留给他餐后食用,这些东西,虽然荆溪拿不进来,可项倾城每一次吃着心里的感觉总是会不由得又暖又涩。

连荆溪这傻小子对他都可以这么坚信不移,为什么鹤云霄却做不到呢?

想到这人,项倾城一时间又没了胃口,放下了碗,项倾城轻叹出声:“撤了吧”

“将军不吃了吗……这……”还有好多,他都没怎么动。

“不吃了”

看这小厮将膳食又一碟一碟的收入食盒里面,拧了拧眉项倾城沉吟半响这才开口问道:“这两日鹤云霄都在忙些什么?”

“鹤将军三天前就跟九殿下出了鹤城,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小厮的话,让项倾城楞在原地,心里因为这三天为何不见鹤云霄而找到了答案,可是……跟司马萧逸一起出了鹤城……他们……会去那里?

鹤云霄与司马萧逸会去哪里?两人自然是快马赶回落霞城去西山的树林,去找项倾城说的那个地方。那个屏障般的瀑布,两人是找到了,也寻了进去,可是两人在里面寻了许久,都未见得项倾城曾经说过的竹屋,想到项倾城说起的人是那紫苑,鹤云霄步程一改,与司马萧逸又快马赶去了那渔村,在这里,鹤云霄依旧还是没有找到紫苑,更为奇怪的是,他们二人才刚入了村子不久,竟被村民集体轰了出去……

寻不到紫苑,那项倾城的话就无人证实……到底……该不该信?

“喝点水吧”突然被人递到眼前的水囊,打断了鹤云霄的思绪,皱了皱眉伸手接了过来,取了水赛,鹤云霄连喝了几口,这才又将水囊还给了他:“我们出来已经有好几日了,快马赶一赶,明日子时应该便能回到鹤城”

抬头看了看天色,司马萧逸微微拧眉:“还有一日路程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天色已晚,我看我们还是应该休息一夜,等明日晨曦之时再行上路比较妥当”

可是……他比较想要快些回去。

看出鹤云霄的迟疑,司马萧逸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又道:“我们现在是在蜀国的地界之内,与蜀国的战事一直都这么僵持着,若是还要连夜赶路岂不冒险了去?到时候多余的时间都该折腾出来了”

看他一眼,鹤云霄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早些休息吧”若是遇上蜀军被之纠缠,弄不好估计明天晚上也回不去。

虽有高床软枕,可一个人的空间却也闷得无聊,人一旦无事可做便总爱胡思乱想,可项倾城的胡思乱想全都化作了潦草的笔记书写出来。

鹤云霄……鹤云霄……鹤云霄……鹤……云霄……

尖尖的毛笔之下,写出来的全是这人的名字,脑海里面翻转的思绪,全都随着这名字的写成而不断的闪烁。

那些点点滴滴全都是跟鹤云霄有关,南晋酒肆的初湿,而后夜晚湖畔,战场再遇,夜雨中的争吵,他给的承诺……太多太多都是这鹤云霄的影子,可是……只不过才三个月而已,这人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变化?

——落霞城方圆数百里的范围,林沛淇与夏侯西带着火骑兵寻找了不下数次,为什么会没有发现你说的地方?——

——难道月前你就真的没有回过蜀国?没有去见过李穆吗?——

——月前之时,鹤城遭到蜀军突击,伤亡惨重足有一万多人,有不少将士纷纷指认,那领兵攻城之人其中就有你项倾城,此事你如何作答?——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被我质疑的时候——

那日的话一声声的在脑海重响,让他笔锋一错,竟在纸上写糊了字,心里郁结难舒,闷得难受,弃了毛笔,项倾城拿过纸张就给揉了一团丢到桌下。

从小到大,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锁在屋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鹤云霄回来的时候,已快过半月,这些日子项倾城都被锁在屋里,未曾出来,三个月多的身子,比起前些时候越发的重了,这几日项倾城也比往昔都要贪睡起来,可宽衣上床,却又了无睡意,只得躺在榻上转辗反侧……

人说锦上添花,雪中送炭,项倾城目前的情况,别说送炭,就是连帮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一个,韩子丹与冷心袔在做什么,项倾城不知道,可能连自己这个人他们也早都忘了,只有荆溪那个傻小子,每日的在这膳食上,尽着自己的绵薄之力,可也就是这点绵薄之力,已经足够暖了项倾城的那颗心,至少……在这南晋军中,他不是真的只有孤身一人……

再次见到鹤云霄的时候,不多不少刚满半月,可也就是这短短半月的时间,竟会让项倾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真实的味道浓浓的笼罩四周,许是这半个月的时日被人关禁于此,便觉得时间走的太慢,一日恍如一年那么长……而如今这人又突然站在眼前,过去的时日又恍如梦境一场……亦如鹤云霄当初对他的温柔和疼爱一样,转眼都化成了空。

看着那站在门边人,一时间项倾城却是找不到话,他本就是不擅言语之人,此时又哪里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可是那人却拧了眉的样子,遣退了给项倾城送食的小厮,开口的第一句话,也不是询问他这半月来过的好不好,而是……

“我去过你说的地方,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住,连间茅房也没有”

“不可能!”鹤云霄的话,几乎让项倾城反射性的放了筷子,起身看他:“我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紫苑穆顺他应该是在里面的,难道你就没有好好找一下吗?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所以才……”

“你还想糊弄我到什么时候!!!”项倾城话没说完,鹤云霄便赫然怒声打断:“你说你是失手杀了高将军中了五石散才重伤王蒙我信你!可是你说你在那聊无人烟的地方住了一个多月,你让我怎么信?我快马赶去,那里空无一人,别说竹屋,就是连一片竹叶我也没有发现”想到这个,鹤云霄的话说不由得又冷冽了几分:“项倾城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他亲自寻去,就是想要跟那紫苑当面询问明白,若紫苑真能作证,至少他还能相信项倾城没说假话……他在蜀军里面看见的人不是项倾城,只是与项倾城相似而已……

可是去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被人愚弄的感觉只是让他心里更气。

“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假话了?”从没有想过鹤云霄会这么生气的质问自己,逼迫自己口吐那所谓的实话,项倾城定眸看他,眼睛里面写着的全是意外:“自你我相识以来,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假话?莫说是你,对着荆溪和韩子丹他们我又何曾有过几句假话?”他本就是那种山舞长袖之人,若一当真这般八面玲珑能说会道,今日与南晋的列位将军也不会处于这种两不相容的局面,可是鹤云霄却不怎么想,但看着眼前的人,项倾城心里一绷,却是嘲弄般的轻笑出声:“呵,鹤云霄你想听的所谓实话,你让我该怎么说?”让他承认自己带兵攻击鹤城杀伤鹤城将士一万多人?这样的罪名,他怎么敢背?这可是不当初的那三十人啊……

“你也不是没有说过假话”拧眉看这眼前的人,鹤云霄突然沉声道了一句:“至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成功骗过了我”

这话,令项倾城不由有些愣住,眨了眨眼,片刻之后却是听的项倾城突然失笑出声,那无力的笑声透着几许嘲弄和几分凝噎,直听的人心口发疼:“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便认定了我对你说过假话?”见鹤云霄不言只是拧眉看着自己,那一副默认的样子,当下就叫项倾城的心口气息翻涌,最后一恼之下,却是双手猛的将桌上的吃食扫落地面。

瓷器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在屋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手掌被碗里溅出的骨汤烫的通红一片,可项倾城却好似没有感觉似的,只是双眸冷然,压抑了许久的怒意,到底还是鹤云霄的这句话,让项倾城对他发作出来:“我就说了假话又怎么样?我就是骗过你又怎么样?!你既然那么想听哪我认了便是,我是回了蜀国去见了李穆!我就是与他商议如何叫你这南晋几万大军全全军覆没!!!”

啪——!!!

自己在说什么许是项倾城都不知道了,心里憋了口气,全然的没了理智,可他这负气的话音未落,脸颊上却被人一个瓜子甩来,当下就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地面。

两手抓了桌角,强行定下自己的身形,项倾城还未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口中却又有那铁盐的腥味传来。

这一耳光,可一点也不轻。

怔楞了片刻,项倾城站在原地,他呼吸一滞,却是兀然热了眼眶……

鹤云霄居然……动手打他吗?

分开三个月,他不止一次的想着跟鹤云霄再见时的情况,想着两人白日里靠在一起说些贴心的话,想着两人夜晚可以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可唯独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境况。

在牢房里面呆了两天,鹤云霄没有来,他等。

柩澜枢说他军事繁忙暂时抽不出时间,他信。

可是为什么把人等来以后,心里想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实现,却只换得他的一句——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被我质疑的时候。和半个月的幽禁,而现在居然还对自己用了粗……

这……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这两天情绪不淡定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信念碎,去意生

这一个耳光落下,被打懵的不止是项倾城,仿佛那老天都有些怨怼,闷闷的雷声竟是轰然响起,不出片刻,整个院落笼罩在了烟雨蒙蒙之中……

项倾城的话,不过便是一时恼极了的话气话,可这些话落在鹤云霄的耳中不却是证实了他那时的亲眼所见,心里的波涛此刻再也压制不住,阴沉着面容,他顿时错步上前,身手一把便拽住了项倾城胸前的衣襟,将人狠狠提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再说一遍!”

被他拽着衣襟,项倾城几乎站不住脚,仅靠着脚尖触地,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子,才不至于因为被鹤云霄抓了衣襟而呼吸困难,这一刻面对着鹤云霄的咬牙切齿的话语,他却说不出来,许是已经不想再说,眼帘半垂而下,却是错开了眸,不再对视眼前的人,只是失望而又困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信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胡逸云……还是司马萧逸?”垂下的眼帘,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了阴影,羽睫之上惹了水雾。鹤云霄定定看去,只见得那晶莹的泪珠一直在他眼眶打转,就是不曾落下……

若是司马萧逸当真开了口,也许鹤云霄还会有所质疑,然而就是这一切的事,司马萧逸都未曾在他耳边多言半字,说项倾城带兵攻击鹤城的,是那些士兵……还有韩子丹,而蜀军里面的事却又是他自己所见……

“不是我自己见的,我不会信”

“那你看见了什么?”鹤云霄的话,让项倾城抬眸看他,可他却并不作答,缄默半响,却是兀然咬紧了唇,心里长长叹息出声,而后……这才松开了那抓着项倾城衣襟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看他离开,项倾城浑身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一直到这一刻,那在眼眶里面久久打转的泪珠才化作了两行水渍滚落而下。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明白鹤云霄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懂了……

这一次,鹤云霄回来,没再让人将房门上锁,许是因为他现在就在这里,所以并不担心项倾城会有出逃的可能。

撤了门锁,便也是解了项倾城的禁锢,可就是这样,而后的这几日项倾城都未曾踏出房门半步,一是念着如今在这鹤城,他的存在对于别人而言,就像是一根芒刺,出门见着了谁,大家冲动之下指不定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二是……他腹中的孩子才刚满头三个月不久,再过几日便已足四月,娇养了那么久的胎息好不容易有了稳固的迹象,他也不敢胡来,以免再出事端,这几日一个人闷在屋里,郁郁的心结,从与鹤云霄吵闹之后便得不到舒缓,不过好在,这个地方还算清静,并无谁人来这打扰。

荆溪在获得鹤云霄的默许,来看他的时候已然接近月尾,这夜的晚上荆溪亲自带了吃食来到倚梅居看他,才刚推门进去,一瞧见那项倾城躺在榻上的摸样,神色间显了几分憔悴之态,眼眶一红,荆溪耐不住就差点哭了起来:“爹……”

躺在榻上闭眼假寐,并未睡着的人,听到桌边传来的声响,睁开眼,在瞧见荆溪的身影之时,那一双落寞了许久的眸,这才总是浮现了几许暖意:“荆溪,你怎么来了?”

“爹……”糯糯的话音透着几许哭腔,荆溪错步上前,在他榻边坐下:“云霄欺负你了……”他心疼他爹了。

看着荆溪如此样子,项倾城淡淡勾了嘴角,起身坐在床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腰腹却突然传来一疼,让他兀然拧了双眉。

见得此,荆溪不由得更显担心之态:“爹你怎么样?是不是那不舒服?”

“没事……”腰腹传来的感觉,也是这两日才有的情况,项倾城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却也不由得更显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大意,这腹中孩子就突然没了,但好在这样的异样并不持久,片刻那疼便又消散了去,好似不曾发生过般。

荆溪见他不欲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伸手将他扶下床榻:“爹,我刚给你弄了吃得,还热着呢,你先吃东西好不好?”

来到桌边,看着这被荆溪放了一桌子的吃食,项倾城淡淡蹩眉,虽然坐了下来却并多大食欲的样子,荆溪见他不动,一脸的小样显得有些困惑:“爹……你……你不吃吗?”

“没”答了一字,项倾城这才动了筷子,可这也奇怪,几日前吃着都还可口的饭菜,这会子闻着这油腻的味道,却又让他有种反胃的感觉。

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荆溪坐在一旁只顾着给他布菜,沉吟半响这才开口问了一句:“爹……你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

荆溪突然的话,让项倾城微微一愣,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这才反问一句:“你相信吗?”

“当然不信!”想都不想荆溪立马就吐了这话,可话音才落,荆溪的气息又弱了下去:“可是……可是连子丹也说,他那天看见的人就是你……”

“子丹也这么说吗?”怪不得荆溪这小子也有些迟疑。

“恩”将盛好的骨汤递到项倾城的眼前,荆溪蹩了蹩眉又道:“鹤城被蜀军攻击的那天,心袔出了事,好像是差点死掉了,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前两天我去看过他,子丹一直守着他,都没有离开过……”

这么严重吗?

想到这个,项倾城拧了拧眉:“荆溪,一会……”他有点想去看看冷心袔的情况,可转念一想到韩子丹,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一个外人,去做什么?

韩子丹对他的好,也不过都是为了冷心袔,若是没有冷心袔的话,也许……这韩子丹根本就不会理他一下,只因为……他是蜀国人……

韩子丹和冷心袔便也罢了,可如今竟连鹤云霄都在质疑自己……

心口堵了许久的石头,一直找不到放下的理由,不知怎的,连这膳食也变得苦涩起来。

“荆溪……”垂下的眸,看着端在手上的碗,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烛光底下被透出剪影重叠着他的眼影,低喃般了喊了荆溪的名字,好半响,项倾城才又道:“我是蜀国人,我也不是你爹,我根本就没有比你大多少,你……”

“那又怎么样?”项倾城话音还没说完,荆溪却看着他十分理所当然的道:“不管你是蜀国人还是南晋人还是其他国的人,你一样也是我爹啊,为什么你是蜀国人就不能是我爹了呢?你是我爹也是蜀国人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冲突啊?还是你不想要我了?”荆溪脑子里面想的永远都是那么简单,项倾城可以是他爹也可以是蜀国人,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他也不觉得这是个冲突。

可是荆溪这话,却说的项倾城心口发疼,低哑着嗓子的喃喃低语:“要是鹤云霄跟你想的一样,该多好……”倒现在他都不知道,鹤云霄对自己的质疑,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叛变,因为自己是蜀国人,还是其他什么……

话音落下,荆溪楞在原地,还没开口,门外边突然传来怀竹的声音:“项将军”

扭头看向门边的人,项倾城收敛心绪,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问道:“有事?”

“元帅请项倾城即刻前往大殿,有军事相议”

“军事?”他记得,自己当初推掉了这些,鹤云霄与北堂傲天都允了,这个时候的非常时期,人人都道他嫌疑难洗,本该就是他避嫌的时候,可为什么北堂傲天却又突然要他去相议军事?

拧了拧眉,项倾城的眸里浮现了几许狐疑之色,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怀竹站在门边,见他不动,忍不住又催促起来:“项将军……请吧”

放下手里的碗筷,项倾城到底还是站起身来,荆溪看他要去,忙端了骨汤递到他的眼前:“爹,你先喝碗热汤再去吧,刚才你都没怎么吃”

拿过一旁的裘狐披在身上,将自己的腰腹遮盖起来,项倾城这才端过荆溪手里的骨汤一口喝下,放下汤碗的时候,胃里一阵翻涌,让他差点就这么呕了出来,荆溪见了,忙伸手给他拍着后背:“怎么样?好点没有?”

“没事了”深深两个呼吸,压下胸口的不适,项倾城这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怀竹站在门边,看着他身穿裘狐的样子,心里狐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正想着现下时日虽然较冷,但也不至于到穿着裘狐的时候……可待他回神之时,眼前的人却早已远去。

来到大殿的时候,这里坐着的人除了鹤云霄与司马萧逸,另外还有北堂傲天与胡逸云,余下再无他人。

往昔这样的军会,项倾城都没有什么感觉,可这次,从门外一直走到中央,他浑身上下却止不住的发冷,好似被人丢在冰窖一般,全身找不到一处是温暖的,两手忍不住只得抓紧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裘狐,好像这样,就能换的几分暖意一般。

从项倾城来到门口一直到走入大殿中央,鹤云霄斜斜靠在椅上,都闭了自己的双眼,未曾看过他一眼,北堂傲天面色略沉,看着他的样子也是双眉紧拧,伸手拿过一旁的令箭,丢掷与项倾城的脚边,北堂傲天便沉声开口:“项倾城,你说你没有勾结李穆叛离我军,本帅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说的话”

垂眸看了一眼脚边的令箭,项倾城拧了眉宇却并不作答。

“本帅给你五千兵马,你若能攻下洛城取得李穆首级,本帅就信你无辜!”否则便是杀无赦。

没有想到北堂傲天将自己叫来居然会说这话,项倾城一时有些愣住,心里止不住的想,以他现在的情况不被收押看管已属难得,怎还可能带兵杀敌?可北堂傲天的话这里却无人有异,便是那鹤云霄都不见得有何反对之态,心里一时间摸不准,这北堂傲天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可扭头再次看向一旁的鹤云霄,见他依旧还是闭眼不理自己的样子,项倾城的眉宇拧得更紧。

藏在裘狐底下的手,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小腹,以他如今的状况,哪能上阵杀敌?可若是不去,北堂傲天必然不会轻饶于他……

“云刃呢?”半响项倾城还是开了口,可这话确实不是应下北堂傲天的话,而是询问这个人。

“待你凯旋归来自然能见他”也就是这次战役,若项倾城弄了什么幺蛾子,云刃与那络思情都必死无疑。

这一下,项倾城算是明白过来了,心里的怒火,蹭一下串了出来,扭头看向那说话的司马萧逸,项倾城咬了咬牙:“九殿下当真是好本事,居然以云刃他们的性命相挟,这一战,岂不是容不得我不应?!”

“呵,你多心了,云刃之事是由北堂元帅下令,在洗脱嫌疑之前,自然需要严加看管”面对着项倾城的愠怒,不知何时这司马萧逸竟也学得这般笑靥而对。

拧眉看向二人,北堂傲天又再开口:“项倾城,这一役,你接是不接?”

“我接!”没有半点的迟疑的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冷眼着眼前的人,项倾城又道:“但我有个条件,除去那五千兵马,我还另外再要一支骑兵!”他不能保证这一战自己当真能全身而退,因为他若是应了,那他要面对的,就不止是蜀军李穆……另外还有一个最难以提防的……

这话,到底还是让那闭眼假寐的鹤云霄了反应,转身看他,项倾城的眉宇硬是紧紧拧成了川:“不知鹤将军可愿借出你的火骑兵一用?”鹤云霄要是真的懂的自己,就应该知道,他借这火骑兵,是在告诉鹤云霄,北堂傲天给他兵马,他信不过,他只相信鹤云霄鹤,只相信他的人可是……

“两日前,我已派了火骑兵任务,现在他们都不在军中”那人睁眼,碧蓝的眸,透着几许疏远的寒烈之气淡淡的看着项倾城,口中说出的话没有半点迟疑,好似真有其事一般,可项倾城却听得心头一紧阵阵酸涩之意顿时翻涌袭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被人撕开,那东西……就叫信任……

“我明白了……”轻叹着吐了这话,强行压下心里翻涌的苦涩,背过身去,项倾城不再看他。

今日之前,他还能在相信着,可是现在他的相信却是被那鹤云霄的一句话生生撕成了两半……这一次,若能活着回来,他一定要离开这地方。

☆、第一百二十六章:束腹布,求助信

不知道司马萧逸他们是怎么跟北堂傲天说的,居然能劝服北堂傲天让他答应自己带兵攻打鹤城,不过既然他们已做了打算,除非是项倾城不顾云刃的生死,否则这一役,他当真是不得推脱。

幽静的夜,晚风轻轻刮过倚梅居外的树叶,项倾城坐在屋里,手里拿着的帕子,正仔细的擦拭着他那件银色的战衣,剪影眸相比往昔却是多了几许晦暗之色。才刚擦完了战衣上的鳞片,一旁却突然响起那开门的声响,项倾城扭头一看,只见得,那许久未曾见过的女人,此时关了房门紧紧贴在门边的样子,正看着自己。

“思情?”看清楚那站在自己门边的女人是谁,项倾城一时愣住:“你你不是被他们看管着吗?”

络思情见着他如此摸样,错步上前直径来到他的跟前,那一双看着项倾城的眸子,满满的有着惊喜和担忧:“是鹤云霄让他们放我出来……”看他因为这个回答而顿显意外之色,咬了咬唇,络思情负而又道:“我听他们说,你要带兵去攻打洛城”

“恩”鹤云霄为什么会把络思情放出来,他不知道也猜不到。

得到这个确定的回答,络思情焦急了:“你不是还有着身孕,怎能答应他们皮甲上阵呢?”

络思情口中突出的话叫项倾城惊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

“你与鹤云霄的事,我很早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

“你!——”络思情的这话好似平地炸出了声雷响似的,震得项倾城睁大了双眸,有些不知所措的直看着她,张了张口似乎欲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拧了拧眉,络思情垂眸看向他的腰腹,许是他衣裳特意穿的宽大了些,所以这会子到也瞧不出有什么异样,可络思情仍是一脸的不放心:“这一次鹤云霄他知道吗?”云刃跟她说的时候,她也是楞了一愣,不过比起最初已然要镇定了许多。

被络思情的话打断了他的翻涌的思绪,错开了自己的眸,项倾城垂下眼帘:“……不知道”他还没说。

“你……不告诉他?”

“他现在不相信我,我不知道若是说了会怎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事,他居然得不到鹤云霄的半点相信。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低低的叹息透着毫不掩饰的迷茫,一想到近日来鹤云霄对自己这忽而的转变,他就无奈又闷涩,完全摸不明白了。

看得项倾城如此摸样,络思情咬紧了唇,垂开的眸,看向那放在桌上的战衣,又复问道:“你真的,非出战不可吗?”

“非战不可”纤细的五指摸着战衣上那闪亮的鳞片,项倾城蹩了眉宇:“若我不去,恐怕云刃会死于非命,他是六哥留给我,我不能让他出事”陪伴身侧的云刃,带着项燕身上的几许气息,这会项倾城有种感觉,项燕……一直在自己身边。

听项倾城提到这个名字,络思情眸色一亮,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沉吟片刻,却是举步走向一旁,拉开了衣柜在里面也不知道是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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