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战将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13节
这话,让项倾城疑惑了:“可是为什么就只有我会有影响呢?”他的吃食与大家都是一样的,谁人都没事,可是就只有自己呢?
“那是因为爹的肚子快要有小弟弟了”
突然从门边传来的声音,让屋里的项倾城与鹤云霄一头雾水,韩子丹却是浑身一震,一个马达杀到荆溪的身边,一个手刀就朝荆溪身上砍去:“胡说八道!你爹那叫饮食不良犯忌讳!”
“可是你不是说……”被人砍了一手刀,荆溪一张笑脸皱成一团,眼眸中满满的全是委屈之色。
“我说了你爹是吃了忌食,你要是想要弟弟去找你娘去,让你娘和你爹给你生,去你爹一个人生不了的”
“哦……”听韩子丹那如珠似炮的声音,荆溪一时间被他懵在了原地,老实的点头,随即端着手里的吃食,错步走到项倾城跟前:“爹啊,这田鸡粥是我才刚熬好的,很滋补的,你乘早吃了才好”
“你……说什么?”他刚才应该没有听错吧?
“田鸡粥啊”眨巴眨巴双眼,见得项倾城神色微变,荆溪这才发觉了他的不对:“爹你怎么了?”
僵硬着身子的站起身来,项倾城错步朝旁移去,在距离荆溪有一丈之后,项倾城这才开口又问:“为什么我要吃这个?”
“子丹说的,这营里的伙食都放有羊奶和甘滋,爹你不能多吃的,所以我才去给爹抓了田鸡来熬粥,子丹说过可以吃的,而且田鸡还很补的”
“不要!”荆溪话音才落,项倾城脸色一变,立马开口:“我就是一整日的不吃食也不要吃这个!”
“为什么?”
“为什么?”
看项倾城这反应强烈的样子,荆溪跟韩子丹不由得微微一愣,鹤云霄站在一旁,见他如此反应,不由得想到几个月前的那日晚上,项倾城听见青蛙叫声时的反应,当下眸底顿显精光之色,嘴角的弧显得格外明显。
被他们这么追问,项倾城神色一慌,似找不到话,当下一咬牙就愠怒得道:“反正不吃!”好吧他怕青蛙,这不是假的。
“哦,那我拿出去了,给爹你换鱼汤”见项倾城面有愠怒,荆溪也不好在多问什么,端了吃食转身就走,韩子丹站在原地,蹩了蹩眉,虽然还想问个明白,但看项倾城面上的愠怒不是假的,眼珠子一转,就跟着荆溪走了出去。
眼看着敖包里面没了外人,鹤云霄站在一旁,噗哈哈的便大声笑了出来,那摸样完全的就是取笑之意,项倾城被他笑的心里发窘,蹩了眉的样子,两腮帮子微微鼓着:“有什么好笑的!”
而项倾城的这样子更是鹤云霄难忍笑意:“是没什么好笑的,只是我这心里平衡了”是平衡了,原来那天晚上,这项倾城的惊吓不是假的。
☆、第六十九章:项门妻,夜难眠
墨黑的夜色之下,点了烛火的敖包,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明亮,上方高坐着的是科尔沁的四殿下烈火,左边一排坐着的人,是以北堂浩为首的南晋将士,右边一排坐着的,则是以项燕为首的科尔沁将军,还有他项家两位女人。
这次夜宴,无非便也是双方认识一下,议和书书的什么,鹤云霄已然拿到,便也无人再多说什么,只是早前听得荆溪说过鹤云霄曾救过项倾城,与项夫人坐在一起的络思情,不由得端了杯酒,朝着鹤云霄起身相敬:“我曾听荆溪说过,当日我公公与五叔行刑之时,我夫君也陷于危难之中,幸得鹤将军相救这才保得一命,若非如此我们也寻不到他,此等大恩无以为报,小妇人只有在这敬鹤将军一杯,谢谢鹤将军将对我夫君的照顾”
他夫君?他夫君是谁?
听着络思情的话,鹤云霄有些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错错眸,看向那坐在他身边,一身竹叶青色长衣的人,这才想起,之前项燕有跟他介绍过,这个女人是那一身竹叶青长衣之人的妻子。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称呼她一声……项夫人?
端了桌上的酒杯,鹤云霄站起身来朝着络思情举了举:“项夫人严重,我与倾城相识一场,这些都是应该的”要是不应该,荆溪就要跟他没完没有了去。
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见得鹤云霄话音落下,便饮了杯中的酒,络思情也是将被子递到唇边,张口饮了干净。
司马萧逸坐在鹤云霄身边,看着对面的女人,错了眸,又瞧了瞧那坐在一旁并不说话的人,想着他现在是南晋将军,可是却坐于科尔沁将士的那边,心里泛着几许狐疑,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方才听四殿下所言,战事休停四殿下等人便要返回科尔沁,不知倾城是否也随四殿下等人同路?”
突然的话锋转到自己身上,那在一旁未曾开口的人,不由得错眸看了一眼鹤云霄身旁的司马萧逸,眸光一错,又瞧见北堂浩鹤云霄胡逸云还有柩澜枢等人都在看着自己,起了起唇,项倾城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话音才到嘴边,一旁就听得名妇人的叹息声传来:“相府早已不在,我们已经决定跟项燕去科尔沁了,倾城是我儿子,自然是要随我们一起回去的了”
扭头看向这说话之人,项倾城无声低叹,只得将那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坐在对面的鹤云霄听得此言,微微一愣,错眸看了一眼那坐在自己右前方的人影,见得那人眼帘半垂的样子,眉宇轻拧明显的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鹤云霄也未开口,只是拿过桌上的酒杯,一口饮下。
“你怎么了?”看鹤云霄忽而不语,司马萧逸淡淡蹩眉。
错眸看他一眼,鹤云霄再次给自己的杯子满上,朝他举了举:“这羊奶酒不错,你可以尝尝”
看他这样,司马萧逸勾唇笑笑,也端了酒杯饮酒。
项倾城微微错眸,见得那边二人相视而笑的样子,垂眸,看了一眼那放在桌上的酒壶,伸手拿过本是想要给自己也满上一杯,谁料他才刚刚一动,络思情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倾城,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我……”
“这酒中含有羊奶,倾城你还是别喝了,喝茶吧”
起了唇,正想说话,前方的项燕又突然开口,项倾城无奈只得放开手里的酒壶,络思情瞧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倒了杯清茶,递到他的手上:“有心事?”
“很明显吗?”接过络思情给自己的茶杯,一口饮下之后项倾城开口反问,显然是认了自己当真有心事。
“你我自小相识,你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么会不明白”错眸看了四周的人一眼,络思情朝项倾城靠近几分,压低了声音的问:“你……不想去科尔沁是不是?”
听络思情一开口就戳中自己的心事,项倾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见他如此,柳眉轻蹩,也来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想去”见项倾城抬眸朝着自己瞧来,络思情续道:“我自小就在中原长大,一定不能适应那边的,听说那边的女人都得会挤羊奶,会牧牛,而且那边的人都好爱扎小辫子,我好难想象我穿着袄衣,扎着两个麻花辫,坐在一群绵羊中间挤羊奶的摸样,那一定不会是我,还有你满头小辫子的样子骑在牛背上……那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听络思情这话,项倾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跟你说那边的人都是满头小辫子了,你看我六哥跟烈火他们不就没有满头的小辫子么?”
说到这个,络思情撞了撞项倾城的肩头:“你说,要是六哥打扮得跟那边的人一样,也是满头的小辫子,那会是什么样子?”
这话,让项倾城错眸,直盯着自己身旁的项燕看去,脑子里面开始幻想,项燕那一头小辫子和左耳带着那大耳圈的摸样,越想越是忍禁不俊。络思情似乎也想到了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也是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鹤云霄坐在对面,无意的错眸间,见得项倾城与络思情那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由得定眸,细细打量起了项倾城身旁的女人,这一眼瞧去心里只感觉,她与项倾城当真是相配得紧,璧人一双直羡煞了旁人,思及此,鹤云霄不由得想到,这项倾城脸上的笑,似乎是从他跟项燕回来之后才浮现的,以前从没看过,此番瞧来,只觉得他的笑靥,给人的感觉格外的干净清爽,好似不带半点污渍一般。
这一场夜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烈火命人为鹤云霄等人备了敖包,便各自散去,可这一夜却偏偏有两个人毫无睡意,也是啊……夜宴一过,待的笠日天亮之后,烈火等人便要准备离开,那项倾城……也要跟着一起走。
拿着手里的披风,来到大营的边上,瞧见那人纤细的身影,立在那树荫底下,络思情错步上前,将披风给他披上:“要是真的不想走,明天一早就得跟六哥他们说一声,你这样闷在心里,自己也难受不是吗?”
“我要是说我想留下,娘他一定不会答应的”不觉得身后的人出现怪异,项倾城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无声轻叹。
得他这话,络思情淡淡勾了嘴角:“若是只有你一个人,婆婆当然不许,但若是我陪着你,就不一样了”看项倾城因为这话,而扭头朝着自己看来,络思情笑笑续道:“方才跟你说的,也不全是玩笑,其实我也不太想去科尔沁,只是有句话叫嫁夫随夫,假若你当真跟着婆婆他们一起回去,我就算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不过若是你留下来,刚好我也就不用去了”
“就算有你陪我,可是……娘会答应吗?”这才是他心里担忧的,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娘亲,他也不会答应项燕……
“应该会吧”其实要说服自己婆婆,络思情也没有全部的把握,但既然这是项倾城心里想的,那她尽力就是了。
“思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思情的话听来任性,好似全在为她自己作想,可项倾城明白,络思情这其实是在帮自己。
看项倾城这瞧着自己等待答案的样子,络思情笑道:“人都说夫唱妇随,既然我的夫君心里根本就不想走,我为什么还要硬拖着他一起走?这有违妇道,我可不想成亲还没到一年就被你给休离了”
络思情的笑言,叫项倾城微微一愣,似乎这会才想起两人的关系,蹩了蹩眉,项倾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就那么忽然的开口问道:“思情,你喜欢我吗?”话音才落,络思情却被愣在原地,眨巴眨巴双眼,突然噗哈哈的笑了出来。
见她如此,项倾城一头雾水,完全不知络思情在笑些什么。等自己笑得够了,络思情这才捂着自己发疼的肚子,看着项倾城来了一句:“你这脑袋瓜子,开窍得有些迟缓呐”
这是什么回答?
见项倾城看着自己的样子,淡淡蹩了眉宇,络思情轻咳一声,这才正经的反问一句:“我问你,那你喜不欢喜我?”
“嗯,自然喜欢”
“那这些日子我没有陪着你,你心里有没有挂念我?有没有想我?”
“……”好像几乎没有。
“要是今晚上我跟你说我有了别的心上人,打算跟你和离,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只要你觉得高兴就好”
“……”这一次无语的人换成了络思情,蹩蹩眉,络思情又道:“我能理解成这是你的大量吗?”果然呐,奉旨成婚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轻叹一声,络思情眼里的笑意,多了几分黯然:“倾城,等到哪日你会因为我心里有了别人而生我气时,你就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了”这样的喜欢与他认识里的绝对不一样。
笠日的时候总是来得格外的快,尤其是当一个人心事重重,期盼着笠日的阳光能吃一些的时候,它却偏偏来的格外的快。
敖包里,那躺在榻上彻夜未眠的人,整夜想着的都是络思情对自己说的话,隐隐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明了得叫人心生胆惧,却又有些摸不清,而这样的感觉却不是对着络思情,而是另一个人。
——五年为期!五年之内我必定拿下蜀国,若不然当受万箭穿心之刑!——
这狂妄的话,总是在有意无意间,随着络思情那最后得一句话,在脑中回响着,项倾城爬在榻上,两手抱着枕头,心里总感觉自己已经知道,那日他听见这话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可是却又多了一丝胆意,不敢深入的去细想,因为直觉在告诉他,这个答案……可能需要代价。
☆、第七十章:两分飞,转折点
爬着久了,身体就开始有些泛酸,眼看着敖包里的光线越渐的变得明亮刺眼起来,翻身在榻上坐起,拿过一旁的衣裳穿上,伸了懒腰,简单的梳洗之后,正预备离开敖包,可谁知道,才刚撩起帐帘,看见的却是那人站在自己门口,双手负在身后,垂下的眸直看着自己,项倾城不禁有些愣住:“你怎么在这?”
“来问问你,想得如何了”碧蓝的眸,看着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鹤云霄开口第一句话,就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见得项倾城因此而微微一愣,鹤云霄这才复道:“我们已经准备回去了,你想的如何?还跟项燕走吗?”
“倾城和我都跟你们走”
鹤云霄话音落下,项倾城还没回答,一旁却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而人还未扭头,就见得那说话之人,已经错步走到了他们跟前,嘴角含笑的样子,直看着那项倾城:“昨日我去找过婆婆,跟她聊了许久,婆婆已经答应让我和你留下来了”
“真的?”络思情这话,让项倾城的眸色一亮,嘴角轻扬。
“嗯”看着项倾城,络思情点了点头:“我来就是带你去见婆婆的”
“那你去吧,我在大营外等你”络思情话音才落,鹤云霄随即开口,语毕转身朝着一旁踏去。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项倾城站在原地,淡淡蹩眉,这才举步,随着络思情的脚步,朝着项夫人的敖包走去。
鹤云霄错步来到这大营营外的时候,只瞧见了司马萧逸一人的身影,淡淡一勾嘴角,便错了步直径来到他的跟前:“柩澜枢他们呢?”
“他们已经先回去了”看向眼前的鹤云霄,司马萧逸错眸,望了望他身后正忙着拔营,收拾的科尔沁将士:“项燕他们也是今日就返回科尔沁吗?”
“嗯,巳时一到,他们就会动身离开”
得言,想到另一个人,司马萧逸又问:“那项倾城呢?他是不是打算跟项燕他们一起走?”
“我想,他应该会跟我们回去”
“应该?”听着鹤云霄口中说出的话,司马萧逸微微拧眉:“以前他愿意留在我军中,是因为他那时举目无亲,现在他既然已经找到了亲人,为什么又不打算跟他们回去呢?”
“是我要他留下的”发觉司马萧逸开始乱想,鹤云霄开口做了解释:“我曾答应过,只要他愿意归顺,我就帮他灭了蜀国,若不然我便要受万箭穿心之刑,所以他怎能回去?”
这话,明显的让司马萧逸心里意外:“你几时应他?还立了这般毒誓?”
“就是他答应入我南晋的那一日了”
鹤云霄的话,让司马萧逸的眸底闪过了丝狐疑之色,而还不等他开口再说什么,一旁就听得那脚步声响传来,两人扭头,就看见项燕与项倾城还有络思情等人缓步来到他们跟前。
碧蓝的眸,看了那一身竹叶青衣之人,还未开口,项燕看着他却是当先发了话:“我这弟弟从小就未曾经历过什么风浪,这次既然是他自己的决定,我这个当哥哥的便也只有随了他”
听得这话,鹤云霄心里似乎也明白过来,嘴角一扬,面上挂了几许笑意:“你放心,有我看着他,不会叫人欺负他就是了”
项燕与鹤云霄这透着几许诡异的对话,叫那站在一旁的项倾城细眉轻蹩,面有不悦:“六哥你在胡说什么呢”
项燕垂眸看他一眼,哈哈笑了出来却并不答话,络思情站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六哥向来就以损人为乐,对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
看项倾城这皱眉不悦的样子,知道自己弟弟禁不住闹腾,便收敛了自己的笑,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云仞,你留在这里陪着七少爷,帮我好生照顾他,日后还需要你将他给我平安带回来”
项燕的话,让项倾城微微一愣,才刚扭头朝那站在项燕身后的云仞看去,便听得云仞点头:“公子放心,属下必定好生照顾七少爷,待的事完之后,定将七少爷与少夫人一起带回科尔沁”
“如此,我也放心了”云仞的话,让项燕轻叹一声,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就是这个小小转折,谁都没能等到日后,别说项倾城与络思情这云仞带不回去,就连他自己也带不回去……
云仞是项家铁骑兵的首领,亦为项燕的近身,追随项燕多年,从未轻易离开过他的身侧半步,便是当初项燕战败,死讯传来,他也依旧在极力寻找,未见尸首从不放弃过,但谁又能知,这一次他却……
“六哥,云仞是六哥的近身,自小就跟这六哥,六哥不应该把他给我……”
“倾城”项倾城的话才刚说了一半,项燕轻叹一声,便打断了他:“你与思情孤身在外,身边没有个自己人,叫我跟娘如何安心呢”
“是呢”项燕话落,一旁的络思情也开了口:“多几个自己人在身边总是好的,六哥一番心意,你别抹了才好,而且云仞他也答应了不是吗?你这样岂不是叫云仞尴尬了吗?”
“……”听这两人的一言一语,项倾城轻叹一声,这才扭头看向云仞:“云仞,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七少爷严重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开口打断那几人的对话,鹤云霄抬眸看向项燕:“待的战事结束,有机会我再去科尔沁,今日便先别过”
“嗯”点了头,项燕忽而想到什么,拧了眉又道:“对了,据我所知,蜀国这次不但寻了科尔沁相助,另外还有北魏与鲁国为盾,你们日后的作战都得多家小心”不是他们次次运气都这么好,都会遇上自己家人的。
这话让鹤云霄蹩了蹩眉:“多谢相告”抱了拳,错眸看向那边的三人,鹤云霄开口唤了他的名:“倾城,我们该走了”
听他喊了自己名字,项倾城错眸看了看项燕一眼,最后还是伸手将人抱住:“六哥保重”
反手抱住项倾城,项燕拍了拍他的肩膀,虽有不舍却也还是说了一句:“你也是,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第七十一章:庆功宴,内讧闹
自项燕等人离开寒江关外不久,南晋大军也出了寒江,在与北堂傲天等人会合之后,直径朝着蜀国国城逼去,夺下通州,眼看着只要在攻下涟水城和烟台这两大城镇之后,就要直达蜀国城门底下,而就在南晋大军预备挥戈而下之际,蜀国那边却突然递上降书派来使者求和,这一消息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平乱的收复之战,极有可能在这一年之化上句号,可这南晋大军里面,除了项倾城以外,很显然的对于此,鹤云霄是第一个打心里的不满意。
房门中,司马萧逸看他从大堂议事回来之后,微拧的眉宇就不曾松过,脑子里面想到他曾说过他答应项倾城的话,司马萧逸不由得也是淡淡蹩眉:“蜀国若肯投降,这一切便都作罢了吧,毕竟长久的征战,说到底受害的也是那些百姓,你又何必为了一句话而这般较劲呢?”
这话,鹤云霄抬眸看他:“较劲?你觉得我这是在意气用事?”
司马萧逸不搭,沉默的样子,显然是默认了鹤云霄的猜想。
见此,鹤云霄似还在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司马萧逸这人的身份,便又将那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微微拧眉:“你觉得便是递上降书,这蜀国也会乖乖得不再闹事吗?”反口复舌之辈,天下皆是,何况还是这个贪心不足的蜀国国君?
“那你又怎会知道,他们就不会真心投降呢?”
碧蓝的眸,看这司马萧逸一副笃定之态,全是在为蜀国那边说话,鹤云霄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对于自己想要攻下蜀国国城一事,他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低叹一声,鹤云霄起身朝外走去:“既然你跟元帅与胡逸云他们都这么坚信蜀国是有心修和,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云霄……”
“睡不着,我出去转转”不理会司马萧逸想要唤住自己的心态,鹤云霄直径开门错步走了出去。
蜀国使者前来上递降书的时候,他在军中跟北堂傲天等人,分析了蜀国的情势,还有前些时候项燕给的忠告,可这里除了东方易与柩澜枢,却无人听他所言,就连北堂傲天居然也会相信蜀国有投降之意,完全不听鹤云霄之言,本就心有愠怒的他,没想到来了司马萧逸这里,得到的居然会是和北堂傲天一样的结果,比北堂傲天更甚的是,他居然在意气用事?如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鹤云霄不信蜀国会真的投降,还有一人也是不信,不过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的关系,在这南晋军中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也就无人会听他所言,而这人在用了晚膳之后似乎又生了病,一阵反胃,便将之前的吃食全给吐了出来。
鹤云霄错步来到他的院落门外时,看他站在墙角的样子,还吐个没完,微微蹩了眉,便错步上前,伸手给他平拍了拍后背:“我说你这身子最近怎么越来越弱了?吃个食也会吐成这样?”
有人给自己顺气,总是让他轻松不少,重重的咳了两声,调整好自己的气息之后,项倾城擦了嘴角的污渍,这才回道:“估计该是之前的那些羊奶和甘滋吃得多了,还没调整过来所以又犯了,不过现在没事了,而且这两日子丹有在我调整药食”话音落下,想着现在天色已晚,鹤云霄又突然来到自己这里,不由得狐疑问道:“这么晚你来我这有事?”
“没事,就只是顺道转转”
“哦……”点了点头,项倾城没再说些什么,错开的步子走向院中的石椅旁,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又起唇问道:“对于今早蜀国派遣使者前来递交降书一事,你怎么看?”
早上议事的时候,他身体不适,没去参与,所以便也不知北堂傲天等人是个什么决定,而现在看着鹤云霄,也就突然想起来了。
知道他心里其实最想问的是什么,鹤云霄苦笑一声,只是答了一句:“万箭穿心的刑罚太过残佞,我还没这么大的能耐,能被万箭穿心而不死的”
得他这话,项倾城不再多言,嘴角轻扬的摸样,面上挂了笑意。
别人怎么说都随便,只要鹤云霄记得就好。
蜀国投降,愿意臣服南晋之下,答应年年上交贡品不再侵犯南晋,此事一旦定下,就意味着战事结束,南晋大军将要班师回朝。
大堂里,在送走了自己父亲与蜀国使者之后,北堂浩眸光一错,斜斜的朝着一旁,那由始至终都闭眼假寐的人看去,嘴角挂了一份幸灾乐祸的笑:“看来我真的得跟这东方易好好合计一下,你的身后之事要怎么办了,如何?在被万箭穿心之前,你还有何遗言?”
靠在椅上,鹤云霄抬眸懒洋洋的看他一眼:“不如你陪我一起受这万箭穿心之刑,如此下了地府也有个伴?是不是?”
“呵,我这上有高堂的人,虽无子嗣却有心挂之人,怎么能随你一起呢?再说当日狂妄的人是你,又与我何干?”就是,万箭穿心,干他屁事!
瞧北堂浩这摆明就是在看自己好戏的样子,鹤云霄低叹一句:“真是幸好你不是我大哥”不然自家人,他一定会先揍这北堂浩一顿。
知他心里想些什么,北堂浩故意做了擦汗的动作,笑着续道:“当初没叫你来滴血认亲当真是明智之举啊”这样的弟弟太暴力。
确定下了战事休停,当夜晚上北堂傲天便命人摆上了庆功宴,项倾城现在是为南晋将军理应参与,而这所谓的庆功宴上,项倾城一人坐在末角,四周人声的欢笑似乎与他全无半点关系,胸口发闷的他,此时看着这些放在桌上的吃食,也全无食欲,相反还有种作呕的感觉,蹩了眉,伸手将这些吃食推到一边,只给自己倒了杯清茶。鹤云霄坐在前方,错眸看他一眼,又听得胡逸云等人的欢喜之声,全是因为这战事的休停,他眉宇轻蹩,心里可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就完了。
北堂傲天坐在首座,错眸看着鹤云霄端了酒杯,就豪气的一口饮尽,轻笑一声,开口朝他叮嘱:“云霄,这酒虽好,但却不能多喝,要是醉了可就醒不来了”
北堂傲天这话,让鹤云霄心里一怔,错眸看他,可北堂傲天此时已然错开了眸,只是拿着筷子夹过吃食放入自己口中,见得如此,鹤云霄眸色一变,心里似乎才刚想到什么,那坐在众人末位的人,却是突然起身朝外跑了出去。
北堂傲天也看见了项倾城的动作,扭头朝自己身旁的北堂浩看去:“我看项倾城身体似乎不太好,你去瞧瞧他”
“嗯,我知道”点了头,北堂浩起身朝外走去。鹤云霄淡淡蹩眉,见得这里无人注意自己,起了身随着北堂浩的步子朝外走去,可是当他出了大堂之后,才发现,这里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快自己一步出来的北堂浩也不见踪影。
被庆功宴上的那些气息压的胸口发闷,这才一跑了出去,项倾城终于忍耐不住,扶在这墙角底下干呕起来,胃里的翻涌难受得叫他双眼显了几分湿润,有些发软的身体几乎站立不起,翻涌的胃,让他作呕半响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好不容易待的气息顺了一些,胃也不闹腾了,静谧的夜色之中,却叫他听见石壁之后传来的声音,窸窸窣窣显得格外可疑。
微微拧了自己的眉,项倾城神色狐疑,错开的步子,想要从拱门处查看这墙后可是有什么异样,可也就在他才刚错步走到这墙的拱门处,还没探头去看,迎面却被人一个掌风扫来,结结实实的落在项倾城的胸口。
发软的身体,气息不稳,项倾城才刚错步往后移踏,定□形,随即快速出手反击,对方明显的不敌中了几拳之后,改而猛然朝着项倾城的下盘攻去,谁知他才刚一抬腿,膝盖被便项倾城一个反压,逼得单膝跪地,眸色一变,他赫然抬了手肘,扬后一拐,重重的拐在项倾城的腰腹之上,当下就疼得项倾城浑身发凉,两手捂着肚子的连退数步,同时对方猛然起身,挥了一拳就直朝项倾城身上再次逼去。
从腰腹传来的疼意,仅片刻而已,就叫项倾城的额头布满了冷汗,拧紧了眉的他见得那人再次朝自己攻来的身影,咬了咬牙,正预备抬腿踹开之际,四周却忽而涌出数几十人,高举着手里的火把,将他与对方团团围了起来,借着这火把的光亮,在他踢腿的同时,项倾城也看见了对方的样子,当下心口一惊,赫然收了自己的招式,而那人在项倾城收招之际,还是一掌朝着项倾城的身上砸去。
没想到对方还出这一招,项倾城心里疑问万千,猜想着自己该是要躲避不开,已经准备好硬受这掌,却听得一旁冷心袔的声音赫然传来:“住手!”一声冷喝,却仍然没能制止那人的,只是这一掌却是冷心袔提项倾城挨了。
见此,项倾城一怔,上前扶住冷心袔后退的身子,见得冷心袔脸上略微难看心里想着这一掌该是不轻,不由得黑了面色愤然朝那人看去:“司马萧逸,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