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消失在拐弯口的车,项凌扑通扑通的心渐渐平息下来,换成了后知后觉的紧张颤抖,天晓得,他刚才有多害怕直视姬若河的眼睛,那种眼神,只要对上一眼,就会被看的□□。
坚韧,也只是装出来的。
项凌打到车回家,疲软地将自己陷进沙发。
逆来顺受管了,有些习惯还要慢慢改。
——
将段空青送回了南郊区的房子,姬若河自己回了自己的别墅。
书桌上放着的是二十多天前西郊路出的那场车祸的资料,被翻到的那一页上面有一张黑白照片,那是项凌。
两辆车视觉死角相撞,死的人是项凌,而楚江毫发无损,甚至生龙活虎地蹿到他面前嚷嚷着要给机会,他直接杀死了项凌,怎么还会有改错的机会。
绝对没有。
姬若河盯着照片看了良久,最终扔进了垃圾桶。
当初这个人背叛了自己,死了罪有应得。
都说同性之间的爱情见不得光,但姬若河自己都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他和家里面的人对抗,项凌凭什么说自己有苦衷,弃他而去?他姬若河身价上亿,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却要在这里追忆一个已经死了的不值得的人。
今天楚江的一席话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项凌,那个曾经站在阳光下的少年,似乎对世上所有的罪恶都有善意的偏执。
黑暗总是光明的映照,坏是坏,却也有些东西是说不出的苦衷。
谄媚
项凌碰了一鼻子灰,奔波了一天,肩膀脖子痛得很,少年时留下一身坏毛病,导致现在过于劳累便会浑身刺痛,像有一把刀子在脖子往下部分无规则的来回划拉,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
卧室中央宽大双人床的靠背有一块凸起的木头,项凌坐上前去,对准项颈的部分狠狠砸了上去,以毒攻毒,酸痛减轻了不少。
先前这儿的主人还挺会享受生活的,家具都是高档用品,电视超清宽频,巨型天蓝色落地窗,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连睡觉的床都自带按摩功能。
项凌靠自身发力自我按摩了一会,舒服了点,拿着衣服进浴室洗了一把热水澡,浴室开了通风窗,蒸腾的热气没有憋死人的感觉;项凌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身体正处于恢复时期,精神不太好,总想着睡觉,这几天为了公司的事,掏心掏肺,他真想这么永远睡过去。
夜色叶影透明月,他乡默然心。
——
——《夏风南吹》或将不播。项凌洗完澡靠在床头,点开话题,某娱乐博主写文章报道关于几天前《夏风南吹》被禁的猜想以及对演员的各种评价;这话题早几天前被爆出来了,几天来热度不减,夹带各种话题上热搜,变着花样来,披着不同的衣裳实际内容的灵魂主线永远都只有一个,楚江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说楚江是灵魂主线一点也不夸张,穿插文章其中嘲讽他的话一开始仅是此人行为不正,潜规则上位,到后来整容,拍戏片场甩大牌,怒扇同行耳光,以及矫揉造作,背靠金主俯视娱乐圈等无中生有的诬蔑。
偏偏还有人信,长篇大论自以为是将楚江分析个头头是道,引得楼下的路人纷纷迎合。
项凌越往下翻越发觉得自制力变得强大,他认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了,毕竟这说的并不是他的本人,当他看见居然有人妄下断言二十多天前出车祸是楚江自导自演,对周导的知遇之恩过河拆桥,要不然怎么周导昏迷不醒,他却很快就出院时,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机丢出十几米之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