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另外一边放着一套西装,连领带都有,领带上有着胸针,宝石扣,是当初在酒吧里,他塞进游野裤子里的那枚。
季钦生尴尬地咳了声,却发现地上散落这玫瑰,一支一支,引向了门口。
西装上放着一张纸条,季钦生拿起来,展开一看:穿上这套西装,跟着玫瑰走。
他心想游野又想玩什么,大概又是什么情趣,就好像两年前,游野在腿间盛满玫瑰,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今天既不是他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只是普通的一个早上,过两天他们就要回国,昨天他在开视讯会议时,就已经在考虑购买机票的事情。
这里确实很好,他想他和游野日后可以来度假。
每个夏天都来。
季钦生穿上西装,来到落地镜面前,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被吮了圈吻痕,跟项链一样,好笑极了。
第97章
他跟着玫瑰行到走廊,就看见一枚打火机放在中间,不是他送给游野的那个,而是全新的,设计简练,雕刻着季游二字。
季钦生心中隐隐有些预感,却并不能确定。一阵拨弦声从楼下传来,节奏轻快,曲调熟悉。
楼梯扑着一层红色的毯子,大概是时间急,买不到一整块的,是好几条红毯扑在一起,叠在了阶梯上,看起来很柔软。
季钦生踩着红毯往下走,捧着一束玫瑰,楼下窗帘全部都被拉开了,游野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光着脚抱着一把吉他。
他指法很笨拙,弹得只能算勉强流畅,因为紧张,游野整张脸都红了。他磕磕绊绊地哼着那首法文歌,他已经偷偷练了许多天了,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以后。
大概是他不算太有天赋,他看着不远处捧着玫瑰,一身黑西装的季钦生,歌词也忘得差不多了,只能勉强哼哼这,跟着曲调。
他并不会吉他,更别提边弹边唱这样高难度的一心二用,哪怕手指头都快练出了水泡,效果也并不好。
游野有些丧气地垂下眉眼,刚想弄个信号,让躲在家里的其他乐队出来接上这场演奏,就见季钦生将玫瑰插在茶几的花瓶里,朝他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季钦生以一种了然明亮,期待又爱恋的眼神,直直地望着他,将他看得跟被裹在温酒里一般,又暖又醉。
游野坐在高脚凳上,季钦生双臂搂着游野,教人指法,声音轻哼,呼吸打在游野的耳边,感觉酥酥的。
分明现在是他对着季钦生唱情歌,却实打实地被季钦生反撩到了。
季钦生弹到一半,突然按住了游野的手,两人的指腹压在余震的弦上,游野听见季钦生说:“我的戒指呢,阿野。”
游野的耳朵一点点爬上的红意,季钦生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侧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游野甚至没能来得及阻止,他俩亲热时不小心碰到了吉他,揉出了一串混乱的音调。
乐队五个人从各个角落走了出来,主场拿着话筒开始唱歌,弹吉他的开始拨弦,电子琴的开始奏响,打鼓的也轰轰隆隆,他们为了藏起来费尽心思,没想到一现身出来,就见游野他们搂在一起亲密接吻。
画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仿若静止。还是主唱会来事,在奏乐中说着恭喜,还变出了一个拉炮往下一扯,一连串彩带纷飞,洒在空中。
本来是由游野弹奏两人的定情歌,再求婚,结果游野晕头转向地,反而交出了主权。但是他终于再一次听见了Etsitun“existaispas。
季钦生曾经想对他唱出了,却没有成功的歌。
游野汗湿的手伸进裤兜里,他觉得今天一点都不成功,也不算浪漫,可是在这像是盛开的阳光里,看着抱着一把吉他的季钦生,他丢人得觉得眼鼻酸涨,没一会眼眶就湿润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两枚戒指,虽然考虑过是不是要买新的,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用原来的那对,因此他昨晚偷偷从季钦生身上取了下来。
游野单膝跪地,仰望季钦生,他没想哭,但是莫名其妙的,眼泪就是往下掉:“阿钦,这话我想你两年前想跟我说。”
他的话让季钦生变了脸色,想到过去,那些难受在季钦生面上浮现稍许,但很快就掩了下去。
但是那些难受足以让游野又揪心了许多,乐队们配合着奏着欢快的音乐,他们都以为游野是喜极而泣,激动的,虽然还没拿出戒指还没求婚,就先哭了。
游野咽下抽噎:“其实我两年前在那个教堂,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
游野:“只是我们那时候才认识了两个多月,我没想过……只是因为那两个月,你又等了两年。”
游野:“刚开始我因为那件事怪你,我怨你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我多疼啊,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多疼。”
游野:“可是当我知道你被带走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将会被怎么样,会不会受伤,会不会遭受我所经历的一切。”
游野:“阿钦,我怕得要命。”
季钦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蹲下身抱住了他:“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