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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_16(2 / 2)

等服务员走后,程楚才道:“你戒了?”

程楚是真难受了,从前的游野跟他们出去玩,要喝酒要嗨。现在不仅瘦脱形了,连酒都戒了。

哪怕程楚之前心里偏帮季钦生,现在也是无条件站老友了。让游野这么难过,姓季的不是好人。

程楚陪着人喝果汁,他看出游野并不想吃这些:“你胃怎么了?”

游野摇头:“胃没事,我只是在吃药,没什么胃口。”

程楚忙问:“生什么病啊,都瘦脱形了。”

游野无意讲太多:“有点小感冒,没事。”

程楚感觉出来了,心里难受,却也知道这时候逼问不得,只好自己叫了酒,自己闷闷地喝。

游野开玩笑道:“我也是打车来的,你要是醉了我就不送你了。”

程楚抱着啤酒瓶,幽怨地说:“你不送我我就跟你回家,今晚就我们俩,来场闺蜜之间的谈话吧。”

游野:“谁跟你是闺蜜,你清醒一点。”

两个人吃吃喝喝聊聊,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件不能谈的事,不能说的人。

只是虽然有心要避开,但随着程楚喝空的啤酒瓶增多,他醉了,委屈也涌上来了。

程楚红着一对眼,哭唧唧地看着游野:“小野,你别怪我,我不是有心的。”

游野哄他:“我知道,我们不谈这个。”

程楚:“你不谈就是有心结,你信我,我是真的以为他会对你好。”

程楚打了个酒隔:“他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未婚妻那件事,我问过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了,他们真的没什么。”

游野忍不住拿烟出来,手指轻轻颤抖着,也没点上,他不打算室内抽烟,但他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程楚醉眼朦胧,愣是没感受出来,他只把他想说的都说出来。

程楚继续醉醺醺地说:“你知道吗,其实那场回国的聚会之前,季钦生就找过我。”

游野一怔,没反应过来。

程楚道:“他问我你叫什么?他说他问了好多人,只有我认识你,他让我一定要把你带过去。”

程楚:“我只觉得他长得帅,就跟他说你叫游野。我记得你跟男人也可以,就像介绍你给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一段。季钦生说,他找了你两年,自从你离开之后,他就一直一直,都在找你。”

游野抬手摔了个杯子,玻璃破碎的声很响,四周的谈话都静了下来,程楚也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他面前的游野,从通红的眼,绷紧的下颔骨,再到那惊怒交加的神情。

程楚彻底清醒了,他不敢说话。

游野咬牙道:“他说谎!”

程楚小声道:“什么……?”

游野两颗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你说他不认识我?”

程楚不敢出声了,他从季钦生那里得知,游野跟他接触时用的是假名,所以他才一直找不到他。

游野再次道:“他说谎,不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不都是阴差阳错,自作自受?

第79章

在餐厅里,游野已经听不见程楚在说什么了,他攥着一方桌布,浑身失控地哆嗦着,他眼泪不断地往下淌。

他想了许多,想到了当年的事,也想到了现在的事,程楚跟他说,季钦生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直最怨恨的人成了最无辜,而他全是自作自受。

如果他从一开始没有欺骗,那么在那场意外中他也不会被放弃。

如果他不是在冲动下将季钦生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选择留下了封季钦生也许看不见的信,那季钦生也许会知道他真正的姓名。

或者他在别墅里等一等,等季钦生回来。

又或者他在街边再等一等,等计程车,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然而没有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游野心都快撕裂了,他比刚想起来的时候还要难过。

他简直无法去想季钦生会是这么样的心情,他说出去的话,都以成倍的后悔反噬到了他身上。后悔、内疚,痛苦和强烈的的难以释怀像刀子似的凌迟着他。

他没有可以怨恨他人的资格,因为全都怪他自己。

程楚要吓死了,他酒醒了神经却仍然迟钝,他逐字逐句反思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是哪里不对,将人刺激成这个模样。难道游野现在已经是连季钦生这个人,关于这人的事都不能够听了吗?

程楚后悔不迭,服务员上前跟他查看摔坏的餐具,又见游野这样失态,脸色变了:“这两位先生,你们吃好了吗?要不先结账?”他怕他们闹事。

程楚没好气地拿出手机,调出付款码扔进服务员怀里:“拿去拿去,什么餐具饭钱都付了。”

他手机也不要了,坐到了游野身边,拿着外套给人身上一裹:“阿野,我们先回去吧,不吃了,我们走吧。”

餐厅的人议论纷纷,程楚挡住那些有意无意的视线,等服务员将手机还回来后,搂着游野走出了餐厅。

他的好友身体像风中落叶一样颤抖着,还有那比从前瘦了许多的身体,他一摸就能摸到骨头,这也太单薄了,程楚很担心游野的状态,不管是从心理还是生理。

游野的模样看起来太可怕了,他满面痛苦和无尽的眼泪,程楚拿手去给人擦,擦来一手热泪。

本来就纤细敏感的程楚见不得人这样哭,看着游野,他心也酸了,声音也带着哭腔:“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一说啊。”

游野一直摇头,程楚只好将人送到家里,再送进卧室。看着游野上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程楚在床边坐了一会,他见游野终于平稳了情绪,可眉毛和鼻子通红,眼皮也全肿了。

他小声地问:“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好不好,你哭太久了。”

游野还是摇头。

程楚轻手轻脚地起身,把想要跟进去来的猫狗都挡在了外面,他弯着腰哄它们:“你们主人心情不好,你们乖乖的不要闹。”

他打算给游野煮个粥,结果他手机来了个电话,看到这个号码程楚就生气。

他拿着手机避到阳台,再关好落地窗,确认说话的声音不会传到游野的房中,这才将电话接了起来,一接他就毫不客气道:“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电话那边是季钦生,他听程楚这么不客气:“怎么了?是游野出什么事了?”

程楚想到游野的状态:“我是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今天我只是帮你讲了几句话,他都崩溃了,事情肯定不止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让我帮你!结果你根本不说实话!你……”

季钦生急切打断他:“什么意思,你跟他说了什么?”

程楚把餐厅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你说谎,你明明认识他!”

季钦生听见程楚在电话里怒气冲冲道:“你两年前就知道他叫什么了吧,你还说你找了他两年?你骗我!你这个假深情!”

程楚最后道:“我不会再帮你,别再给我电话了。”说罢他挂了季钦生电话。

季钦生放下手机,助理找了进来:“季总,外面有个姓傅的先生有要紧事找你。”

季钦生皱眉:“姓傅的?”傅明康来找公司找他,怎么也不给一个电话。

傅明康提了一盒甜品,被助理请进了办公室。季钦生坐在长方桌后:“怎么突然这个时间过来?”

他心里惦记着刚刚程楚的那个电话,始终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绪就像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楚。但潜意识里,他总感觉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被他所忽略了,现在见到傅明康,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傅明康将甜品盒放到了季钦生桌上:“我妹送给你的。”

季钦生接了过来:“替我谢谢她。”

傅明康竖起手指,故弄玄虚地摇了摇:“你得谢她的事情不止一件。”

季钦生:“怎么说?”

傅明康一屁股坐上了季钦生的办公桌,态度很不端正,表情却很严肃:“你不是跟你那个失踪情人又分手了吗,你猜猜我今天在哪遇到他了?”

季钦生看了眼甜品盒,他眼睛渐渐睁大了,不可置信道:“不会是……”

傅明康严肃地点头:“没错,他去看心理医生了。听我妹说,他去看病的时间跟你分手的时间没差几天。他生病了,季钦生。”

季钦生心跳地很快,他在等傅明康说出病症,又不愿意傅明康说出来。傅明康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叹息地说:“他得的是ptsd。”

在那一瞬间,季钦生精准地抓住了那团乱麻中的线头,一条清晰的线索被他拉开了。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病房里,游野睁开眼说的那句救他。

他为什么要说救他,他为什么会说,他骗他,他明明早在两年前就认识他。

记忆翻涌而出,他突然想起了两年前他在焦急等待时所接到过的电话。

那段时间他的电话好似被泄露出去,总是接到垃圾电话。

他心焦如焚要找到陆文,他开着车在小镇上乱转折,也许他的文文还没走,在哪里等着他,或许在公园、沙滩,他喜欢的甜品店。

开车时,季钦生的手机再次响起。那边不伦不类的英语在说他朋友在他们那里,如果要接他回去,必须给钱。

这样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让季钦生想也不想就要挂掉。

朋友还在查,随时会有电话进来。他不想在这样的电话上耽误时间。

那人快速地报了个名字,口音太重了,季钦生根本听不懂。他冷漠的,就像对待任何一个垃圾电话一样:“我不认识他。”

那个名字是……

傅明康根本不知道季钦生想到了什么,他只看见季钦生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惨白一片,他直愣愣地望着他,又不是看着他,而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

傅明康:“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他听见季钦生以一种特别难受的语气道:“那个人是游野。”

傅明康:“你说什么?”

季钦生红着眼:“我们得查一下,两年前在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80章

林医生没有想到她这位姓游的病人这么快就预约了下一场治疗,她拿着诊疗册看着面前的游野,观察到了这人比之前还要糟糕的精神状态,她不动神色地皱眉。

游野手里捏着个压力球,无意识地在上面不断用力,他眼神不太集中,动作也有点神经质,他眼下的青黑告诉林医生他的睡眠状态很差。

按理来说,像游野这样配合治疗的病人,再加上之前的诊疗,不应该出这样短期内病情极速下滑的情况。

如果之前游野只是一个装着热水的冰杯,那些回忆不断消磨着他的躯体,那现在冰杯已经出现裂缝。火热交融,不是互相抵消,而是要往更极端的方向走,不知哪一天就会分崩离析,这种情况非常不好。

林医生走出自己的办工桌,她没有穿医生的白外套,而是一件杏色的毛衣。她也没有拿诊疗手册,而是就像个普通朋友一样,拉来一张椅子,轻轻坐到了游野面前柔声道:“你这几天还有在做噩梦吗?”

游野捏球的动作停了,他恍惚地抬眼看向林医生,点头。

林医生还想再问,游野却声音沙哑地说:“小木屋……不见了。”

林医生心里一紧:“是之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个?”

每次游野做噩梦的时候,因为太害怕太想被救赎,下意识建立了一个保护机制,就是梦中的小木屋。林医生也引导他去那么想,每一次噩梦都是创伤再经历,起码在梦里可以有个躲避的地方,不用担心再次受到伤害。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这个保护机制消失?

她伸手轻轻放在游野在不自然颤抖的手背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游野猛地抬眼,一颗泪砸在了他们的手背上。

两个小时后,林医生将他送了出去,想了想她将自己的私人名片递给了游野:“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通过这个号码联系我。”

游野接过名片,沉默离开。林医生双手插进口袋里,仰头叹了口气。

小护士抱着记录板走了过来,看向游野的背影问:“这个病人不是下星期一才来吗,怎么这周五就来了。”

林医生有些疲惫地取下自己眼镜擦了擦:“唉,他情况更严重了,还有点复杂。如果有他家人或者好友陪同也好,偏偏每次都只有他一个人。”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我听说他有个恋人,也许……”

林医生眼神犀利地瞪她:“你听谁说的,我不是一直告诉你不要擅自打探客人隐私吗?”

小护士缩缩脑袋,小小声地哦了一声。

林医生把眼镜戴到脸上,又忍不住地想,如果那位病人口中的那位季先生还在他的身边,那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吗,毕竟那是他潜意识里的保护者,虽然游先生不愿意承认。

但一方面,这个季先生又和创伤回忆息息相关,病人对创伤伴有的刺激会产生持久性的回避,如果持续性刺激,说不定情况会更糟糕。

这情况可真是矛盾又棘手,林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

林医生的叹气对象正坐在计程车里,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正缓慢地放着音乐。

他盯着手机屏幕,一直在走神,实际上他连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时间仿佛弹指一瞬间,等计程车停下,游野才惊觉已经到了。

他摘下一边的耳机,结账下车,耳机里一直都是同一首音乐,反复地在哼唱着,声音极低沉,隐约能听出是一道沧桑的男声。

游野进了电梯,电梯门徐徐关上,他看着面前金属里倒映着拉长又变形的自己,丑陋窝囊,自艾自怨。

他的胃部很酸,早上他吃过药就出门了,到现在胃里还是空荡荡的,一揪一揪的疼。

他按着胃部,拿着钥匙有点疲惫地想一会要不要叫个外卖,点个粥喝。

好累啊,身体好累,精神也疲惫。明明睡眠时间足够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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