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期一怔,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气扶他起来,要结婚的决定却不变,态度坚决地说,只要我同意,不管男女老少残疾与否都是相配。
何欢好像胸口难受,抬起手来胡乱扒拉着不知是要揪住自己前襟还是要拉开姚期的手,他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要面容没有,要身材没有,要家境没有,论性格又不了解!明明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类型为什么会被你选中!
姚期退后一步冷冷看他,说,你既然看不上我又何必诋毁她。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是两厢情愿。我身上承载着别人的欢喜,就不能一次次让人失望。”
何欢看着他难以置信一般许久才低低地“哦”了一声,然后跌跌撞撞地去换衣间换了衣服乖顺地躺回床上睡觉。
也许是热水加速了血液流通,折腾了很久反而没了清醒的感觉,很快就睡着了。
姚期站在床边盯着他脸颊绯红的睡颜看了很久,最终只轻轻地留下一句,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和殷超待在一起,明知道我不忍心伤你。
床上的人安静躺着没有丝毫反应,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明显是睡得沉了。
那一夜,真正失眠的人是姚期,开着车从山上下来,在一个不知名的街角长椅上坐了一整晚,脚边掉满了烟蒂。
清洁工阿姨第二天早上过来上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神似流浪汉的人。她双眉一横,拿出自己从业二十年的职业修养冲着姚期吼,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抽烟了不起吗?
姚期被一声河东狮吼从失神的状态震回来。蹲下身把脚边的烟蒂都捡起来握在掌心。
那一瞬间,他真的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啊。
可笑的是他又不能真的像个乞丐一样放纵自己。
再过一天就是接新娘子回家的日子,姚期回家冲了个冷水澡换好衣服就去找迎亲队伍汇合了,开始化妆做造型,一字一句记清楚长辈的嘱咐,等着迎即将相伴一生的人进门。
那一夜有很多人都没睡,单单姚家直系亲属聚在一起就有将近几百人,众人欢聚一堂开心得就像自己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
等到东方第一缕晨光划破乌云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车队刚好从姚家老宅开出来前往城郊一处小楼。大街上的人群驻足相望。整个戴城都处在一种即将沸腾的氛围里。
等红灯的时候姚期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小众的伤感情歌回荡在早上空旷的大街上莫名地刺耳。
屏幕上不断闪动的是江河的名字。
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好像突然断了。姚期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起来。
听筒里传来短短的几个字:小公子不见了。
姚期愣着,一瞬间忘了应该怎么反应。
红灯按时亮起,旁边有车辆匆匆而过,后面跟的是自家的车队无人催他,等在绿灯前的车队一时间有些诡异的安静。直到姚期忽然加速调转车头朝向不知名的方向疾驰而去。
后面的司机一脸懵地尝试着追了一段之后没追上,随即放弃。
新郎开着婚车逃婚了。
一条爆炸性消息很快传遍戴城大街小巷。
那时何欢正在一家ktv的地下城里包了一间大包间,独自望着屏幕发呆。
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刺眼的光照进来,何欢本能地闭了闭眼睛,下一秒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走到他身边,表情恐怖地就像地狱修罗一样盯着他,问,这么讨厌我吗?我的婚礼都不出席。
何欢看着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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