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来,我只知道……光是听见他的声音,我的心脏就会啾地一下,啾地一下疼痛起来,胸肺似乎也不能自如地起伏了……不自觉地泪水盈框,如鲠在喉……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声音,为什么我却觉得很悲伤呢。
奇迹一样的,小时候身体很差的我,升入中学之后却慢慢地变得元气起来。母亲和三田夫人牵着我走进她们两位曾经就读过的女校。
“梨央,如果能交到很多好朋友就好了啊。”在那条满栽着染井吉野樱的林荫小道上,母亲这样和我说着。
“嗯!”
第一次和同龄人放学后手牵着手一起去拉面店吃狐狸乌冬;元日第一次一起穿着鲜艳的中振袖和服结伴去参拜,在回家的路上打起雪杖把盘发都跑散,被母亲责怪没有女孩的样子;第一次在礼堂里因为敬爱的社团里的前辈毕业而嚎啕大哭,前辈只是无奈地把手帕递给我,嗔怪道“我们梨央还是个爱哭鬼可怎么办啊”……
第一次,在休学旅行的时候并排躺在榻榻米上铺着的被窝里,手牵着手说着悄悄话。
“我……我喜欢三班的铃木君呢。梨央酱呢,梨央酱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啊,那是谁啊?几班的?”
“不,不是的。他是声优。”
现在还不是家喻户晓的有名声优,我坚信着他的世界绝对不会仅止于此。虽然可能在朋友们的心里留下了“梨央有点奇怪呢……”这样的印象,但是能这样坦诚地说出喜欢他真是太好了……如果能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我好喜欢你的声音。不……我、我好喜欢你。”该有多好呢。
可是我知道不可能啊。因为他在星野先生和花田先生的广播节目里曾经说过的。
“嗳?石平先生上一次[自主规制]是在什么时候。昨晚?前天?”
“呀……”
“快说啦快说啦。”
那个人意外地特别害羞。
“那把麦克的声音关掉,悄悄地告诉我就好了。”
“嗯,那关掉的话我就说。”
“真的假的……好啦好啦,下一题,石平先生上一位女朋友是什么时候呢,谈到什么地步了呢。”
“大学。”
“带回家了?”
“嗳?要答到这种程度么。”
“当然啦,快做好觉悟,不要害羞地一口气说完吧。”
“嘛……那个……姑且是带了的。”
“做到第几步了……”
“嗯……在最后一步之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