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优和尚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语气也随之加重:“等那道灵识归入识海,我再做仔细回想……嘿,当然面善,我见过你,我认得你。”
苏景愈发迷惘:“大师以前去过中土世界?”话说完他又觉不对劲,自己出生的时候中土世界早都封闭起来,若优和尚能从容穿梭中土的守护大阵,后面也不用请西坑隐为他拔牙了。是以苏景直接摇头,坦言道:“实在记不得以前曾见过大师。”
“嗯,不记得不奇怪,你也不可能会记得见过我……”优和尚的笑容收敛,神情却更加更加诡怪了:“因你我相见时候不是过去,而是将来!我会觉得你面善,因为我在以后见过你。”
苏景眯了下眼睛,和尚疯了?本事这么高的疯和尚轻易可见不到。最近这段时间苏景一直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够用,这种感觉此刻为最,优和尚说得都是些什么啊。
阎罗神君和道尊却显出几分意外,对望一眼后,道尊问优和尚:“当真?”
优和尚点头:“那还能错得了?我见过他好几次。”
阎罗神君望向苏景:“你认识九龙甲添,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曾有一个人穿跨时间。”
一句提醒,苏景微一转念便恍然大悟!
曾有一人,机缘巧合下穿跨时间,回来后就吓坏了,半傻了六千年……甲添曾说起过此事,当笑话讲的,当时甲添并未说这个人去过的‘地方’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
甲添和小魔君是朋友,小魔君和西坑隐相交莫逆,西坑隐与优和尚多年老友,他们是围绕‘又一栈’彼此熟识的朋友,若甲添说的那个人是优和尚,且和尚去过的是未来……和尚见过未来的苏景?
这可比算命准多了,苏景一下来了精神:“还请大师指点,未来我如何?”
“死了一次又一次,惨得没法说。”优和尚刚应了一句,尸就齐齐踏上一步,雷动道:“大师咱别逗啊,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拈花接口:“大师是不是认错人了?苏景死一次就完了,我们哥仨倒是能多死几次。”
苏景也觉得有些无稽,见他身死还不算完,还得死了一次又一次?
可优和尚哪有开玩笑的意思,摇着头淡淡道:“过去唯一而未来千,谁告诉你未来只有一重?”
过去唯一未来千,过去无可更改、未来无可确定。引入‘漏’中法理,这句话的意思:
时间流淌循序渐近,没有昨天就不存今天,不存今日也就没了明天。站在 ...
今日回顾昨天,昨天是已经落定的事实,它是真正存在的、再无法逆转;站在今天再去展望明天,明天却仍虚幻,存在了无数可能,也就存在了无数个明天。
优和尚很客气,问神君:“十四王还不懂,您老看……我给他讲讲?”
神君点点头:“辛苦你了。”
和尚笑呵呵地应一声‘神君客气,小优造次’,跟着又转回头望向苏景:
“王老九吃过早饭出门去,刚出门遇到邻居,他没理会直接上街去,走不远正赶上一座楼塌方,砸死了;”
“王老九吃过早饭出门去,刚出门遇到邻居,他和邻居聊了会天在上街去,那座楼已经塌方完,他活着。”
“吃早饭是过去,遇到邻居是现在,楼塌了是将来,王老九死没死……千。”
句话说完,容得苏景稍加思,优和尚继续道:“误打误闯,我曾穿跨时间得见未来,但即便我真的到了未来,我也是以今日眼、今日心去看未来景色,未来无定,是以我之所见,便如一万台大戏同时开锣唱起,一下全部涌入我眼中。乍看上去,戏台一样,伶角一样,扮相唱腔也差不多,但仔细看细节却处处不同,就说一个小武生,在一戏台上才登场就被敌人的神雷劈杀;在另座戏台上,他苦战不屈打了好半晌最终力竭而亡;又一座戏台,他是被人徒手撕碎;还有座戏台,他引动同归于尽法门,靠着自杀拼掉一个敌人;再一座戏台,斗战半截急怒攻心走火入魔以至魂飞魄散;还有戏台,他本来成功退走了,但因救护同伴又重返战场,死得妥妥的……”
优和尚还要继续往下说,尸已经听不下去了,雷动愁眉苦脸:“反正小武生都死了,一次又一次。”赤目凄婉欲绝:“和尚说的那个小武僧就是苏景吧。”拈花直接流眼泪,去拉苏景的袖:“你现在就隐退吧,找个人间,生个孩,还登什么台唱什么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