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证人的下落目前凯文正带着邦尼在查。
“盛世的情况呢?”
谭江说:“目前还算安稳。王元虽然不是他们当中持股比例最高的股东,但他资历最老,所以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盛夏点点头。觉得当初搭上王元这步棋果然没走错,虽然白白分出去珠宝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但这个人所起的作用还是蛮大的。至少像眼下这样的情况,他可以借着王元这个人的身份不动声色的把公司的事情慢慢管起来。
“你给王元打电话,”盛夏说:“让他务必把股东们都稳住。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从自己的股份里分出百分之一给他做奖金。”
谭江瞪大眼睛,心想好大手笔。
“别以为这是个省心的活儿,”盛夏苦笑了一下,“盛河川早在动手之前就收拢了不少高层。当初公司里的保安我妈还亲手训过,可是怎么样呢?盛河川还不是把正副两个队长都捏在了他自己的手里?陈婉芳说出事的时候,她为了不惹其他同事生疑,也给保安队长打了两个电话,让他们上顶楼一趟。但是直到我妈被他们……也没见一个人上来。”这两个队长盛夏是不打算继续留他们在“盛世”工作了,至于其他的人,他还要好好的筛一筛。
正说话,电话铃响了起来。盛夏刚接起电话,就听霍东晖大声说:“小夏,盛河川跑了!”
盛夏愣了一下,“房子外面不是有人看着?”
霍东晖说:“风太大,你们家那个房子又建在半山腰上,周围本来就树多……”
“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盛夏微微蹙眉,他只是提出要对合同进行鉴证,证据的事情应该还未公开。以盛河川那种狂妄的性格,哪里就需要逃跑?
“有人跟他通风报信了。”盛夏冷笑了一下,“这种事……在国内还真是难以避免啊。”
第50章 风声(二)
盛河川要跑,肯定不是因为盛夏提出的司法鉴定这件事,很可能是知道了有另外的东西存在:更加直接的物证和人证……不过,也还是说不通。盛河川可以聘请最顶级的律师为他辩护,并不是完全没希望脱罪。
盛夏怎么都不能相信盛河川会不战而退。他煞费苦心爬上这个位置,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一切,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的丢开?
“我怎么觉得,”盛夏望着窗外的雨幕,心头的不安慢慢扩大,“他还留着后手呢?我觉得他应该给我挖了一个坑,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坑在哪里。”
霍东晖也觉得盛河川就算要跑也不该是现在跑,但若是给盛夏挖坑……能怎么挖?他这样想的时候,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极快的闪了一下。
“会不会公司那边有什么问题?”
盛夏也担心这个,但是眼下一切尚未有定论,公司的事情他还插不上手,只能嘱咐王元多多留意。除此之外,他也对盛河川能够提前得到消息的事情倍感不安。能够接触到这么重要的证据,想来也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小警察。而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是站在盛河川那一边的。盛夏难以确定这个人会在整件事中起什么作用,如果他能左右案子的走向……
“放心吧,”霍东晖安慰他说:“谁都不傻,如果他意识到盛河川变成了丧家犬,他还会死心塌地的替他跑腿吗?再说咱们这边也不是一点儿办法没有的,我妈已经跟‘浩诚’打好招呼了,他们可是最顶尖的经济案律师。放心吧。”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好久没去看望阿姨了。”盛夏有些内疚。从旗舰店被砸,到南方的库房出事,再到后来凯文的出现……接二连三的事情令他忙到脚不沾地。
“我妈不会怪你的,”霍东晖说:“等忙过这一阵吧,咱们一起回家看她。”
盛夏点点头。
“行了,别瞎想了,”霍东晖说:“我继续找人,你有时间就跟王元和盛觉好好谈谈,公司的事情总要慢慢接上手才行。”
盛夏挂了电话,暗想盛河川到底是为什么躲了,他又躲到哪里去了呢?
同一天,几个小时之后,海鼎大厦顶楼宴会厅。
海荣一走出电梯,就看见不远处的宴会厅门口悬挂着大幅的照片,照片上的一对男女身穿华贵的礼服,都是一脸幸福的笑容。照片上方还有庆祝夫妻俩糖婚的字样,周围点缀着鲜花和气球,显得十分温馨。
海荣看着照片,心里却浮起淡淡的嘲讽。结婚六年称为糖婚,听上去就甜蜜得很。可是偏偏还有个七年之痒的说法,尤其要命的是,有的人还天生就是爱犯痒的体质,根本都与结婚时间的长短无关。
照片上的男人叫刘长春,是霍白的一位朋友推荐他认识的,想要争取海荣在国内的独家代理。海荣的祖父在国外做食品生意,尤其他们生产的橄榄油这两年在国际市场上销路一路走高,国内的许多经销商也都盯上了他们。海荣和刘长春见过两次面,知道这人做生意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于是就找人私下里打听他的底细。
这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刘长春也是靠着老婆发家的,如今生意做大,在外面就花天酒地起来。海荣听到这些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他因为自己父母的缘故最烦这种花心不老实的男人。但听了霍白的劝,也觉得即便生意不成也犯不着跟他成仇人。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关系网自然是铺的越开越好。于是,接到请帖,他犹豫了一下也还是来了。
刘长春带着老婆正在宴会厅门口迎客。海荣看着他们笑容满面的跟宾客们寒暄,心里暗叹只怕在场的人有不少都知道刘长春背地里是个什么德行。搞不好他老婆也是知道的。但在人前,仍是一对光鲜亮丽的美满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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