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贵妇女眷们,不少有羡慕陆清竹的,出身不高,却嫁了一个千尊万贵的如意郎君,最重要的是九王爷待她一如既往地好,从不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
也不知九王妃是修了几辈子福分,才能嫁给封景澜这般优秀的男子。
陆清竹在王府养胎,自然是对外界的传言一无所知的。
她身体底子不错,在宫里熬了几日瘦下的腰肢,日益见长的又丰盈起来。
高月言来看她时,见她面色红润,精神饱满,都忍不住笑:“果然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看都是美人!”
“胡说什么呢!”陆清竹嗔了高月言一眼,亲热的拉着她坐下:“你怎么来了?”
她在府中养了好几日了,除了成平公主来过两回,便没见过任何人。她知道是封景澜对外说她要安心静养,不宜见客,才没人敢上门来。
大行皇帝的身后事,还未处理完,封景澜多把手里的事交给别人,日日都回来看看她。
高月言打着扇子,掩嘴偷笑:“早前听闻你怀孕我就想来了,但王爷拦住不让别人探望,才拖到今日。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陆清竹摇头:“我没事,只是天热有些疲倦嗜睡,一个人待在府里,无人说话就想睡觉。”
“往后我常来看你。”
如今国丧在前,万事都得注意,再有两日,就是大行皇帝梓宫入葬陵寝的日子,没有太多限制,出行就方便许多。
第127章 尾声
难得见到高月言,陆清竹拉着她说了许多悄悄话,说着说着便扯到了盛兰舟身上。
“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到关外,兰舟哥哥知道了,便写了信回来,说是脱不开身,无法回京。”高月言愁眉苦脸,难掩失落,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
陆清竹知道高月言一直放心不下在边关的盛兰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世子信里有说什么时候回京么?”
高月言叹了叹气,撑着下巴,缓缓道:“他说照目前边关形势来看,原本三个月内能回京的,可眼下先帝驾崩,他担心邻国趁机进犯,特此禀明了皇上,再多留几月,等班师回朝,至少也要入秋去了。”
盛兰舟子承父业,日复一日的守护疆土百姓,必然是他父亲那般的国之栋梁。
除了当初那些个人的情绪不谈,陆清竹心里是十分敬佩盛兰舟的。放眼京城上下,同龄的贵胄世家中,没有一人有如此的胆量和能力。
边关苦寒,盛兰舟自幼长在京城,锦衣玉食的世子爷,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值得所有人尊敬和钦佩。
两日后,大行皇帝梓宫送至皇陵,还要再停留七日才安葬。
国丧除服,新帝于五月二十八日举行登基大典。
先帝丧仪她没参与,是因为怕冲撞孩子,眼下新帝登基,她身为王妃,理应是要到场的。
好在她身体底子不错,怀孕两月,除了胃口差些,还没别的异常。
封景澜担心厚重的吉服会压着她,也不同意她进宫去,但陆清竹想,如此重大的场合,她若是缺席了,难免会让人说闲话。
“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典礼结束了,便换下来,不会累着!”
封景澜目光幽幽闪动,黑沉沉的如同古潭一般,陆清竹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情绪,关心的问:“怎么了?”
封景澜回过神,浅浅一笑,伸手把陆清竹揽入怀中,温声道:“阿竹,等过一两年,你生完孩子,我们就去封地好不好?”
“封地?”陆清竹一愣,她原以为封景澜会留在京城辅佐新皇,为什么要去封地呢?
似是感觉到了陆清竹的迟疑,封景澜皱了皱眉:“你不愿意吗?”
“当然愿意。”陆清竹想也不想就回答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提出来,你跟皇上说过了吗,他同意吗?”
封景澜轻轻蹭着陆清竹还没梳好的发髻,摇头道:“还没说,等明年吧!”
太医给陆清竹预计的产期在正月底,这才刚入夏,时间还长着,哪怕前往封地,也要孩子一岁左右才能离开。
“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四处游玩吗,在京城各种规矩束缚着,难免不方便,等将来去了封地,便自由许多。”
封景澜这么一说,陆清竹犹豫不决的心立刻就被拨动了。
她的确是不喜欢宫里的那些规矩,但为了封景澜的颜面,不给他丢脸,她尽量处处做的端正无错,以免落下话柄。
封景澜见陆清竹态度松动了,立刻又道:“你喜欢哪里?苏杭,西蜀,洛阳?”
陆清竹认真想了想:“西蜀吧,听说蜀地山川秀丽,民风淳朴,我想去看看。”
封景澜目光如水,温柔一笑:“好,那我们就去西蜀。”
新帝登基大典在辰时三刻正式举行,祭天地宗庙,夜里还有皇室宗亲的晚宴。
陆清竹跟着折腾一天,累得走不动路,趁着更衣时,脱去一身厚重的吉服,换上轻便的衣裙,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明珠忍不住说道:“小姐,您就不该来的,瞧瞧累成什么样了,您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呢。”
陆清竹摸摸小腹,她有时还真的忘记了肚子有个孩子呢,一点感觉都没有,再有几个月,她就要当娘亲了,真是不可思议!
“是有点累,往后肚子大了,就不出门了。”她近来疲倦嗜睡,以后要是显怀了,出行肯定就更加不便了。
明珠打了水来给陆清竹净手,刚擦完手,就听见隔壁传来说话声。
这边的屋子都是给女眷更衣休息用的,只隔着屏风和帷幔,陆清竹不动声色的停下动作,便听见了两名女子刻意压低的声音。
“方才在殿中,你看到长孙殿下了吗?”
“远远看了一眼,不过现在可不能称呼长孙殿下了,那是大皇子殿下。”
“按理说,新帝登基,这大皇子乃嫡长子,应该册封太子了,怎么没动静呢?年初的时候我就听我家老爷说,先皇已经草拟过圣旨,只是不知后来怎么耽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