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杜兴商业街,有几家地段最好的门市,本来是要竞拍高价卖出去的,最后却被王总监和席主管私下低价卖了,账目也有不清楚,被两位王妃发现了,现在正彻查呢。”
李倓除了做抚民官负责都畿道的民政事务,还总管天策府集团和情报保卫工作,四海商社的安保也由他负责,对账目和经营上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但结婚之后,他的妻子,建宁王妃张雨婷顺理成章成了何可儿的副手,所以对四海商社的账目和经营,李倓倒也不是完全不懂,此刻一听瑶这些,作为天策府的情报头子,心里立刻有些了然。
李倓把萧景曦交给瑶,来到王府的议事厅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何可儿严厉的声音:“……四海商社发展到今天,做的这么大,靠的是什么?层出不穷的新商品?先进的经营方式和理念?
这些自然是没错,但最关键的还在于我们四海商社有一套十分严格且合理的办事程序。
是兰陵王和我,还有四海商社最初的所有元老们,以及这两年来,不断有新的四海商社员工。我们一起讨论、制定、不断完善的一整套规章制度。还有我们的纪律。这才是四海商社发展得这么大,最大的功臣和保障!
你们有人是收了对方的贿赂,就为对方做事,出卖四海商社的利益换取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人,四海商社已经容不下你们了。王宇泽、周君宝、汤沛庆,从现在起你们已经不是四海商社的员工了,除此还要按照规定赔偿四海商社的损失。”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人发出惊呼,随后有人急切道:“可儿,我可是你亲表哥啊,不就是五百枚金币和两个美婢吗,我退回去不就行了吗?”
何可儿严肃的声音传来:“王宇泽,正因为你的我的表哥,我就更加不能容你,规则和纪律定下来的,就是要人遵守的。不处置你,叫我怎么服众。私下里。你是我的表哥,你要钱,别一百个金币,就是五百个金币,我也会给你,但是你破坏规矩,违反纪律就不行。”
房间里嗡嗡的声音响了一会,随后又安静下来,何可儿继续道:“席一轩、冯雨杰、方君云,你们倒是没收受贿赂,却自作主张,自以为这是四海商社着想,严重违反程序,我现在免除你们的职务,再按规定罚你们半年俸禄,罚你们从最基层的员工做起,你们接受吗?”
房间里传来三人接受处罚的声音,随后何可儿和侯思琪又宣布了一些要内部整顿,严肃纪律的事情。不就后,十多人便依次我从议事厅走,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建宁王,几名犯错的管理也都是惶恐。
随后李倓进到议事厅,问过好之后,便讲起了安禄山联合回纥将反的事情,张雨婷有些惊慌,侯思琪更多的是气愤,倒是何可儿比较镇定。
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不管他是不是要马上造反,我们派人密切注意就是了,你师父走的时候,是留下过一套应急方案的,从现在起,除了少数重要工坊之外,其他工坊生产时间减少一个时辰,工人、农人、少年团的训练时间增加一个时辰,并开始挑选预备队,教授他们使用天策弩,粮食也要加紧调运……一切就按制定好的应急方案来吧。”
这套以都畿道工人、农夫,青少年学生为预备兵的应急方案李倓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却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幽州军可都是百战老兵,让这些才训练几个月的百姓上去,怎么都觉得有些悬,战斗力差距还在其次,关键是士气和斗志,万一战败,大溃退反而会造成大恐慌,甚至冲撞天策正规军本阵,反而会坏事。
不过虽然心里有些不放心,但看到何可儿如此静气,又想到这是师父提出来的,便也坚定了信心。
除此之外,则更加对萧去病崇拜起来,心里忍不住觉得师父简直是完美,妻子不但漂亮而且做事这么有能力,儿子又这么懂事可爱。
自己的妻子的虽然各方面也不错,但与师娘站在一起,无论气场和静气,总是差了那么一。他当然不知道何可儿除了有之前独自打理一家酒楼的经验之外,这些年通过萧去病给她的笔记本电脑,眼界和知识面也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又岂是张雨婷能比的。
不过紧接着何可儿的话,则让李倓感到恐惧:“反倒是这段时间,我们要在都畿道加强安保,几名军中将领要加强保护……”
她顿了顿,蹙眉道:“我倒是担心你师父,安胖子造反,你师父便是他最大的克星,那回纥可汗和叶护太子不就是被刺客给害了吗?你把情报汇报给萧郎的时候,叫他多注意安全,早平定南诏回来。”
不久之后李倓告辞准备回去写密信,张雨婷也跟了出来,李倓向他问起之前的事,果然是杨国忠和虢国夫人,或用钱收买,或用权势压迫,或用不给方便威逼,从四海商社获取了大量的利益。
三家地段最好的门市店面被裴徽以极低的价钱拍走了,同时还以底价从四海商社的工坊购进商品,账目上也做了很多手脚,还拒绝交税。
“真是贪得无厌呀!”李倓骂道,心想师父征讨南诏,可是送了杨国忠和虢国夫人三十万枚金币,日本挖金矿,挖银矿,杨家也捞了不少。
而且根据李倓掌握的情报,这一年多以来,杨国忠执掌太府和左藏库、大盈库,掌管户部,已经从四海商社进献给皇帝的钱财和国家的税收里面,足足贪污了两千万贯的钱财。
重要的还是,用师父教他的经济观来看,杨国忠和虢国夫人这样的贪~污~犯,守财奴,捞了一大堆的钱放在家里不用,也不存到四海钱庄,属于严重浪费,耽误货币流通,也影响了经济的运行。
这样的人,就是国之蛀虫,现在两人捞的这些钱,就是躺在床上随意挥霍,也够用几辈子的了,还要把手伸到洛阳来,当真可杀!
李倓心里痛骂杨国忠和虢国夫人的时候,萧去病却悠哉悠哉地在洱海上泛舟游湖。(未完待续。)